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534)

奈何国师大人着实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谢万金都还没沾到枕头,指尖就亮出了三枚银针,轻轻抵在四公子颈后,“再不把眼睛睁开,我让你这辈子都睁不开眼。”

“别别别……我刚才就是有些头疼,想闭眼小憩一下,这会儿忽然又不怎么疼了。”谢万金立马又坐了起来。

从前他在容生面前,怎么也不会这么落下风。

可现下这么个情形,四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那些个没脸见人的事,自个儿心虚的很,气势上就比容生矮了一头。

他伸手把容生凌乱的衣襟拢了拢,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你这头发这么变黑了?我乍一看见,还以为自个儿做梦呢。”

容生眸色幽幽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谢万金被他看得越发心虚,却强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提早备下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容生冷冷一笑。

谢万金顿时心下一哆嗦。

两人这会儿靠的极近,微凉的银针在他颈后贴着,好似一不留神就会扎进去。

四公子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试探着问道:“我、我……昨夜喝多了,应当没对你做什么吧?”

谢万金抢在容生开口之前急声道:“也没和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容生勾了勾唇,笑的温度全无,学着四公子昨夜的模样复述道:“美人儿,聘为妻奔为妾……”

谢万金心道不好,完了完了,这回要被容生记仇记到死了。

怎料容生忽然伸手把他摁在了榻上,话锋一转道:“美人儿,你好生伺候本公子,本公子日后定会好好宠你……”

谢万金听得这话,一张俊脸霎时憋得发紫。

他一把将容生推开,把手强行抽了回来,准备翻身下榻,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都往地上栽了不算,还连带起床榻罗帐一阵巨响。

外头的大富大贵和两个小厮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连忙冲了进来,急声问道:“公子!您把人怎么了?”

声还未落,几人就瞧见谢万金躺在了地上。

公子爷狼狈至极,脸色也极是微妙。

而榻上那墨发披散的少年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拂了拂衣襟上的褶皱,面色如常的看着众人。

片刻后,大富大贵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把摔倒在地的谢万金扶了起来,小声劝道:“公子,您要是喜欢人家就要好言好语的哄着,怎得过了一夜就不认账,还同人家动起手来了?”

谢万金睁大了一双眼,特别想让两个侍女好好瞧瞧:是本公子同他动手吗?

分明就是容生要打本公子!你们都瞎了不成?

可不知怎么的,平日里十分聪明伶俐的两个侍女,今儿个都被鬼迷了心窍一般,轮流劝他,“昨个儿夜里公子抱着人家死活不肯松手,喊心肝宝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您可不能同那些个得手了就不疼人的负心汉一样啊!”

谢万金险些被她们气昏过去,脚下一站稳就两人的手都甩开了,“是你们没睡醒?还是本公子没睡醒?”

他气的尾音都有些发颤,伸手指着榻上那人道:“他……”

四公子差点就把西楚国师容生的名号给报出去了,脑子尚有几丝清明在,又硬生生给忍住了,换成了,“他男的,本公子也是男的!两男的在同一张榻上能有什么事?”

第696章 穿我的

“男、男的?”大富大贵惊诧万分,顿时有些结巴了。

两个侍女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那榻上人眉眼艳绝,生的是一副宜男宜女的倾城之貌,着实令人困惑。

容生瞥了那如遭雷劈似得的谢万金一眼,举止从容的下了榻,拂了拂衣袖,走到了他面前,“话都是你说的,衣衫也是你拽的,一觉睡醒就不认账了?”

谢万金眉心直跳,强忍着身手去捂住容生那张嘴的冲动,连忙道:“醉酒误人!都是醉酒误人,还请……”

“嗯?”

四公子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全,就被容生一个字打断,逼得咽了回去。

大富大贵跟在四公子这么些个念头,何曾见过脸皮厚如城墙的公子在旁人面前这般吃亏过。

小厮站在边上瞧着这两人,也越发觉得气氛微妙。

谢万金着实有些吃不消现下这个别扭的劲儿,连忙一把拉着容生就往门外走。

庭前牡丹共芍药,花开正好,暖光满园倾洒,微风拂面而来。

顿时就比屋里头让人心情清爽多了。

谢万金走到院中央才停步,松开了容生的手,转身看向少年,清了清嗓子道:“不管昨夜发生了何等荒唐的,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还请国……”

他说到一半,才发觉自己有差点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还请容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计较。”

容生眸色微动,“怎么不计较法?”

他心中有些诧异:谢万金可不是什么爱惜名声的正经人,以前脸皮那么厚半句错处也肯认,如今竟认错认得这么快,真是怪了?

谢万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同他道:“我阿娘最近疯魔了一般催着我娶亲,若是被她知道我拉着你这么个美貌少年上了榻,只怕要以为我有断袖之癖,更急着逼我娶妻了……”

容生嗤笑了一声,“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四,原来竟是个怕阿娘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谢万金一本正经的同他道:“天地有道,颇讲缘法,世上诸多事尚可改之,但是我阿娘就不一样了,她要拧我耳朵不管当着谁的面都要拧,她要催着我娶妻,连我那当了陛下的长兄劝阻都没用。”

四公子说着,忽然想起来容生这人自小被师傅收养,只怕连自个儿爹娘长什么样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心道:我在容生面前讲这个不是戳人家痛处么?

于是,赶紧的转了话锋,悻悻然道:“可不是我长兄说话不管用啊,你别往那处想……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事闹不好有多麻烦。”

容生闻言,语气淡淡道:“你麻烦你的,与我何干?”

他这话说的太过理所当然。

谢万金愣了愣,居然觉得没法反驳。

但是四公子脸皮厚啊,尴尬了片刻后,硬生生扬起三分笑来,“你这话就不对了,昨个儿我喝醉了闹出这等荒唐事是我不好,可若不是是你自个儿上门来,我上哪儿找你去?更别说把你拽上榻是不是?”

他俨然一副这脸豁出去不要了,错我认,但是不能光说我一个人错的架势。

容生唇角勾起一抹冷弧,“这么说,还得怪我来的不是时候?”

“岂敢,岂敢呐!”谢万金见势头有几分好转的意思,连忙见好就收,“咱们就是就事论事讲讲道理,说到底咱们也不是头一次在一张榻上睡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对吧?”

容生凝眸看他,“没什么?”

“没什么啊。”谢万金凑到容生身侧,小声道:“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旁人知道,咱们就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两人身侧是繁花满园,正是午间,阳光璀璨。

淡金色的光辉笼罩着一切,四公子笑的暖意盈盈,露出了唇边两个小小的梨涡。

说话却是一贯的欠揍。

容生抬手,伸出双指点在谢万金肩头,一点点把人推开,语调微凉道:“那我把里头那些个都灭口。”

他说着,转身便走。

这时候屋里的小厮侍女恰好轻手轻脚的凑了过来,忽然听得这么一句,吓得转头就缩回了屋里,还不忘小声道:“我们昨晚什么都不知道!”

“现下也什么都不知道!”

能一直留在四公子身边伺候的都是人精,说完之后就躲得没影了。

容生嘴上说着要灭口,可步子迈的不大,走的也不算快。

谢万金追了一下就伸手把人拽住了,“行了行了,国师大人,您就歇一歇吧,我这儿的人胆子都小的很,您可别吓她们了。”

他说着,抬头问容生,“你昨夜是打哪来的?这一路走的可辛苦?我这做东道主的真是怠慢了贵客,这样吧,咱们都先沐浴换身衣衫,等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帝京城如何?”

容生看了他好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谢四公子对他如同老友一般随意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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