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施没想到自己一甩竟甩出个连环倒,看着士如风被其他几个人压着摔在地上,又狼狈地起身遭众人嘲笑,心里忽然有些过不去。
其他人在众人注意力都转到士如风身上后便逃也似的匆匆跑开,她因着一丝愧疚一时脚竟然动不了。
“谁赖着何续了?!”士如风听到别人把她和何续绑在一块,顿时有些炸毛,爬起来后立即回嘴。
“不是你是谁?刚才我还看到,别的人都往裴老师那里瞧,就你死盯着何续的方向使劲看。”那人听她否认,飞快地驳斥道,语气里的奚落藏都藏不住。
擦……在别人看来,还真是她一直赖着何大公子。
士如风刚想反驳她没在看何续,奈何何大公子何续就坐在何终的前排,还真是同一个方向。
“以后不赖了,以后谁赖何续谁是狗!”士如风咬着牙道,她怎么穿到了这么个二百五身上,厚颜赖着别人赖到人尽皆知的份上。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赖上何续就是狗’,士如风脑中突然浮现出士如玉的影子,无,意冒犯啊她。何况,这句话出口后,一般人以后谁还敢搭理何续啊。
这么一想,士如风下意识地往左侧前排望去,果然见到何续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这可是以后可能成为她姐夫的人选……
“哟~,不赖何续了,那您又看上哪个了?哈哈哈哈~”只见那人没完没了地嘲笑道。
“看你个大嘴巴!看上谁也看不上您,您放心。”
士如风声音不小,学室内再次哄堂大笑。
“安静。”台上的裴韩制止道,堂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裴韩的目光望向门口这边。
尤施对上裴老师的目光,似有所感,慌忙拉扶着士如风,拖着她一同离开。
门口二人离去后,学室内何终忽然站起身。
走至堂前,向裴韩示了下意,便离开了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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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施目瞪狗呆,士如风也会娇羞至此。
“没事的,何终公子”,士如风见何终追上来,询问着她的情况,受宠若惊而又娇羞地答道。
她的问题不在于身体上的,而在于她在他面前反复出丑的无奈。
见他追上来,对她的态度一如之前,她就已经全好了。
“不信你ka——”士如风见何终表情好像还是不放心,当即就想剥开衣服给他看看,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改口道,“我让尤施给你证明!”
士如风拉着尤施转过身去,掀开一角裙边,扒开裤脚,擦……
破皮了,一大块皮,还往外渗着红点点。
这是多么娇嫩的皮肤啊,士如风汗颜,要是她原来的身体那保准没多大事儿。
何终看到了尤施来不及收敛的表情,便知伤口不小,他朝士如风走过来,俯下了身。
“不,不用的,何终公子”,士如风看到何终过来背朝她,半蹲下来,受宠若惊,“真不疼。”
何终听后依然在原地,并未移动半分,温和的背影透露着难以抗拒的执着。
士如风顿时面红如霞。
她轻轻地趴上去,双手穿过他的肩颈处,隐约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
何终用手腕小心地搂起她的双腿,固定住之后,缓缓站起身。
士如风在那人后背上低着头,她感觉自己脸已经烧到不行。
他的后背趴上去时软软的很舒服,而当他起身用力时,她又能感到他背后骨骼肌腱的移动。
招液体质or招夫体质?
趴在那人的背上,士如风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已经咧到了天边。
两人的体温相呼应,接触面的地方缓缓升起了温暖的温度。
何终把她一路背到了学府门口对过的药铺中,药铺里此刻人很少,他们一行三个没怎么排队便很快临到了坐堂大夫给她包扎。
尤施也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地就跟来了。
从何终背起士如风起,她就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不自在,特别是此刻看着他们二人挨在一起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多余。
如果士如风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很快就告诉她什么叫做‘电灯泡’。
然而士如风从被背起来之后就全身心地注意着何终。
大夫给她包扎时,她抬头看向身边的何终时不经意看到了同样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尤施,更来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尤施顿时气结。
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值得她心中隐隐的那一丝愧疚?!
