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122)

谢彦辞被抛在远处,有风吹过,他忽然走了神。

文时月与贺游中途下了马车,小厮提着灯笼在门口等着。

苏年欲与谢彦辞拜别,却听谢彦辞道:“我也有事,刚好路过国公府,一起吧。”

苏年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扫了两眼谢彦辞,旋即笑笑继续看向前方了。

沈惊晚将头搭在马车窗户边,看着前面几个人的身影,缓缓闭上了眼睛。

谢彦辞将她喊醒的时候,沈惊晚还有些犯困,伸手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苏年笑道:“小丫头真是贪睡,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沈惊晚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到谢彦辞面前,眼睛盯着谢彦辞手掌,冲他道:“回去记得包扎一下。”

谢彦辞顺着沈惊晚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笑道:“没什么大碍,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惊晚点点头。

几人就此分别。

回去的路上,队伍在后面,谢彦辞忽然对着秦六道:“去一趟平南坡。”

秦六一愣:“都这么晚了,还去吗?”

谢彦辞看着仍旧热闹非凡的长街,道:“去,今夜不去,以后没机会了。”

秦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天上的烟火绽出各种颜色,各种样式,长短不一,而他们朝着另一处方向去了。

第64章 像喜欢你一样

陆拾肆

-

“今年这庆典你怎么也不随着他们一道出去走走?”卫国公脱下靴子, 将脚没入脚盆中,温水驱除了白日的疲惫。

苏氏正在绣花,晚间绣娘教的水鸳鸯,她用针尖学着绣娘的模样搔了搔头。

“去什么?有什么好去, 人又多, 看不到什么新鲜儿, 只能瞧道人头和一大片的好年纪啊... ...”苏氏略有些喟叹, 放下针线,揉了揉眼。

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对于从前的事情回顾时也就变得越来越多。

卫国公笑,将脚踩在盆子上,专注地看着苏氏:“一晃眼, 我们都已经这么老了。”

苏氏笑了一下,笑意里有些寂寥,也不知是笑卫国公,还是笑逝去的好年华。

至于面前男人的感喟,她早已经无心计较,如他所言。

一晃眼, 都老了。

眼前的景象变得恍惚,她陷入了沉思。

仿佛看见了十几岁时, 还在石桥上跑来跑去,不知何为愁的自己。

“啪!”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烟花响,像打在地上的响鞭, 发出一声尖细的音儿。

照在苏氏微微垂着的脸颊上,将她从回忆里抽离回来。

苏氏一愣,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袍子, 连着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就去开门。

凉风灌入屋内,站在院子中,就能看到墙外的焰火,在空中绽开的烟花。

有星火广点斑驳而下,照的庭院里每一处角落都染上了不同颜色的光。

她忽然有些惊喜,只是将手合拢,压在了心口,感受着胸腔传来的砰砰跳。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她就仰头看着天上的焰火,嘴角展开了笑意。

卫国公也仓促的擦了擦脚,忙从门内走出,与苏氏并肩站在庭院中,看着一墙之隔的焰火。

他只短暂的沉浸其中,便道:“这焰火怎么放到咱们府门外了?我去瞧瞧。”

边说着,边就要朝外走,却被苏氏一把拉住了手。

苏氏收回落在卫国公脸上的目光。

淡声笑道:“谁家放着玩儿的吧,随他们去,看看也是新鲜,你就别扰了大家的心思。”

旋即松开了卫国公的手。

下一秒,手却被卫国公握住,捏了捏,看着苏氏道:“好。”

苏氏看着自己被卫国公握住的手,略有些恍惚,自嘲的笑了笑,没吭声亦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住。

自己继续仰头看烟花。

烟花落下时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照亮了偌大的国公府。

绚烂旖旎,比往年的都要好看很多。

-

沈惊晚正撑着下巴任由银朱她们替她摘下珠花,梳顺长发。

银朱那句到底有多好看还没问出来,就被外面的烟火声打断,倒是吓了一跳。

却见沈惊晚腾的站起身,原先还耷拉眯缝着的眼睛忽然瞪大,亮了起来道:“好像是烟花!”

