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294)

温酒轻咳了一声,“那成吧。”

谢珩微微挑眉,刚要开口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温酒拉着,快步穿过长廊。

小六回头看来,有些奇怪的问道:“长兄的耳朵怎么红了?”

“真的哎!“小七跳起来瞧他,小声嘀咕,“长兄又干什么坏事了?”

……

宫人们被谢家众人这一顿无视搞得有些晕头转向,刚到谢玹住的院子,还没缓过来,便见一容貌过人的白衣女子站在主屋门外,语气淡淡道:“大人不喜旁人进屋,有什么话便站在门外说吧。”

正当入夜时节,风吹紫竹,竹叶漫天飘零,零星几片飘入窗中。

屋里点了一盏灯,谢玹坐在窗边的案几上看供词,随手拂去树上落叶。

火光笼罩着如玉如琢的少年郎,兼松竹之高雅,聚霜雪之清寒。

领头的大宫女虽不满江无暇,却对这位年少有为的侍郎大人十分恭谨,带着一众人轻轻走到窗边,柔声道明来意,又将方才在堂前被谢家众人冷待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说到“皇上派我们来,乃是对侍郎大人的恩宠,谢家众人从前那般待您,如今又如此轻视皇上的旨意……”她抬头看向谢玹时,三分畏惧七分娇怯,语调也拿捏着几分挑拨的意味。

江无暇直接别过头去,懒得多看。

而那宫女声落之后,便只余四下悄然。

谢玹提笔批供词,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的意识。

那宫女等了许久之后,有些撑不住了,不由得开口道:“谢大人?您在听吗?奴婢方才……”

“谁让她们过来的?”

谢玹冷声打断,合上供词放到桌案右上方,眉头微皱,“少夫人做什么去了?如何是谁都能进我院子?”

三公子从来都话不多,每每俊脸微沉,多说一两句就吓得人肝胆俱裂。

几个宫人随从立马吓得面无血色,想开口,此刻只能跪在窗前,听从发落。

丰衣足食连忙上前,悻悻道:“回大人,这些是宫里送来的人。”

江无暇补充道:“是少夫人让人带过来的。”

谢玹一听,越发的面无表情,微微一抬手,直接将窗放了下来,对外头一众人眼不见心不烦。

片刻后。

连灯盏也熄了。

只传出清清冷冷的一声“让她把人领走。”

院内静默许久。

丰衣才开口应了一声“是”,朝着跪在窗前的众人低声道:“都起来,退到院外去,等少夫人愿意来领你们,你们就有去处了。”

那领头的宫女却不愿,“我等是奉旨来侍候谢侍郎,哪有随意打发就走的道理?”

江无暇站在几步开外,开口道:“不走就跪远些,明早公子出门就看见你们大概又会心情不善,到时连累着一大帮人都不好过。”

“你……”几个小宫女都委屈的不得了,“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们?”

江无暇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知道你们方才错在哪了吗?”

众人齐齐摇头,“不知。”

江无暇道:“想在新主子面前讨巧卖乖,原不是不是错处。”

足食心领神会,在一旁道:“错在错在你们不该字字句句都提谢家众人,什么是众人,众人里都有谁?”

宫人们愣了许久,忽然说不出话来。

最后,丰衣补了一句,“看在日后可能同在一处做事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句:在我们家大人面前,说谁都成,唯独不能说少夫人半句不好。”

众人恍然大悟,起身退到院外,个个都愁的不得了。

来的第一天就因为说了主子心上人的坏话被厌弃,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丰衣足食和江无暇三个站在竹枝下,默然对视了一眼,然后隐入夜色之中,深藏功与名。

当夜三更,有密信传入宫中:

谢玹爱慕温酒之事属实,恨谢珩入骨,以不得出入大门辱之,引谢家众人不满,随即独居一院,置之不理。

第392章 夜半三更

而这天夜里。

温酒拉着谢珩到府里的酒窖,点了盏灯,将从前酿好的酒拿出来,开了封,直接拿大碗倒上,在少年面前摆了一整排,足足有十碗。

她一手撑在酒坛子上,颇是豪气道:“随便喝。”

谢珩哑然失笑,“少夫人啊,你可真是……”

“我怎么?”温酒眼角微挑,“不是你说要喝酒的么?还说哪种都想何,这还不够么?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酒了。”

之前温酒亲手酿的那些还留了不少,想着陈年佳酿难得,也鲜少送给外人,便留着自家人喝。

她说着,便要转身去搬酒。

下一刻。

谢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的少夫人啊,你可坐下吧。”

少年唇边带了笑,语调温柔缱眷。

四周酒香弥漫,一盏烛火,夜半昏黄。

温酒坐在他身旁,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来,端起来一碗酒敬少年,“呐,喝了我的酒,可就……”

她后半句“可就不许不高兴了”还没来得及说完。

就听谢珩接了一句,“我喝了你的酒,就是你的人了。”

就抬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温酒懵了一下:“……”

这都什么歪理?

谢珩一手撑在耳侧,侧目看她。

少年俊美无俦的侧脸被火光笼罩着,一双琥珀眸星华熠熠,倒映着她的模样。

“阿酒。”

他忽然低低唤了她一声。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端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这才觉得神智回笼,应了声,“嗯?”

谢珩伸手,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酒渍,忍不住勾了勾唇,“怎么喝的这么急?”

温酒脸颊有些热,微微往后靠了靠。

心道:喝酒壮胆。

这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是……大抵是心虚。

像谢珩这般生来容颜绝艳的少年,即便是敌对时,仍旧忍不住感概其得天独厚,更别说现在这模样。

多一眼,便要色授魂与。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不说话?”谢珩一手撑在桌面上,站了起来。

而后,他缓缓俯身,轻嗅她唇边的酒香,嗓音低哑道:“我怎么闻着……你方才喝的酒,格外的香?”

少年温热的唇,近在咫尺之间。

只要温酒一张口说话,便能碰触到。

夜深人静,四下悄然。

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少年缓缓的亲了下来,温酒有些呼吸不稳,一手抓着谢珩的袖子,一手紧扣桌角,长睫控制不住的轻颤。

忽然间,底下传来一声响动。

温酒猛地推开谢珩,就听见两步开外的地方,地板移位,三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三、三哥……”温酒吓得结巴,小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忙起身,“你怎么从底下上来的?”

谢玹就站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看起来却比温酒要自然的多。

一点也不像半夜走地道,打搅了旁人好事的那个。

“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谢珩微微挑眉,起身走到三公子跟前,伸手一只手给他。

谢玹面无表情的握住了,借力从地道里跳了出来,语调微凉道:“路过。”

“啧。”谢珩眼尾微扬,“三公子路过的真是时候。”

这兄弟两一个比一个能睁眼说瞎话。

温酒伸手扶额,忍不住问道:“这地道是什么时候挖的?”

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从前在长平郡谢府那条密道也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公子还有挖地道的癖好?

谢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知道的时候。”

温酒:“……”

可不就是她不知道的时候么?

她若是知道,还有什么可问的。

三公子脸色不大好看,显然心情也不好看。

温酒想来是察言观色的人,自然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同他正面硬杠,只好笑了笑,“三哥既然来了就坐吧,这里还有好些酒,你们也好些时日没能好好说过话了,今夜便就此良机,坐在一起喝喝酒。”

她话声刚落。

谢玹一脸俊脸微寒,语气极淡的说:“我向来不喜饮酒。”

“那……”温酒想了想,这会儿又不好出去拿别的东西,只好道:“那你今夜就凑合着喜欢一下吧。”

上一篇:真情假意下一篇:豪门佛系攻略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