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50)

“片刻的功夫还能给你衣服做不出来不成?”

赵姨娘前脚吃了卫国公的气,后脚又遭沈惊月埋怨,加之自己的私囊全部被充了公,难免憋闷。

这几日,不是沈惊晚,就是卫国公,家里这个小东西也不给她好受,一时间气愤难消。

“你啊你!就没有一点用的!你瞧瞧动院那边的那个,难怪人家嫡出小姐,你是庶出!”她是气话,却叫沈惊月也不高兴了。

手中布匹一扔:“你说便说,拿我们做什么比较?!你不也不如大夫人?!你若是有志气,您先去外面住一段日子,吃些苦,叫父亲高看你几眼便是,何必又来斥责我?”

几日里花销克扣,沈惊月是私底下偷偷卖了自己的珠钗,买了块布。

平日里她何曾受过这种苦楚?国公府的小姐须得变卖首饰才能。

赵姨娘被她一吵,面色铁青,半晌后才咬着牙根子道:“这几日你外家表哥要来,你想办法同东院那边的打好关系。”

沈惊月蹙眉道:“我同她打什么关系?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你若是想一辈子被她压一头,你就不去,随你。”

沈惊月一听这话,便明白赵姨娘大抵是又想出新招了,遂道:“去就去,母亲你凶我做什么?”

赵姨娘语气缓和几分,招手示意,沈惊月顺从的过去,听着赵姨娘凑到她耳边的唇,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

赵高升来的那日,派头还不小,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一个力壮些的随从。

彼时沈惊月正在沈惊晚屋中,没事找事说。

沈惊晚也不怎么应承,银朱在二人身后瘪嘴,恨不能现在就将沈惊月赶出去。

说的都是什么话,十句九句都离不开自己那表哥,又是自己表哥风流倜傥,又是自己表哥才高八斗,貌比潘安。

听得银朱实在是听不下去,忽然开口道:“三小姐这么喜欢自己表哥,不如嫁给表哥好了,同我们姑娘说什么?”

“银朱!你个小贱蹄子。”沈惊月张口就来,天知道她那表哥什么德行。

沈惊晚忽然搁了笔:“你若是想在我屋中骂人,就趁早出去,不如找些功夫迎接你那貌比潘安的表哥,也比在我这内销好。”

此话一噎,叫沈惊月半晌没张口。

就听园子里忽然传来沈延远的声音,不大不小:“你怎么在这儿?”

又一男声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来找我姑母。”

沈延远呵斥野狗一般:“去去去,就你姑母也能住东院?真是瞎了你狗眼,嘶——不对,你没眼。”

天知道沈延远说话如此恶损,却听的沈惊晚噗嗤笑出声。

沈惊月羞愤难加,急忙冲出去,果不其然,赵高升背着一个竹箧正探头探脑朝着沈惊晚的院子望着。

心内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往后有他看的,何必非要今日瞧个够?

上次来就是因为觊觎沈惊晚被大夫人一恼,好在事情没闹大,也没什么人知道,那会儿沈惊晚尚且年幼,而今却今非昔比了。

忙冲出来,要去解围。

赵高升原本也是带了些坏心思的,一见沈惊月,忙道:“瞧,我表妹不就住这头?”

沈惊晚纹丝未动,嘴角噙着笑。

银朱一甩抹布,啧道:“真敢说,东院什么位置,他表妹住?”

沈延远睨了会儿赵高升,又道:“你小子那些花花肠子给我塞进肚子里,你什么身份?我妹子什么身份?再有下次,剁了你狗头,带着你表哥麻溜的,出去。”

院子里倏然安静下来,沈惊晚这才捋了捋裙角衣袖,站起身子,笑着倒了杯水,走到门边。

沈延远伸手去接,却被沈惊晚一个转身,自己喝了去。

沈延远斜了她一眼,自个儿进屋了,倒了一杯水,才慢悠悠坐下道:“母亲现在不在府中,你可防着点那边,上次你把西院那边得罪了个精光。”

沈惊晚喝完水,将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看着沈延远道:“我不怕他们。”

“谁说你怕不怕了。”

想到什么,又从怀中抽出一枚金簪子,拍在桌上,慢吞吞道:“过几日父亲寿辰了,你别老这么素,到时候要宴请宾客的,母亲不在,我就得管着你。”

沈惊月将簪子拿到手上,端详片刻,笑道:“花了不少银子吧?”

