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一抽的,声音很轻很细,就像小猫一样。
这样的声音钻入岑墨耳中,是销-魂的,蚀-骨的,烧得他理智灰飞烟灭,一种极度陌生的欲念与占有欲疯狂侵蚀他的心,让他想要狠狠欺负她。
岑墨低头咬住她的唇,在听到她呜咽一声时,用舌头顶开了她的牙关,强势掠夺起来。
欲-念来得又快又汹涌。
经过了昨天一整夜的体验以及今日一整天的思而不得,他早就不满足于那种蜻蜓点水般的亲热了,只想与她贴得再近一点,近一点。
不仅仅是嘴,还有……
他的手难以自持地从她衣摆探进去。
柳溪就穿着一件睡衣,里头什么也没有。
突然察觉到腰间触到的火热掌心,她的心差点从胸腔跳出,慌乱地捉住他不老实的手,“你,你……”
她被吻得舌头都麻了,吸着气,话都不利索了,双目无辜地望着岑墨。
一对上他的视线,才发现那双平日里清透的眸子此时染着欲-念的氤氲,眼底微微发红。
岑墨嗓音低哑,“可不可以……”
那个字还没说出口,但柳溪已经从他嘴型读出是“摸”,她整张脸都涨红了,阻止他把那可耻的词说出来,“不,不行!”
岑墨没说话,也没动,定定地与她对视,眼里的欲-望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这人明明以前和个冰山似的怎么都撩不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柳溪后悔与他一个房间了,她不该对他那么放心,他与以前不一样了,此时的她简直就是落入大灰狼嘴里的小白兔。
她推着他说道:“这才第二天……不可以。”
第一天就亲上了,第二天还就摸上了,那第三天是不是就……
想到他们明天还要睡在一个房间里,柳溪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岑墨不认可她的说法,“之前不算?”
不提之前还好,提到之前,柳溪想起自己几次主动索吻被拒,简直是被钉在墙上的耻辱,她瞬间不想便宜这狗男人了。
“不算,忍着!”
“……”
原本还半推半就的人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坚决地拒绝起他,让岑墨很是不解。
她虎着脸瞪着自己,仿佛他的手胆敢再往上移一点,她就要翻脸不认人。
岑墨大概猜到自己说错话了,默默抽回手,低头亲亲她的唇角,讨好道:“不要生气。”
虽然他没猜到是哪句说错。
经过这样一岔,旖旎的气氛被破坏了不少。
柳溪人也清醒了过来,都怪他每次亲得她晕晕乎乎,差点让他得寸进尺了,她不满地揪住岑墨的衣领问道:“你是不是亲过别人?”
为什么吻技这么好?
岑墨:“没有。”
柳溪嘀咕着,“在国外三年也没有?”
岑墨:“没有,光顾着生你气了。”
第一年生气她把他甩了,后来两年生气她不找他。
尤其是头几个月,一想起这事,就气得他饭都吃不下。
柳溪挑眉,“你是在说我很过分?”
岑墨忙道:“是我过分。”
那时候他觉得都是她的错,还痴心妄想等着她来和自己道歉。
然而他现在很后悔,过去的三年里,她会不会也交过别的男朋友,会不会也和别人亲吻过?
别的他不知道,光覃戈一个,他就撞见过,虽然被他断了,但谁又知道后来会不会……
想到她也曾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样乖顺的模样,想到也有别的男人尝过她的滋味,岑墨酸得像是吃下一颗柠檬。
可他又没勇气与柳溪求证这些。
因为这会显得他更加活该。
如果不是他自己造孽,他们本可以很好很好。
往事不提,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也不放手了。
岑墨伸手握住柳溪的手,十指相扣,眼里的欲-望淡去,化为缱绻的柔情,“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要和我说,有时我太忙了,的确会忽略你,虽然我尽量不让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但他也是人,不能做到那样的完美。
他说:“我要有什么缺点,你能不能提醒我?”
