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凡是为了吓你的(20)

温烟继续着原先的动作,似在纠结要不要说,时不时还往张兰那瞟一眼,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我不想叫夫人,好难听。”

张兰立马道歉,陆砚行笑着说“没事”,在她气鼓鼓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又在脑门上弹了一指:“你不满就说啊,这有什么。”

他捏的不疼,温烟就忽略他的恶劣举动,嘟囔着:“第一次见面,不想让她不愉快。”

“有进步啊,会替人着想了。”

陆砚行甚感欣慰,觉得她真是进步不少,不时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学会体贴人了。

张兰看着两人甜情蜜意,在一边有点尴尬,她属于那种看见活就闲不住的人,瞥见厨房一片狼藉和桌上一碗不明的黑色黏稠物,袖口一挽,伸手收拾了起来。

她端着碗走进厨房,碗口一倾,粥顺着碗檐一点点滑进了垃圾桶。

最后一点落下,温烟后知后觉疾步跑来,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被糟蹋得一滴不剩的心意。

张兰抬眼望过去,小姑娘盯着垃圾桶的位置泪眼婆娑。

她跑得太突然陆砚行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过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了然。

不出三分钟,绝对哭。

在温烟酝酿脾气这段时间,他先发制人开了口,对张兰说:“张妈,你先休息一会吧,一会记得下来做午饭就行,先不用收拾这些,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拐最后一间。”

温烟眼泪收不住:“哼,乱动我东西,你不礼貌。”

张兰忙声说着抱歉,微弓着身子,一脸歉然,陆砚行看她一个老人,不想太为难她,就和她说让她去收拾行李。

人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温烟的情绪却还是没随着她的离开一并消逝。

反而,愈演愈烈。

她握着拳头,咬着牙,一副极尽隐忍的模样,厚积薄发就等着一举爆发,哭上几个小时。

在她情绪失控前,陆砚行阻止了这场暴风:“我饿了,你再给我煮碗粥吧,我教你。”

正好,反正他不吃她会生气,这样一来,正好能重做一份能吃的。

“真的吗?”

“真的……”

一个小时后,在「陆大厨」的指导下又出了一碗带着焦味的小米粥腾空出世,在他接电话的那几分钟里不知道哪一步骤又出了差错。

不过还好,这次好歹颜色还是正常的。

在温烟搓手手满怀期待的目光下,陆砚行拿勺子舀了一口进嘴里,眉头一隆,下一秒脸色难看的跑去垃圾桶吐了个干净。

吐完还不算,还又漱了好几遍口。

“温烟,你是不是偷偷往里面加东西了?”

“对呀……”温烟指着盒子里的白(xián)糖(yán),一脸天真:“给你加了点糖,想让你甜一点。”

“祖宗,来你看看。”他拉着温烟往过走,手伸到第一个格子里,指间沾了一点,给她递到嘴边,一个字:“舔……”

温烟伸出小舌尖舔了舔,是白糖,她抓住他的手指,还又大力抿了几口,表情还有些回味。

陆砚行表情十分的不淡定。

不过他还是继续他的动作,手又伸到第二个格子里,沾了点盐,再次递到她唇边:“尝尝这个。”

温烟摇头,退了几步:“这个是盐。”

“你也知道这是盐?”陆砚行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放的是哪个?”

温烟指了指放盐的格子,委屈道:“不就是没分清,你生什么气。”

“我不生气了。”

陆砚行缓了一瞬,语气淡下来,知道她是好意,没分清这个理由也能理解,他一开始以为她是故意整他的。

“你那表情哪是不生气的样子!”温烟指责他:“我给你做粥喝,你都不笑一下,你变了,你也不礼貌了。”

“不是……我什么表情?我也没变,我……”陆砚行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或者说先回哪个,从哪个点入手。

“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心疼你找了我一晚上我觉得不对才给你做粥喝,我又不是神,我也会犯错的。”

不是神?

你不就是个神?

还有这是哪学来的俗语,他是狗?那谁是屎,那碗粥?

