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64)

眼神中的冷冽顷刻消失不见,眼神中霎时间满是笑意:“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沈惊晚看着夏云慌忙逃走后,才提着裙摆,走到了沈延远面前,看着他手臂上被鲜血泡红的袖子,指了指:“你这里受伤了,前些日子的药我还没用完,我给你上一下药。”

沈延远偏头看去,满不在意:“没什么,挂点彩在队里很正常,这药你留着,你那脖子还没好,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千万不要留疤。”

沈惊晚没有说旁的,只是道:“没事,这个药很多,我那伤快好了。”

沈延远默了片刻,点点头:“行吧,你给我,洗完澡我叫人给我上药,你先回去吧。”

沈惊晚闭口不提方才落荒而逃的夏云,只是点头应好。

-

安陵候府内。

谢彦辞坐在窗边,秦六附耳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谢彦辞垂下眼帘,指尖摩挲着杯口,杯子在指尖缓缓转动,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

待到秦六说完,谢彦辞点了点头,迟疑片刻才缓缓张口:“那她兄... ...沈延远没事吧?”

秦六摇摇头,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宫里乱了半天的功夫,不过基本也都清除了。”

他叹了口气:“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只是不知沈延远有没有留左右卫看家。”

又道:“若是将兵力全数调走,同他不对付的势力恐怕要拿国公府做笺子,卫国公若是在胡乱说两句,恐怕就要出事了。”

秦六点头应声:“一会儿我带几个影子去他们府中照看着,原先齐司马与书院太傅一事,想必能叫国公爷心中有所忌惮,若他装傻充愣,宫里真想做些什么,也是束手无策。只是怕,沈家世子同某位皇子关系交好,恐有拖累二姑娘。”

谢彦辞止住秦六的话,淡声道:“带人去看着些,沈延远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避嫌,只是他们府中的四公子,是个顽劣的。”

秦六得令,便推门出去了。

如今是京中乱,边关乱,乡下也乱。

流寇乱窜,硝烟四起,一年不如一年。

庄稼荒的荒,但见火焰,皆是闭门不出,闹的人心惶惶。

周围邦国,瞧着京都异动,也都开始虎视眈眈,谁不想分一杯羹?

百年城池不是朝夕累积,却要顷刻坍塌。

而今天子年迈,不肯放权,皇子干政,叫他厌弃的很。

勋贵势力,为防异动,拿了去,随便扣个罪名,以儆效尤。

而今借着老臣的手敲打他们,皇子背后的党羽,轮谁也休想躲过,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现以文帝旁支震人心。

他伸手摁了摁眉心间,从砚台上取了笔,自己磨了墨,提笔写道:“邦交之国,进贡百年,现都城困难,各有异心。人人难以自危,亦难合抱,修我戈毛,与子同仇。今提笔,望诸公早作准备,当局苦难,便求同心。邦国得寸进尺,一而再犯难,圣人不曾调兵援助,恐卿束手无策,现手中余十万... ...”

他一字一句,写的字体利落干脆,沾墨,提笔,半分不得停。

方伯仲当初同他的训诫他一字一句未敢忘,不入朝为官,实在避不得,只当纯臣,绝不站队。

而今这个局势,却是再难不做些什么。

“今信物交予公卿手,愿车辕之上,观先生大破獠奴,夺其旌麾。”

他将指尖抵在短刀上,剌开一道口子,血霎时涌了出来,在信件末端摁了血手印。

又掀开衣袍,从中抽出一块镶玉的小小银纹章。

纹章未曾蒙尘,一如当年方伯仲交予他时一模一样。

自从先帝走后,方伯仲要他发过毒誓,不得帮着那人为非作歹,否则家破人亡。

可是而今他却要食言,他知方伯仲心中的恨,但是今天下危难时,他帮的不是朝中那人,而是南明的百姓,黎明苍生。

纵然他带不去天降神兵,却是能帮分毫亦是分毫,不能在这一辈子,眼看着百年积攒的古都,沦落一时。

为了黎明苍生,也为了他小小的私心。

他将纹章从玉石中拆出,纹章被放进信中折好,随即又放进了一方小小的布帕中包好。

走到窗边吹了个口哨,很快一道黑影迅速的送重檐上出现,眨眼间到了谢彦辞面前。

谢彦辞背手将东西放到影子面前:“替我送去义安,你留在那边,随时与我汇报消息。”

