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珩作为兄长,知道裴幼眠对烧鸡的依赖,她别的吃不多,可烧鸡总能干一只,他默默的把碗里小丫头分过来的一一烧鸡给她夹了回去。
章烨夸了一句:“幼眠可真懂事。”
裴幼眠的心智宛若孩童,却知道分享。更可况她来此只是为了吃烧鸡。
可宁虞闵就不一样了。
他在欢喜于裴幼眠给他夹了菜,即便每个人都有,但是小公举可以忽略不计。
一块怎么了?也知裴幼眠夹的!
不过,他有些嫌弃碗里的烧鸡,实在是对这家饭馆存在抵抗心思,即便味道勾人的很,他也不想尝上一口。
可裴幼眠夹的就不一样了。
他!怎么能不吃,让软妹伤心呢!
小公举想了又想,挣扎的不行。
忍住反呕,宁虞闵眼睛一闭,麻溜的把肉塞入嘴里。
!!!
可,
谁能告诉他!舌尖都在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好吃!好吃道他想要跳舞!
吃了一块还不够怎么办?
宁虞闵下意识的把视线落到裴幼眠跟前的一大盘烧鸡上。
他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人。
宁虞闵起身弯腰伸手端起,不过倒知道给裴幼眠留了两只鸡腿,其余的都搬到自己跟前,仿若周身无人,优雅的品尝起了美味。
盼了许久,还没吃上几口的烧鸡,就被人给夺走了,裴幼眠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泪眼汪汪的,控诉着宁虞闵。只觉得这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桌上这么多菜,要和她抢?
宁虞闵忙着啃骨头,压根没察觉。
“嫂嫂。”裴幼眠委屈巴巴,哽咽的扯了扯一旁楚汐的袖子。
楚汐对宁虞闵的行为简直佩服。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裴书珩挑了挑眉,却什么也没说,起身去外头寻了小二再要一盘。
……
裴幼眠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她指指强盗小霸王,嚷嚷:“他抢我烧鸡。”
这么一句话,宁虞闵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他皱眉,出声反驳:“什么叫抢,不是给你留了鸡腿?”
最好的都给裴家妹妹了,可见他细心周全的很。
要知道,小霸王向来都是别人让他的份。
裴幼眠满脸涨红,急起来说话都不怎么清楚,略含糊不清道:“都,都是我的。”
这是什么道理?宁虞闵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姑娘,吃这么多肉不怕胖吗!现在都圆滚滚了。
“什么叫都是你的,今日是你兄长做东,请客于我。”
这对话,听的一旁的章烨想吐血。
就你这样?你还想把人家拐回家?你吃饱了歇着去吧。这辈子甭想了。
看看裴书珩,再看看宁虞闵,这对比区别大得很。
宁虞闵已一己之力在裴幼眠身上拉长了所有的仇恨值。
给他鼓掌!
当然,用完餐后小霸王也不明白为何裴幼眠都不搭理他了。
不过,宁虞闵的想法很简单,小孩子嘛!突然闹闹脾气正常的很,一会儿就过去了,他也没当回事。
以至于,他日后入裴府,裴幼眠见到他就跑开。
不过,这会儿的宁虞闵哪儿能得知。还沾沾自喜,烧鸡真好吃,软妹的口味和她一样!活该日后和他一家人,做他妹妹。
……
即便后面又得了一只烧鸡,裴幼眠的嘴巴依旧撅起来能挂酱油瓶。
这顿饭请完,回府的路上。楚汐见小丫头靠着车窗,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能想到,裴幼眠上马车前,还特地走到宁虞闵跟前。
把宁虞闵激动的,以为裴幼眠要和他回家。
哪曾料到小丫头飞快的踩了他一脚。
宁虞闵当时的表情哦,一青一紫好看的不得了。
裴幼眠靠着窗,还在气:“兄长,我不喜欢那个世子。”就算他生的漂亮,像六娘说的狐狸精那样,可抢她的烧鸡,不可饶恕。
“不喜欢日后就莫要来往了。”裴书珩手里执着一本书,乐见其成。
他原先也不打算让身边的人和宁虞闵走的太近。
“那他下次来家里,我可以把他赶出去吗?”
