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语音在门外响起,站在外面偷听的人再也忍不住,银铃一般的笑声在楼道响了起来,听起来高兴极了。
操。
反正,陆砚行一直挺怕这种东西,但又好面子,不想外人知道,除了陆意凝,温烟现在是第二个。
僵持了这么好一会,门外忽然响起了暴躁地敲门声,商承逸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陆砚行,见色忘义第一人啊,你兄弟我都这样了,你不来安慰安慰我?”
这一声直接把陆砚行拉回了思绪,温烟也停止了笑声,用手擦了把笑出的眼泪,跑去给他开门。
“你别晚上来我们家做客,明天再过来吧,我们要睡觉了。”
折腾了一通,她困意散了些许,语气也挺好。
“我不和你说话。”
商承逸眉眼愠怒,不敢惹她,又记仇不想理她。
“为什么?”温烟问。
“为什么,你不知道?”
他语气多了一丝不耐,没等温烟回答,陆砚行刚好替她接上这句话:“我说她两下就算了,你唬她算怎么回事?”
真他妈护短。
商承逸第7次告白被无情拒绝本来就有点难过又不爽,听他这话,怒点更是被点燃,在看清两人的同款包扎时。
可能是因为心境不对,他莫名觉得有些刺眼,酸里酸气又嘲了一句:“还挺会玩啊。”
很明显想歪了。
陆砚行不客气把他往出推,他也一并往外走:“滚远点,有话说话,有屁放屁,没事走人,走时记得把门带上。”
几人自然是下了楼,温烟睡不着也跟了下来。
默了几秒,商承逸低了低头,说道:“小凝又拒绝我了。”
“意料之中。”陆砚行说:“你们一个比一个倔,她死心眼喜欢你哥,你又死心塌地守着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换几棵试试,你会发现更好死。”
“可我就是喜欢她,老子为了她留级,陪着她出国,从小到大身边也只有她,所以人都说我们就该是一对,只有她不这么认为。”
陆砚行倒不觉得什么天生就该在一起,但处了这么多年,对商承逸知根知底,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个合适的人选。
正想着说点什么时,温烟开口了,她语气十分认真:“我也不这么认为。”
她听了一会才勉强反应过来,这是一段复杂的三角恋关系,她没参与过他们的生活,但就主观上来说,她还真觉得商陆满比他好。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暂时也不说配不配的问题,从各方面来说,起码在她眼里,私心觉得商陆满比他强多了,温烟对他第一印象不好。
她突如其来这一句属实把两人说懵了,陆砚行只反应了几秒,就开始抑制不住的放声笑,捏了捏她的脸蛋。
小宝贝说话真合他胃口。
商承逸不爱听她这话,脾气暴起来,瞪着眼朝她吼了声:“再说一遍?”
他声音忽然放高,温烟还垂着眼,颤了下身子,刚拿在手里的花生瞬间掉回了盘子里,抬头看都没看一眼,拔腿就躲到了对面陆砚行的身后。
这是陆砚行第一次见她表现出了怕意,几乎是下意识条件反射性的动作,他回头就看到了温烟含泪的眸子。
“别怕……”陆砚行安抚几声,轻柔地一下下拍着她的背。
看沙发上同样愠怒的那张脸,一副一定要找他这个亲哥诉苦一下的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和温烟说一声,让她在家先待着,他单独出去和商承逸谈,尽快回来。
怕她害怕或者无聊,陆砚行招呼了声张妈。
温烟也没点头或者摇头,就一动不动站在那,沉着小脸,时不时幽怨的瞪几眼商承逸。
好几次咬着牙,想整他一顿,看看他那副有些难过的样子,再看看陆砚行,又把这个想法从心底压下去了。
温烟始终揪着他的衣服下摆,不想让他走,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陆砚行又哄了几句,用新上市的大牌珠宝换来了一趟出去的机会,温烟也只是松手了,依旧没说同意不同意。
陆砚行以为自己安排妥当了,结果两人正准备往出走时,听着楼上传来一声哭腔,很明显是在打电话告状:“意凝,商承逸骂我,陆砚行也不管我,你能来陪陪我嘛。”
然后,一阵摔门声。
商承逸:“……”
直接就好家伙。
惹什么不能惹女人。
陆砚行脸上更是摆出一个大问号,努了努嘴,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这种行为评价一句什么,怔了一会后,他朝着二楼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
什么鬼?