“是。”

-

沈惊晚回了院子,心里始终惦记着方才夏云一事。

她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

原以为她是姨娘派来对她院子里动手脚的,却不想,那么个小丫头直接进了阿兄房中,想来是惦记阿兄房空,枕边尚且存了位置,心生歹念。

垂眼思忖片刻,冲门边的银朱道:“银朱,你与春儿去将夏云请来,姨娘若是问起,就说有事问夏云。”

银朱正与春儿坐在门边挑拣晒干的玫瑰花,想要留起花苞泡茶,听了这话,放下筛子,与春儿就出了门。

不消片刻,夏云被带来,绞着手,眼神躲闪,不敢看沈惊晚,干笑道:“二姑娘这是做什么,有事说一声,夏云自当殚精竭虑。”

沈惊晚手边有一个木匣子,她伸手打开匣子,从中取出碎银子,轻轻地掷于桌上。

夏云一顿,没明白什么意思。

沈惊晚再抬眼看向她:“今日请你来,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所谓何事,不必我一点一点给你挑明。”

夏云干笑一声:“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您想赶我走?”

沈惊晚给自己倒了杯茶,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否认,笑道:“是。”

“可我在姨娘院中坐的好好的,二姑娘没有缘由就赶走我,未免手也管的宽了些,我是姨娘房中的人,当年也是嫁妆跟着姨娘来的,那会儿我还年纪尚小,若真算算入府年月,我怎么也算是老人了。”

沈惊晚示意银朱与春儿出去,两人想说些什么,沈惊晚摇了摇头:“没事,带上门。”

门关上后,夏云往后退了退。

沈惊晚勾了个凳子,勾了出来下巴点了点,示意夏云过去些:“你躲那么后做什么?我也不吃你。”

夏云不吭声。

沈惊晚一只手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夏云:“我叫她们出去,是为了保全你的面子,若是叫旁人知道你是因为勾/引世子不成,被我赶走,岂不是惹人笑话,你说是不是?”

听着沈惊晚一番蔼声言语,字字句句却是直扎人心,夏云忽然沉默半晌。

她只当沈惊晚什么都不知道,未曾想,她如此聪慧,自己在她眼里,像极了跳梁小丑。

沈惊晚笑道:“不必惊讶,上次宴会上,你可是叫我记忆犹新。”

夏云攥紧拳头,看向沈惊晚。

沈惊晚削薄的唇上下翕动,一字一句全部落入了夏云耳中。

“既然原先想要委身给赵高升,就不该再去打我兄长的主意,你们不合适,更何况我阿兄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夏云垂着头,默不吭声,忽然全身抖动起来,再抬起头时,仰头又哭又笑,看向沈惊晚,满脸泪水。

吓得门外的春儿抬手就要推门,却被沈惊晚喊住:“没事,你们先去廊庑下。”

夏云冷冷笑出声,看向沈惊晚:“你懂什么,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整日被呵护,所有人都爱你,都要围着你团团转,便是姨娘三番五次陷害你,你仍能全身以退,你懂什么?”

沈惊晚驳道:“金尊玉贵?全世界都围着我转?”

夏云不吭声,便是默认。

沈惊晚笑的有些讥讽:“还有呢?”

夏云道:“姨娘说,我若是有失手,她就将我卖去窑子,否则我决然不会与赵高升那个腌臜泼才有牵扯,我来同姨娘通风报信,说你房中有男人时,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没有靠山,我不像姑娘你。”

沈惊晚看向她的眸子,冷冷道:“别为你的恶找借口,我们走的每一步选择都是自己选的,你若是真不想助纣为虐,但来找我,我还能将你往火坑中推?是你自己选择,站在恶的一边,就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

夏云笑出声:“恨只恨我没有生在豪门贵州之家,我若是达官显贵家的姑娘,如何配不上世子爷,他便是看不上我,也不过是思量我是个丫鬟罢了,姑娘这番着急赶我走,是怕我终有一日爬上世子爷的床,入了国公府的门罢了,说来说去,一个男人嘛,不就是半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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