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女装后我逃了(6)

目光又缓缓落到他鞋底,边缘处还有些未来得及清洗的泥污,京城这一地带路地平整有序,无论换哪条街,都找不到一条泥泞小路,想来这张大夫是村里人,不过,秦时是齐国小王爷,朝廷中人,怎会跟村里的布衣大夫相识的。

萧安落颦眉,他眯了眯眸子,淡问:“张大夫是哪里人。”

张大夫边诊断边道:“回王爷,老夫京城人,家住梨家村。”

梨家村?

秦时勾了勾唇角,没再问下去。

秦时诊断后,是一刻也不想在将军府呆着,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迈着莲步匆匆离去了。

萧安落倒也不拦着,嘴角一直噙着笑,见她没了身影,他收敛了笑,动身去了大厅,一眼便看到大厅里侧满脸通红的落尘。

他一脸不安的站着大厅角落,眼睛盯着脚尖,手指相互交叉,扭扭捏捏的。

萧安落大步走近,沉声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落尘急忙递上来一副画卷,耳尖泛红,有些忸怩道。

“这是在芹院里翻出来的,是一年前小王爷出门为了躲避冥侍卫,故作男扮女装到市庙祈福,被一旁摆地摊的画工看到,硬要为王爷作画,王爷不好推迟,就让那画工画了一副。”

萧安落微顿。

落尘低眉,语气轻颤:“能找到这副画已实属不易,秦芹小姐的那屋小人仔细搜过了,并未发现秦芹小姐任何画像,只发现了小王爷……”

他停顿一秒,看了眼萧安落神色,又道:“只有小王爷的画像,小人想他们既是兄妹,自然长的有几分相似,将军可以……可以……”

可以借此以慰相思之情。

他脸爆红,剩下的话怎地也说不出口。

萧安落接过,睨了眼,并未着急打开,指腹轻轻按着画卷轻轻摩擦了会儿,嘴角挂着笑,接着又问。

“冥侍卫又是谁?小王爷为何躲避他?”

落尘吸了一口气:“是皇帝派来监视小王爷的。”

落尘抬眼看了萧安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有些颤巍巍的说:“只要将军不伤害我家王爷,落尘……”

萧安落眼角轻佻:“本将军何时说过要伤害他?”

“你下去罢。”

“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起。”

落尘拱手行礼:“小人明白,不会多说的,小人告退。”

萧安落把画卷伸展开,一位嫣然含笑的青衫女子登时闪现,她的双眸如犹一汪清水,楚楚动人,她的眉犹如弯弯明月,阴柔透亮,她的面容如同画般精巧,宛如天成。

面如桃瓣,肤如凝脂,一颦一笑都牵扯着人心。

实在令人惊叹!

萧安落微怔。

芹儿。

他眼眸一阵恍惚。

这分明就是长大后的芹儿。

可理性告诉他,芹儿早在八年前就已经身亡,不可能在活过来,而眼前之人不过是芹儿的亲哥哥秦时,仅此而已,他们是亲兄妹,两人长的相像本就不是奇事。

萧安落目光再次落到画卷上,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让人看一眼仿佛有种此生足矣的满足感,他耳尖倏然有些泛红,他把画卷收了起来,放到袖口中,一并带入了书房。

秦时回府后,心底总算安宁了些,只是还未来得及坐热凳子,宫里又来人了,让她今晚去宫内赴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上次赴宴无意调戏了萧安落,结果惹了个大麻烦,如今宫内又要摆宴,他叹了口气,今晚他定滴酒不沾,免得酒后又发酒疯惹来第二个萧安落。

秦时瞧着取来衣服的落尘,问:“你跑哪去了,这会儿怎地没见你。”

落尘浑身一颤,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衣袂,语气也是支支吾吾的:“小人一直在……在厨房。”

秦时睨了他一眼,不免得好笑:“本王刚从厨房回来,怎地没碰到你?”