沈延远摆了摆手:“给我小晚儿,便是天上的,也得摘,你听我些话就够了,不与你多说了,我要去见父亲,盯着点那赵高升。”

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道:“你去写封信,叫母亲回来吧,这次宴会来的都不是一般人,主母不坐镇,那房的弯弯绕,到时候编排母亲,总归不好,赵高升来了,母亲不当家,我顾不得日日盯着东院,到底不放心。”

银朱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也是,这几日我眼皮子跳的厉害。”

沈延远哧了一声:“你个小丫头懂个屁。”

旋即一拍袖,出了门。

赵高升在厅堂如坐针毡,手一会放膝盖上,一会放腰上,一会揣兜里,要多拘谨多拘谨。

脸上坑坑洼洼,颧骨耸起,颇显的有些邋遢,带点萎靡不振。

卫国公本不想见他,却人家自己送上门,又是姑父又是各种讨巧话。

他淡淡扫了眼赵高升:“家里一切都好?”

正在端茶的赵高升一哆嗦,杯子差点掉地上,又蹑手蹑脚送了回去,一口没喝:“好,一切都好,承蒙姑父照顾,送了好几头羊。”

卫国公冷冷嗯了一声,他素来看不上这个赵高升,早些年就口出狂言要金榜题名。

眼见着考不上了,就想走征辟,靠着点关系,进宫为官。

赵姨娘在一旁陪坐,笑道:“瞧瞧,看到你姑父英明神武的模样,被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既然被父亲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还想进宫,恐怕就要吓得尿裤子了吧?”

远远的,就听沈延远的声音,宽厚雄浑,人未到,声先至。

进了屋,小丫头忙给他摆好茶点,沈延远大喇喇坐进去,一条腿勾着另一条腿,一点一点的触着地面,发出闷闷地响声。

卫国公并不管束,赵高升瞧见沈惊晚的眼神他也是知道的,人家没挑破,自己又不能恼他,心中却鄙夷,凭他什么身份?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便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国公府嫡小姐永远都是嫡小姐,且尊贵着。

赵姨娘的话遭沈延远一唾弃,紧了紧帕子,也就不吭声了。

赵高升更是如芒刺背,笑着站起身,喊了声:“表弟。”

给沈延远嫌弃的,他五官拧成一团,原先俊俏的模样生生有些冷冽:“谁是你表弟?莫与我乱攀关系,你想征辟,又不是我管。那个温大人,温时朗,不好意思,他才是审核官员,他的好友,谢彦辞,你知道吧?”

赵高升有些茫然,点点头,又摇摇头:“知,知道,听说刚与晚儿妹妹退了.. ...”

“呸!那谢彦辞与我们不对付,你去征辟,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赵姨娘也不阻拦了,脸被羞臊的没地方钻,心里暗暗使劲,等沈惊晚出事了,看他们东院那边还嚣张什么!

蹲在门外听风声的秀禾听了这些话,忙偷摸去了西院,禀与沈惊月听了。

孟舒也在,正在屋中试香。

听了小丫头这话,缓缓转过身,阴测测的扫了眼小姑娘。

旋即放下瓷瓶,缓声道:“瞧瞧,亏你们还住在一个院子中,怎么一个沈惊晚你都对付不住,换做我,早死了千八百回。”

沈惊月叹了口气:“家家各有家家的难处,你是孟家嫡女,不懂。”

孟舒冷笑着坐进软椅中,眼神忽的一抬,如同吐信的蛇:“我不懂?我若是不懂,这言辞哥哥我就不敢肖想,要说你是庶出的,就是蠢笨。”

沈惊月顿了顿,没敢生气,走上前,强颜欢笑的挽住孟舒胳膊,讨好道:“还望舒娘儿指教,若是扳倒了她,于你于我,各有好处不是?”

孟舒冷冷一笑,随即示意她靠过去。

半晌后,沈惊月瞪大了眼睛,笑道:“妙啊。”

-

卫国公的请帖到底送了一份去安陵候府,谢彦辞正要出门。

瞧出站在门边送请帖的是沈家小厮,也就顿了步子,待人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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