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金丝雀+番外(86)

“总电闸在哪里,立马带我过去!”

半分钟后,杜芷若也出现在监控画面。她手里拎着件不知哪里捡来的大号服务生制服,手脚并用,笨拙地,小心翼翼地,颤抖着用衣服将赤倮的白鹿包裹起来。

白鹿已经没有反应,只抱着脑袋痛苦申吟。眼角血肿严重,口鼻的鲜血流成一片,蹭得满手满脸都是。可见杜衡生那两拳下去,他当场丢了半条性命。

若不是秦蔚及时出现,白鹿怕是挨不了两下就会被人活活打死。

杜芷若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她并不知道此刻疯狂的局面也是白鹿的计划之一,她害怕极了,她不晓得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终于说得出话时,她两把抹掉眼泪,转头冲杜覃生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把那两个疯子拉开啊!”

杜覃生这才慢慢回神,他并不晓得自己的春事已被人转播到宴会厅内,只莫名其妙作为新郎的杜衡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特么是不是都有病!”杜覃生不仅没打算拉架,反而对自己的好事被人横空破坏而怒上心头,甚至窜起来一副要将两人肉搏升级到三人乱斗的架势。

杜覃生一加入,秦蔚立马红了眼睛,此时他正好气他入骨,恨不得将这人撕成两半。顾不得刚被自己推开的杜衡生,就直接将矛头转向他弟弟。

杜衡生见杜覃生掺和,气得脑袋都要炸开。他破口大骂让他滚开,又矛盾地害怕他真被秦蔚打伤,乱战中由于护着弟弟终于被秦蔚踹中两脚占了便宜。

他一咬牙,抓住杜覃生后背将人一把扔开,指着墙边满脸是血的白鹿,“这种被人睡过无数次的烂货你也喜欢?你要上他连个套也不戴?真特妈不怕染上脏病是吧?”

秦蔚第一个听不下去,拎着杜衡生领口将人扑倒在地上,“杜衡生你知不知廉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杜覃生心情也不美丽,谁骂他咬谁,“杜衡生你特么才有病吧,订婚之后在外面玩了多少演员和外围?我有在那个女人面前多说你一句吗?你特么什么毛病,几巴长在我身上,跟谁作爱还要经过你同意?我操尼玛操。”

尽管这时无人反应过来,杜衡生他妈也是杜覃生他妈。当然这不重要。

杜衡生眉间爆出青筋,一声怒吼反过来将秦蔚掀翻在地,却无意对他继续出手。尽管穿着礼服,仍旧灵活弹跳起来直直朝着杜覃生扑去。

同一时间,一个服务生跌跌撞撞跑到舱门跟前,大口喘气,像只累趴的狗,“秦……秦先生说,赶紧关门,记……记者要来了。”

从地上爬起的秦蔚两步堵在门口,“我哥人呢?”

“他去……去主控室那边……了,让我来传话……话说快关……”话没说完,这人果然就被关在外面。

宴会厅里仍然还在直播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不过万幸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否则不止杜夫人,怕是连新娘也要当场气晕过去。

已然骚动的看客们并不晓得,十秒之后,整个大厅会全部断电,而LED巨屏和所有灯光熄灭之前两秒,才是今晚真正的高潮。

倒计时结束,‘咔嚓’一声,黑暗席天卷地而来,像爆发前蓄势已满的风雨。

巨大的黑暗让才将瞥见一眼邪恶的人群无所适从,各怀心思,又意犹难尽。女人捂嘴,男人瞪眼,母亲遮蔽孩子的眼睛,老人锤着胸口,“造孽啊!”

像被好一场玩弄,像一个阴险的暗算,亦或者说是被人直戳脊梁的天大笑话。

场内的记者和好事之徒早耐不住性子,趁乱挤出临时安保圈出的重围,不过半分钟时间,一大波人群挤入甬道,瞬间将舱门团团围住。他们疯狂叫门,争先恐后想破门而入,一窥究竟。

杜芷若被这激烈的阵仗又吓哭一次。秦蔚浑身带伤,头痛欲裂。他强忍出一脸冷汗,用肩头抵在门上,“卧槽,这都特么什么破事。”

连有先见之明的秦冕都被这汹涌人群吓住,“外面怎么回事?他们都疯了吗!”