包扎完后,何终又背起了士如风。
士如风推辞道:“何终公子,不用的,我真的无大碍,你刚才都背我一路了。”
士如风说什么也不让何终背她了,从学堂那边到这药铺是不短的路程,何终都背了她一路了。
何况,这伤口看着不小,实则对她来说,真的不痛不痒,要是以前,别说包扎,她都懒得管,过个半天俩钟头就自动结疤愈合了。
回去的路上,士如风坚持让尤施扶着走就可以了。
何终一直把二人送至学府通往礼阁的那条花园大路。
士如风赶忙作别于他。因为她,他耽误不少时辰了。
尤施没好气地扶着士如风继续走着:“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出这么大的丑。”
说罢尤施转头看向别处别扭地道着歉。
“你向我道歉啊?”士如风好笑地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说道。
“哼嗯~”,尤施轻哼一声。
二人一时无话,士如风看出尤施的不自在,转移话题道:“你喜欢那个裴韩老师?”
“要你管!”尤施立刻炸毛回道。
“好好好,我不管,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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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啥喜欢裴老师,长得帅?”过了一会儿,士如风又转过头看向她冒了一句。
“你懂个屁!”尤施越来越不想理睬她,听到她这话,像是猫儿被踩到了尾巴,口中好似又千言一时说不出,但说到后头不自觉降了个音量。
“那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裴老师很像那个韩氏子吗?”尤施顿了顿,顺了口气说道,“当然,裴老师也是很俊美啦!”说完便笑意盈盈露出了花痴脸。
“不会吧,韩氏子那故事是两个男的呀?”士如风一脸‘有你什么事啊?’的表情。
“哎呀~,我是说那种感觉——”尤施急忙解释道,突然又反应过来,“你也看了那本书啦?”她说这句话时不自觉的声音变轻,又用一手轻遮口部。
“嗯。”士如风答道,她之前在尚家书铺随手拿的话本就是尤施在礼阁看的那本《南朝密话》。
里面的名叫陈骞的太守之后收留了韩氏子,并为他取了名字,子皋。
子皋生性恭敬谨慎,尽心尽力地侍奉陈骞,陈骞性子急,韩子皋却总能领悟他的意思。年长后,子皋学会了一些骑射之术,处事勇敢果决,希望做个将帅之人,平定叛乱后,陈骞便配给了他士卒。
陈骞十分宠幸他,不曾让他离开身边。相传陈骞曾经做梦梦见自己骑马登山,道路险恶,几乎要坠下山去,是韩子皋过来推扶他才能继续攀登。
这位太守做了皇帝也就是陈文帝,便任命韩子皋为右军将军。子皋统领之兵很多,将士依附于他的,他都尽力加以提拔,陈骞也都加以任用。
之后的韩子皋一直屡建战功,官位也一路晋升。
直至后来,陈文帝病重,韩子皋便入内侍奉医药。 陈骞去世后,其子继位,韩子皋因兵权过重,心中很是不安。
终于,被他的军帅举报他谋反,一日清晨,韩子皋一踏进尚书省,便被捉住,当晚便被赐死,时年三十岁。
“裴——裴老师!!!”尤施惊叫道。
她正和身边人谈论着裴韩,谁知当事人裴韩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她们的身后不远处。
尤施一时慌乱,步伐有些混乱。身体本能疾速转过身想拉着士如风快走,谁知竟踩到了士如风的鞋子。
士如风想抬腿却被压着,惯性使她朝一边栽倒去,士如风看到离她越来越近的湖水,一手紧紧抓住手边尤施的衣衫,本想靠尤施立住,谁知尤施这时既慌乱又无措着身形也不稳。
于是当裴韩走过来时,便看到两个纤细的身影扭成一团,噗通一个巨大的水花,齐齐栽进水池里。
写字
裴韩本来是从学府这边下课回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打算去礼阁那边上古琴课的,谁知旅途上竟碰到两个女子一起掉进了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