他不管她?
睁着眼编瞎话。
第26章 .下凡
两人自然是没走成, 楼上那位祖宗都闹脾气成那样了,也走不开。
再说,以他们的了解, 陆意凝接了电话一定会来。
商承逸刚才那副失态的样子早在知道陆意凝可能要来时就收起来了, 现在在卫生间又是整理自己的衣服又是打理自己的发型。
他总会以最好的姿态迎接她。
陆砚行就不一样了, 倚着沙发,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规律地点动,双眸死死凝视着二楼的方向。
他始终想不通。
她从哪看出来他不管她?
或者说,哪里让她有了他和她不是同一战线的错觉?
陆意凝也确实得了消息就来了, 光听温烟在电话里说, 感觉还是挺严重的样子。
她和温烟现在可谓是培养出了坚定的革命友谊, 还有更亲密一层的关系加持, 和陆砚行一样,护短的很。
没一会, 二楼主卧门推开, 温烟接着电话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完全忽视掉了沙发上的陆砚行,把他当空气处理。
隐约能听着外面铁艺门发出的动静,温烟跑去陆意凝的怀里又诉了一通苦。
陆意凝都没来得及化妆,从被窝爬起来顶着素颜就过来了,在外面就安慰了一会她,然后怕着凉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了进来。
商承逸已经又恢复了贵公子模样,哪有半个小时前的撒疯举止。
陆砚行不说话, 也不表态, 甚至眼神有点冷。
“谁欺负她了?”陆意凝架势十足地问了句。
没人说话。
陆意凝见这情形,先是指了指离她最近的商承逸:“先说他,他怎么你了?”
“凶我……”温烟说。
“他呢……”陆意凝把手指移向陆砚行。
温烟说不出话了,眼神飘移了几秒,别开视线,小声嘟囔了句:“骂我……”
“来来来,温烟,你跟我走。”听她这话,陆砚行再也忍不住,起身往温烟身边走,他还一头雾水理不清呢,莫名就被告了黑状,扣了顶骂她的黑帽子。
撒谎,他可没教过她。
温烟心虚躲到了陆意凝的后面,紧拽着她的胳膊,看陆砚行脸色不好朝她走来,赶紧改口:“你没骂我。”
“晚了……”陆砚行把她揪出来。
温烟被一路拉着到了就近的杂物间,温烟不愿意跟着他走,死死地僵着,陆砚行直接把她扛在肩膀带了进去。
“意凝,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温烟染上哭腔,故意说的夸张,试图让扛她的人心软,结果陆砚行似乎把她抱得更紧了,一股浓浓的窒息和压迫感。
客厅里两脸懵逼,所以这是大半夜上赶着吃狗粮来了?
到了杂物间,陆砚行把她放在墙角,颇有一种罚她站墙角的意思。
温烟拔腿就要跑,陆砚行伸出手臂抵在墙边,温烟准备从那〈qwqrqxqq〉一边跑,另一条胳膊也抵了上去,把她完全圈了起来。
温烟小心看了他一眼,在和他对视着的情况下,后背顺着墙壁一点点往下滑,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她准备出去时,陆砚行一把把她扯了回来。
“怎么了,你到底要干嘛?”
温烟不满地嘟起嘴,这下没再试图逃跑,昂着脑袋直冲冲和他对视。
“你撒谎了,温烟。”陆砚行说。
温烟不理他,双手抱着胸,也不听他说话,埋着头看着自己一张一合的小鳄鱼拖鞋,七月的天,也不嫌热,因为可爱就要穿这么一双冬天的棉鞋。
她就这么自顾自玩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