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者一抹脸上的草叶子:“你怎么偷袭人啊?卑鄙无-耻!”
元照、孔在矜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孔在矜懒得和他废话:“交出信物。”
偷袭者霎时哇哇大叫:“啊啊啊,头可断血可流,信物不可丢啊!——我不交我不交我不交……”
孔在矜眸光骤冷,指尖一掂,雪片飞出,削了偷袭者的鬓角。
偷袭者脸色大变。
“交出信物。”
“我就一个信物,这位爷你可怜可怜我,就别让我交出来了。”偷袭者试图以“可怜巴巴”动人。
“第三遍,交出信物。”冰凉的雪片紧挨偷袭者的颈动脉,偷袭者连激灵也不敢打,浑身起了鸡皮:“我交我交!”说完他苦着脸拿出了一个白虎信物。
孔在矜的雪片刺破了他的肌肤。偷袭者不由害怕:“我、我就还有一个青龙了,这位爷,我真的没有了,你就、就把这收回去了,有、有点冷。”他乖乖交出了青龙信物。
孔在矜扫了一眼:“滚。”
偷袭者忍着膝盖的疼痛,立马捡起孔在矜不屑的信物,站起身就不见了那个白衣身影。
元照见孔在矜逐渐远离森林中心,往河流靠近,心知他是要去寻找玄武信物。
孔在矜沿着河流走了两天,却都没有见到任何玄武信物。他摩挲腰间的玉佩,告诉自己切勿着急。
这时,地面突然震动不已!他环顾,发现前方有一堆人逃过来。皱眉,正要躲开人流,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
孔在矜当即奔向人群涌来的方向:前面许是有朱雀信物!
但他还是天真了——密密麻麻的朱雀从一片幽红的火焰森林间向四周飞去,谁也不知道信物在朱雀身上还是在火焰森林内。
附近不止他一人,孔在矜远远便瞧见有五拨人分别和五只朱雀打斗。之前听到的鸟鸣是从这打斗里传出的。
参赛者花了不少气力将朱雀消灭殆尽,可五只朱雀里只有最后那只掉了朱雀信物。
不少参赛者聚拢而来,打斗声愈发喧嚣。孔在矜用雷系术法和朱雀搏斗。假的朱雀不强,可孔在矜杀了七八只,都没掉落信物。孔在矜不急,召出两道紫电击散了朱雀,可朱雀信物仍没掉落。
不对。
孔在矜继续靠近火焰森林。有只朱雀脑子糊涂,歪打正着被他逮住。他细细观察,和遇见过的朱雀对比,似乎有些思路,但是抓不住。他除掉了这朱雀,果不其然,没有掉落信物。
水镜内,孔在矜踌躇不已地游走在火焰森林的外围。元照知道孔在矜体温微凉、素不喜热,是故才一直在徘徊与火焰森林外。
突然,火焰森林内传出两声清脆的鸟鸣!孔在矜犹如醍醐灌顶:带朱雀信物的朱雀会鸣叫!
他不再犹豫,冲进了火焰森林,循着鸟鸣冲去。一片炽火间,孔在矜发现了七八只朱雀在争斗,一时他分不清哪只携带了信物,只隐匿身形,静候时机。
但孔在矜却等来了一拨人。他细细一看,发现是见过的选手——报名那日,仙盟之主身后的修仙弟子。他们见到朱雀,武器术法瞬出!孔在矜观察一阵,发现那七八只朱雀没一只鸣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这时,他听到一声极为清脆的鸣叫!只是拿鸣叫听上去焉焉的。孔在矜循声望去,见一只朱雀竟是朝他扑了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击败这只朱雀。他拾起掉落的朱雀信物,刚收好,一道剑气便砍向他面门!
“你这妖魔,竟偷了我的信物!?”
孔在矜斜了那个浅黄袍男子一眼:“我杀的朱雀。”
黄袍公子气急:“那是我伤的朱雀,你只是捡了我的后手,你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孔在矜才不想搭理他,转身欲走,黄袍一道凌厉的剑气再度劈来:“还我!”
孔在矜取出矜风抵挡,眼神含霜,与黄袍厮打一块。正是酣战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鸟鸣从不远处传来,当即提醒黄袍:“那里也有朱雀信物,我能帮你打下手。”
“你怎知那里有信物?我好不容易撞见一只有信物的,就被你小子截胡了!”