这么一想,他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有些呕意,说实话,粥本来也就不怎么合胃口,在这样的刺激下……

他成功跑到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差点把胃酸也吐出来。

“你!你讨厌!”

陆砚行还对她说他是狗的言论耿耿于怀,心情也不太美丽:“谁让你要恶心我?”

“恶心??你讨厌,我要离开你!”

温烟显然是对他的话起了误解,委屈地拿袖子擦拭去眼角的泪水,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门口的方向走。

陆砚行就在原地看着她,走到一半,她折返回来,小脸傲娇地扬起,与刚才的反应判若两人:“为什么还是我走,这次该换你走了。”

“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走了你就别回来了,给你惯的。”陆砚行回怼的毫不客气。

他也是急了,口不择言。

活了二十四年都没个人能在他心尖上这么折腾。

“你走不走?”

“不走,怎么了?”

“我要把你变成猪!看你走不走。”

陆砚行正在气头上,脑门一热,嘴上说的要比心里想的要快一拍,脱口而出一句:“有本事你变啊。”

第17章 .下凡

张兰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看了眼时间将近十点,马不停蹄又下来了。

刚一下楼她便看到了温烟跪坐在地上,也不嫌脏,开始的时候两条胳膊还撑着下巴注视着沙发一角。

沙发上似乎有什么宠物,远远只能看到那只宠物时不时探出一个头试图逃跑,温烟立马死死把他摁在沙发里。

整个表情都在用力。

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漂亮的棕毛小兔子,体型不大不小一手就能抱住,毛茸茸的耳朵竖立着,两只眼睛又亮又圆。

她没观察太多,本来想叫她夫人,后又改了口:“小姐,您和陆先生中午想吃点什么?”

温烟转头,唇角一勾,坏心思浮上心头,她把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已经放弃挣扎的兔子抱起,给张兰递过去。

“张妈,吃兔兔。”温烟说。

手里的生物终于有了点反应,吱吱直叫,凄惨又悲伤,在张兰错愕地伸手要接过时,温烟又及时反悔,重新把他抱回怀里。

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他,抚慰他的情绪,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敢不敢惹我了?敢就别出声,不敢的话就叫一声,我就知道了。”

怀里的生物又是吱吱好几声。

“好了,乖啊,我知道了。”

温烟眉眼间都是匿不住的温柔,这倒是真心的,她在天界时候就经常跑到嫦娥姐姐那抱她那只玉兔,在凡间还是第一次接触。

话说,她本来想把他变成猪的。

凡间的猪她见过不多,脑子里实在没什么印象,只有那种适合用来生・杀的肥硕猪崽。

那也太丑了。

温烟怕以后无法直视他,就把他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兔子,正好也缓解一下她对玉兔的思念之情。

她抱着他回了二楼卧室,惩罚目的达到,自然也就把他恢复原样了。

还挺会给他留面子。

陆砚行一脸惊魂未定地看了眼自己的「真身」,从头到身体各部位打量个遍,仿佛还不敢相信刚才的经历。

陆砚行想死的心都有,刚才温烟还抱着他照镜子,他那刻多希望那双明亮的兔眼,哦不,人眼是瞎的。

他怕是会做噩梦吧。

这简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偏偏他怒火无处发泄,胸口闷着一团乱气,堵得他十分痛苦,他默默承受着,实在忍不住就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深呼吸几次。

压抑自己的不满。

“我刚才太想玉兔了,就没把你变成猪,你不会怪我吧?”温烟歪着脑袋问他。

陆砚行冷笑一声,意识到什么,收敛神色后换了副面孔,阴阳怪气道:“不怪你,我谢你八辈祖宗哦。”

“谢我干什么。”温言大方道:“不用谢。”

陆砚行也不说,她也不提,那起矛盾好似忽然就被刚才发生的「变兔事件」掩盖过去了,两人很默契地为那次吵架画上了休止符。

陆砚行规矩了好一阵子,轻声细语,有段时间脚步声都很轻,语气都不敢落得太重,生怕又惹那位祖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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