一个人是很难发现自己的不足,更别说是一个天之骄子,天才的光环掩饰掉了所有的不完美,哪怕他性格糟糕透了,在别人眼里也不会是缺点,反而成了特立独行的标签。
岑墨并不是不愿意自我剖析,只是这个过程太长痛苦,也未必能够做到完美无瑕,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害怕自己再次无意识伤到柳溪,所以更希望她能点明。
柳溪听到他这样坦诚,心间一暖,也敞开心扉说道:“我以前也做得很不好,明明知道你很忙,还喜欢缠着你,是我太没安全感了。”
她现在知道了,所谓安全感并不是从男朋友身上找来,而是自己给的。
只有自己变得更好了,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看着岑墨说道:“如果你发现我的缺点,也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在成长的路上,能够彼此提点,相互帮助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岑墨亲了亲她的额头,“溪溪,我不想和你分开了。”
柳溪心底荡漾开了甜蜜,重新环住他的脖颈,“我也是。”
岑墨笑着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回不带一丝欲-望,只有浓浓的爱意。
第二日清早,柳溪被卫生间的流水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探出头。
日光隔着帘子透进卧室,照在她床边的地铺上。
而地铺上的人已经不见,只留下两件外衣。
哪怕昨晚那样浓情蜜意,他们也没越过最后一道底线,岑墨还是老老实实地睡在地上。
柳溪赖了一会床,岑墨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她困顿地问道:“你怎么又洗澡啊?”
岑墨顿了下,“吵到你了?”
柳溪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也该起来了。”
岑墨弯腰捡起地铺上的外衣,柳溪脚丫从被窝里伸出来,碰了碰他大腿。
岑墨转头,见她在被窝里笑问,“睡得好吗?”
他违心地说道:“还可以。”
他不想说自己又是一整晚没睡。
有她在身边,根本睡不着。
好在他熬夜成习惯,哪怕睡眠不足,第二日也依然精神,所以柳溪根本看不出他的状态。
他反问道:“你呢?”
柳溪点点头,“挺好的。”
岑墨穿上外衣,“那就好,我先下楼了。”
他自觉地退出房间,给对方留下私人空间。
柳溪从被窝里钻出,换衣服、刷牙洗脸,等她到楼下时,房主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面包、白煮蛋与热牛奶。
老爷爷又问二人今天打算去哪里玩,他热情地介绍了当地值得游玩的地方。
柳溪与岑墨便决定听老爷爷的建议,上午去爬山,下午在镇上逛逛。
他们还问了老爷爷要了野餐垫与一些工具,老婆婆听说他们要上山,又客气地给他们准备了一些面包与水果,“爬山比较辛苦,饿了吃一些,省得到镇上买了。”
柳溪接过她的好意,“好的,谢谢婆婆。”
她忍不住问岑墨:“这些也算住宿费里了吗?”
岑墨摇摇头,“没有。”
柳溪:“我觉得婆婆都不把我们当客人了,更像是当孩子对待,我们走的时候,要不要给他们送点谢礼?”
岑墨:“你定。”
柳溪嗯了一声,已经想着要送点什么中国特色的礼物给他们了。
二人穿过小镇,就到了老爷爷说得那座山。
这次爬的山没有长白山那么高,但因为人烟稀少,山路也没好好修过,比较曲折。
岑墨一路护在她身后,如果遇到比较窄的地方,就让她往里走,遇到陡峭的地方,他站在前头拉她一把,走到宽敞点的地方,便停下来让她休息一会,喝一口水,吃点零食。
这一路二人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倒也乐在其中,虽然比长白山的路难走,但柳溪一点也没觉得累,心里还甜蜜蜜的。
他们很快就爬到了山顶,极目远眺,如老爷爷说得,正午日光最充足的时候,能看尽湖光山色,而他们所在的小镇被层层叠叠的枫叶所包围,就像是人间仙境。
二人在山顶铺了野餐垫,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品尝老婆婆烘焙的面包,过得很是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