“只有会鸣叫的朱雀才会掉落信物。”
黄袍一路风风火火地进了火焰森林的,根本没研究过规律,听到这话将信将疑:“当真?看你小子剑耍得不错,就勉强信你一信,走!”说完就飞身而去了传来朱雀鸣叫的方向。
黄袍一下子冲过去,发现那里不止一只朱雀,而是两只朱雀。被两只朱雀围攻的只是一个倒霉蛋。那家伙正逃窜,见有人来了,连忙躲过去,结果看到的一个极其熟悉的面孔,尴尬地笑了笑:“嗨……好巧啊。”
孔在矜扫了他一眼:偷袭者。
黄袍道:“莫怕,区区两只朱雀罢!”说完他就冲上去与两只孔雀斗,一身快意。
孔在矜说的打下手,就是时不时凝出几道紫电过去,与黄袍合力打散了只不会鸣叫的朱雀,随后不再插手,留神四周,以防有人来抢夺成果。
偷袭者眼睛瞪大:“这位公子,你是雷属性?”
孔在矜突然对着他放出紫电,他吓了一跳,却发现紫电没有伤他分毫,而是急急如鞭打向他身后!他转身,手中放出暗器,看清是仙盟主的弟子。
“啊——”一个女弟子被他的暗器和孔在矜的紫电击中,发出惨叫,“疼……!”
孔在矜对诸位修仙弟子说:“离开。”黄袍什么时候才跟那朱雀打完啊,要不要他放个紫电过去帮他提升下速度?现在可把人招来了。
女弟子:“师兄,我要那只朱雀!我还要江南岸和白毛二人的一只手!”
偷袭者——也就是江南岸,不甚在意地对孔在矜说:“不入流的仙盟弟子罢了。那位兄弟还没好吗?”
孔在矜从江南岸身后走出,一脸冷漠地对仙盟弟子道:“离开这里。”
女弟子蹭地红了脸庞:“师兄,我不要白毛的一只手了,你把他抓过来就好。”
师兄皱眉:抓过来是什么意思?他问:“师妹,你觉得那小白脸长得好看?”
女弟子羞答答地吃了颗疗伤丹药。师兄不爽了:“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但是他不敢大声说,毕竟这师妹在仙盟里可不是什么好让人欺负的。
黄袍认识到有人来了,一剑刺散了朱雀,在十几个眼红的仙盟弟子面前捡起了朱雀信物,走到孔在矜身旁:“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多谢帮我守着啦。”
黄袍又对江南岸说:“这位兄弟,也谢谢你的一枚暗器。”
江南岸回客套话:“客气了,微薄之力。”
孔在矜见黄袍打完,终于能摆脱这个局面了,转身欲走。
女弟子急了:“不准走!”可是她话音刚落,孔在矜就溜得没影了。江南岸砸砸嘴:“那位爷跑得还真快,那我也溜了。”
黄袍公子一笑:“哈,还想从我这抢东西,做梦没醒呢!”说完他也跟着江南岸溜走了,毕竟他一身跟十几个人打不是打不过,只是消耗会很大,会影响到后面的比赛。
仙盟弟子追了没几步路就把人给跟丢了,无能狂怒。
会场里,孔在矜、江南岸和那黄袍公子的水镜都被调上了重点位置。元照对徒弟的表现还算满意。他抿了口梅酒,开始思考玄武在哪里。
与此同时,孔在矜也在思考玄武信物的所在地,他已然意识到前面两个信物本就容易获得,重点在后头。
朱雀信物已然出现,那玄武到底在哪?他站在树荫深木之间盯着波光粼粼的溪流,沉思半晌,决定往上游走去。
孔在矜下意识抓住凉玉,指腹滑过那上面的字迹:“师尊……”
水镜能传递声音,但他的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清。看口型,元照却知道他在喃喃什么。魔君波澜不惊地战术喝了口果酒,在旁人看来,是好生悠闲。
来到水源处,周围已埋伏了不少人,但谁都不敢妄动,只静静地藏身于暗处,像捕猎的野兽,耐心地等。一阵风来,他顺势跳到树枝上,树叶被他动作激起的起伏宛若微风拂起几圈涟漪。
不少重点对象的水镜从各种角度将一座山峰上的水源处展露得淋漓尽致。这域内的溪流四通八达,但是究其源头,竟然只有一个,不少人都顺着溪流聚集于此,就连孔在矜藏身的树上都好巧不巧地跳上一个江南岸和一个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