“下次幼眠若是遇见,莫理会就是。”
高啊,兄弟!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虞闵抱着什么心思,他倒好,都给堵死了。
女子美眸染上看好戏的情绪状态,指尖翘起来,去看上头的蔻丹。
“你也是。”裴书珩淡淡道。
楚汐困惑,她不确定的指着自己:“我?”
好端端的怎么就扯上了她?
裴书珩不语,可从他的神情中能看出来:没错,就是你。
楚汐不乐意了!你管你妹妹,你管我作甚么,她今天都配合的吃胡萝卜了,还不够吗!
裴书珩低垂眼睑:“你一介妇人,不好同外男有过多联系。”
妇人?
不,她只是小仙女!
裴书珩怎么可以用拉长年纪的词来侮辱她?
气人的是,这是事实!
小裴同志!你男人的占有欲在蠢蠢欲动了吗?
楚汐吐出一口浊气,微笑:“我知道我美,让你有心理负担,生怕全天下都男子被我迷倒。这也无可厚非。”
她随口胡扯,想要从言语上给自己些许安慰。
裴书珩算是摸透了她的心思,此刻恨不得指着他骂,却是不敢,隐忍不发还想从嘴里占些上风。
他勾唇淡笑,一副清绝公子的模样。抚了抚袖摆:“嗯。”
像是认同她所言,可又像是嫌她聒噪,随口应合,不管是哪个原因,楚汐的火气都咽不下去。
第247章 只要我们幼眠
很好!看来藏着的那春宫图又可以拿出来好好欣赏一番,又到了再给小裴同志身下添个姑娘的时候了。
……
府内这几日开始忙了起来,下人们脚不着地的干着活,这几日,楚汐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裴母的忌日终于不紧不慢的来了。
裴家没有别的亲戚,和先前的邻居并无过好的交往,裴母生前性子软和。是个喜静的。因此,和往常一般,裴书珩并没有大办。
这几日,楚汐能察觉,裴书珩性子愈发的淡,早些日子还能和她拼演技,这几日直接歇在了书房,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如今那黑沉的眸子黯然无光,什么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裴幼眠倒是曾在楚汐耳边小声嘀咕过:“只要一到这个日子,兄长脾气就不好。我都不敢犯错啦。”
因此,这几日楚汐也消停的很,甚至在大佬面前不敢触他眉头。
可即便这样,全府上下都能感觉到裴书珩的疏离感愈发强烈。
这会儿,阿肆正往马车里搬着纸钱和果盘,和一些祭祀用的物件,楚汐正巧空着,见他手上提着的东西太多,正要忙着去接。
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楚汐不免一个哆嗦,看向阴晴不定的男人。
“怎么了?”
阿肆知道,公子近日心情不虞,比以往尤甚。
可刚成亲要带夫人一同去老夫人坟前祭拜,应当算是件喜事。难不成公子对夫人不满意?
他不敢多想,当下垂下头,明明累得很,却健步如飞就怕被罚。
诚然,如阿肆心中所想,裴母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两桩事,一是幼眠太小,二恐裴书珩负担太大。
若她在天之灵,知道儿子成了亲,定然欢喜。
面对楚汐的疑问,裴书没有收回目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楚汐。也不说话。
楚汐被他盯的浑身发毛。
“我今日可有不妥?”楚汐连忙整理了一下着装。
女子着银白缎子褙子,下配湖蓝色湘裙。不艳不素恰到好处。脸上更是没有涂什么胭脂水粉,她本来就娇美,若上了妆,反倒添一道媚。
不适合今日的场合。
配饰也不似往常般金光闪闪,走的是素雅路线。
她的装扮算是有心,裴书珩挑不出错来。到嘴的话,也没了声。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他看了眼府外停着的马车,裴幼眠正撩起车帘向他们挥着手。
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一句:“走吧,莫耽搁。”
简直莫名其妙。
裴书珩今日骑马,因此车厢里就楚汐和裴幼眠。
楚汐一上马车,整个人就松懈下来。对着小丫头抱怨:“你兄长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