银朱甚至来不及取下沈惊晚头上的发梳,就见她兴高采烈的开了门,朝着外面奔了去。

春儿急忙放了珠花,银朱与她一道追沈惊晚去了。

瞧见那烟花好像就在国公府门外,银朱与春儿互相瞧了一眼。

银朱道:“我去瞧瞧怎么回事,这烟花不是在平塘江那头放么?怎么放到我们府门前了。”

春儿拽住银朱的手道:“夫人他们都没说话,大抵是默许了,这样多好,咱们还能看个热闹,也不用去外头挤。”

烟花是稀罕物,不同一般的炮竹。

能在南明私放的,多是王亲贵胄。

便是卫国公如此品级的,想要放,也是需要费些力,四处打听,费些人力,再费些财力,方能买些烟花。

现在就在他们门前,有这么个热闹看,谁还管是不是在自家门前。

银朱听着也是,遂笑开了。

因又道:“那我想去大门前瞧个清楚。”

春儿心里早已雀跃不已,听银朱这么说,连忙拍巴掌道:“我也去我也去,我去给姑娘拿风氅,咱们一起去门外瞧瞧。”

周围几个厢房的姑娘们也纷纷拾掇齐整,瞧见沈惊晚皆是唤了声:“姑娘。”

旋即互相嬉闹的笑开了,也都争先恐后的朝着府门跑去了。

一时间庭院热热闹闹,倒是真有些新年时的意思。

冷清不少日子的国公府,头一回这么热闹。

沈惊晚笑着推辞道:“我不去了,外面人太多,站在这里看看就行,你们去吧。”

银朱与春儿得了令,互相对视一眼,道:“那我们去去就回!”

沈惊晚看着二人一前一后欢呼雀跃的奔出了门。

一时半会自然回不来,烟花什么时候结束,他们还得顿上一会儿。

那时,才该是回来了。

此时的庭院内很安静,除了偶尔发出的烟花炸开的声音。

她仰头看着燃放的焰火,这种感觉很奇妙,和很多人一起观赏时的那种澎湃并不相同。

或者说,甚至有些落寞,很孤单,但是也很安宁。

好像这片刻的旖旎,只属于她一个人,独独是她的。

她仰着头,看着焰火从墙下升起,腾到最高处,缓缓的炸成无数条线,再碎裂,迸发。

她想起了祈福禳灾的铁水打花。

那还是幼时随着谢侯,谢彦辞他们三人一起去祁南见过的,很有意思,远远看去,只觉得震撼。

赤膊上阵的师傅,腰间系着布条,好像也不会怕,任由铁水的花散落下来。

似乎也不能怕。

听说那是民间的烟火盛会。

像野蛮生长的野草,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仰头看到的,只有蔚然壮阔与心潮澎湃。

沈惊晚就那么看着,一时出了神。

-

谢彦辞背手站在沈惊晚身后的屋檐上,狭长的狐目注视着看烟花的沈惊晚的背影。

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看她仰头面向烟花出神,自己也跟着弯了弯唇。

吸了口气,随她一并专注地看着这场烟花盛会。

以后,他会给她很多很多场这样的烟花盛会。

“表妹?”

苏年从那头的拱门准备朝外走,忽然朝这边的院子望了一眼。

就瞧见沈惊晚一人站在庭院中,只是没有披着外袍,叫他略略偏开了视线,诧异道。

沈惊晚一愣,看到苏年偏头避在墙后,也是略有些尴尬,问道:“表兄怎么在这里?”

“哦,方才我与延远说了会儿话,听到烟火,准备瞧瞧怎么回事。”

解释完,又道:“你这样不穿衣服站在庭院里,着凉可如何是好?”

谢彦辞已经从房檐上落地,此刻整个人避在粗壮的梧桐树后。

看着那处一袭蓝衫的苏年,半张脸沒于阴影中,整个神情很是凝重。

有些恼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拿件衣裳将沈惊晚包的严严实实。

一面这么想着,一面盯着苏年的一举一动,眉头拧成远山一般,心中冷笑,恨不能眼神化作利剑。

心下闷闷地骂道:“你眼睛往哪儿看呢?你还想看哪里?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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