落尘吓得双腿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时一怔,颦眉:“你在做什么,起来。”

他不过是打趣了他几句,怎地还跪地上了,落尘是他从人牙子手里救来的,刚来王府时,他三天不吃不喝,不说一句话,是秦时找来宫里太医为他诊治了五天,才算有好转。

好了之后,也算听话,一直乖乖服侍他,就是有时候胆子小了点。

落尘颤着身起来,微低着头。

秦时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你下去吧,今晚的宫宴你不必随我去了,好生歇息罢。”

落尘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些什么,迈着步子离开了。

秦时换上衣服,本想带顶靛蓝色发冠,把头发重新束一遍,可他却怎么也束不平整,头发一直都是乱糟糟的。

越束越烦躁,正要让人叫李青润。

倏地,门外路过一青衣侍女,梳着双螺髻,微低着头,手里还端着茶水。

秦时叫住了她。

她一愣,有些慌乱的转过身,赶紧行一礼:“醒玉参见王爷。”

醒玉。

秦时恍然想起,醒玉是他今日赐给那女子的名字。

秦时开口问:“你可会束发髻。”

醒玉会心一笑:“醒玉小时候跟家母学过,算是会一些。”

秦时面上挂着笑:“如此,进来帮我束发罢。”

醒玉双手握紧托盘,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笑:“是。”

她把托盘放到桌上,小心的上前拿起放置一旁的梳子,一脸认真,动作轻柔缓慢,像头部按摩似的,梳的人身心舒畅。

头发束好,秦时照着铜镜,满意的点点头。

醒玉有些不舍得收回手,重新端起托盘,行礼:“醒玉告退。”

秦时微颔首。

第五章 萧将军智勇双谋,天资聪慧,是……

醒玉端着托盘走至长廊尽头,忽地顿住脚步,她侧身朝秦时房间处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别样情绪。

秦时穿戴整齐后,府门口停了一辆金黄色马轿,是皇帝特地派人来接她的,皇帝这一举动,无疑引起一些人警惕,足以让一些官家子弟眼红,毕竟这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宠幸。

秦时踩着轿凳掀开帷裳上了马车,车内很宽敞,轿上铺着灰色绒毛毯,烧着火炉,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檀香,一直萦绕在鼻翼,闻着很舒适,还似有养神功效。

到了宫内,秦时刚下马轿就跟昔日好友孔忆城打了个照面,当今刑部尚书嫡长子,与他随行的还有他的父亲孔言发跟他的夫人华氏。

孔忆城偷偷朝秦时抛了个眼神,华氏赶紧把他拉到身后,训斥了一句:“城儿,不得无礼。”

孔言发忙行礼:“臣参见小王爷。”

秦时:“孔大人不必多礼。”

孔言发又瞧见站在一旁的李公公,脸上挂着尊敬:“李公公。”

这李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说不定平日多唠叨几句就能让皇帝改变一个人的印象,因此,巴结李公公的人也不少,大臣们多少会给他些面子。

李公公拱手行礼:“孔大人,那老奴就先带小王爷去见皇上了。”

那语气,好似故作让别人知晓秦时要去见皇上,秦时颦眉,淡淡扫了眼李公公,并未言语,她朝孔言发点头示意。

秦时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孔忆城大声喊:“行之,过会我去寻你。”

行之是“他”的字,整个京城也只有孔忆城这般叫过,别人大抵都不记得“他”的字罢,称呼要么秦时,要么小王爷,要么废材……

秦时攥了攥手心,又松开。

李公公走路时腰身自然弯着,边走边道,声音尖细刺耳。

“皇上每日牵挂小王爷,杂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皇上是真把您当他的孩子疼。”

秦时心底冷笑,面上还是带着该有的尊敬:“本王让皇上费心了。”

到了书房,李公公打开门房门让秦时进去,他守在门外。

暗处一角落,一人偷偷趴在墙角,贼眉鼠眼的朝书房看,乍一看很丑,再一看还是很丑,此人正是沈毅身边的侍从张洒。

张洒向周围看了一圈,忙跑到沈毅旁附耳小声道:“少爷,小人刚刚看到秦时去了皇上书房。”

沈毅烦躁的挥挥手,心底冷笑,这个秦时每次都想着法子来讨好皇帝,呸,见不得人的东西,看他一会儿怎么收拾他,这次,定让他名声彻底败坏。

秦时一进门便看到一身明黄身影坐在桌案旁批改奏折,两鬓斑白,桌案一旁燃着几根明晃晃的烛火,还有一盘冷掉的杏仁糕点,想来是哪个妃子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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