主控室内,一个婚庆人员战战兢兢,努力将秦冕走后他们又看见的画面描述出来。

“三个男人打作一团……然后新郎推开一个男人,又扑向另一个男人,可是他……他……他突然低头就亲下去了……”

第六十二章 都是他的伏笔

上半年该是新闻界的多事之秋。

近一个月过去,始终榜上前三的杜家丑闻才马马虎虎被接连爆出的明星出轨夺走风头。

虽然‘杜家兄弟乱来’的扯眼标题终于退下一线,淡出新闻人的镜头。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个月以来,该扒的东西一点不少。

譬如联姻两家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两个新人的私生活都极其混乱。女方泡过的公关,男方睡过的美模,大家分庭抗礼不分伯仲,仅仅被挖出来的就有好几十人,一辆公交车都装不太下。

从杜衡生的婚礼挖到兄弟间过于亲昵的暗昧举止,再挖出杜覃生西毒溜冰逼良为娼以及家族企业中的个别黑幕,甚至连杜老先生年轻时的私生活也被挖出个小口。几乎一时之间,富可敌城的杜家人整个沦为众矢之的。

蝴蝶扇一扇翅膀,搅起一场风暴。

不过好在,大多丑闻只限于流言诽谤的阶段,难听却不致命。因为没有人能抓到决定性证据。就连那日船上一千多人共同目睹的兄弟乱来,至今都没有一张照片流出。

有知情人士在唯恐不乱的镜头背后打着面部马赛克信誓旦旦,“虽然那晚没听见他们声音,可我就是看见杜衡生那个畜生抱着人就啃下去了!”

可那些记者磕破脑袋,死活找不出有价值的监控影像。由于光线问题,私人手机里拍摄的荧幕照片糊得连人影都不可辨别,而现场几台专用摄像机也在那晚之后消失不见。仅仅笔头上吹得声色天花,却并不能令观众满意,反倒多了添油加醋的意味。

虽然这回被针对狠了,但有钱人仍然有钱。杜家老人生意起手,大部分经营正规合法。即便这回没少交罚款,可经济地位仍然不可动摇。

始作俑者是那段时长前后不足二十分钟的舱内转播。

基于杜覃生腥名远扬,不少好事之人都想深挖当时被他押在身下的究竟是哪个‘良家妇男’。可一个月过去,白鹿的名字一次不曾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甚至除了几个当事人本身,再无更多人知晓这场风暴的操纵者,竟然就是这个没留下任何痕迹的男人。

他运气很好。当然,也被人保护得很好。

事发一周以后,杜覃生面朝太平洋彼岸的海风才如梦清醒,原来这场巨大的变故就是白鹿亲手送他的第三个筹码。而‘杜衡生深爱了他多年’这件事情,就是白鹿口中‘你绝对不想知道的东西’。

可是晚了。

事出第三天凌晨,杜覃生就被家人从医院里接出来连夜送往国外。而出国的前十几个小时,他还赤着胳膊跟秦蔚好生打了一架。

两人二十多年的恩怨,终于换来一个不深不浅的结局——杜覃生断了两根肋骨,而秦蔚脑袋也开了瓢。

若不是杜衡生坚持留下来‘处理后事’,这时候也被家里送去国外。他的确在帮忙后事,可私下也没闲着,砸了重金,扬言就是翻天都要把白鹿揪出来。

千刀万剐。

而白鹿,在那晚混乱中被秦蔚带走送医,可次日凌晨在秦二少陪床的情况下,仍然一声不响消失在医院病房里面。

一个月过去,竟没人晓得他去了哪里,像人间蒸发。

包括高扬在内,他至今都以为白鹿只是单纯回了趟老家。他告诉秦蔚一个日期,正好是婚礼的前两天傍晚。白鹿来学校找他,递给他一个网上订做的签名刻章,没说理由,只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若是回来本城再联系高扬。

虽然高扬问过,可白鹿始终不说理由。而秦蔚此时更不好解释,索性隐瞒下来,“放心吧,你哥也跟我说过,但我还是想帮他一起处理。如果中途联系你,一定记得告诉我。”

公司培训最后两日,请假半月的秦蔚才又一次出现在公司里。他并不是主动上班,而是大半个月来,在池一鸣拨了几十通电话无果之后又突然拨来一通。而这回,秦蔚终于有一毛钱工夫听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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