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姬君过去也会做很多在他们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姬君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一切变得更好。
“如果真的是姬君的命令,也一定有她的理由。”宇智波镜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若是忍者对她有什么用处的话,那我们作为追随者,理应帮姬君分担。”
真是不出意料的回答。
山中瑾也释然了。
如果真是姬君的所作所为,那他们听从命令就好了。只是……
她皱起眉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那……若是这个月亮天女是……假的呢。”
她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一阵刺骨的杀意刺的差点从藏身的地方跳出去。那突然出现的,犹如有实体一样的杀意刺的她背脊一凉本能在那一瞬间敲响了警钟叫着‘危险’。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个总被他们说没脾气怎么抖都不为所动像个小老头似的同学,是出身于那个在战场上会让人闻风丧胆的‘宇智波’来着。
她呼吸都乱了几分。
“姬君就是姬君,世界上也只会有一个姬君。”
尽管他并没有说狠话,但字里行间却只透着一个字。
‘死’。
山中瑾缩了缩脖子——过去他们这么折腾镜都没出事儿,真的就只是因为镜性子好而已。今后,还是悠着点吧……
男人和同伴,加上黑泽,一共三人带着阿缘和宇智波斑走在去向行宫的路上,虽然都是破烂的道路,但山下的路总归比山上的好走。
走着走着遇到了另外带人回来的队伍,很自然的两边就并到了一起。同阿缘和宇智波斑的淡定不同,另外一伙人带来的人的状况就差的多了,不仅衣着褴褛,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仔细一看,那几个人里还有两个年龄不超过十岁的孩子。
带着阿缘的那个接头人大大方方的招呼道:“收获不错啊。”
“哪里,你这才是优质货啊。”那人谦虚道,“干活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这么好相貌的就不多见了。”
就是这两人,未免太悠闲了吧。
他看着单独站在一边的一男一女。他从这两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紧张恐惧的气息。他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人了,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们,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满脸惊恐想尽办法求饶。
而不是像是这两人这样,就好像……
他皱着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合适。一直到看到那个年轻女人好奇的四下张望,才终于想到了一个词。
这两人,就像是在闲逛——就好像那些衣食无忧的少爷小姐们到了新地方看什么都好奇的那样。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阿缘也看了过去,还顺口问了她好奇已久的问题:“你知道天女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么?”
“天女大人也是你能问的?”不等那个男人回答,带她和斑来这里的领头人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他还没见过被抓还这么淡定的发问的人,也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脑子不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见过天女大人?”阿缘又看向带自己来的那个人。
“我们怎么可能能见到天女大人,那都是有钱的老爷们的特权。”
阿缘又问:“那怎么才能见到天女大人?花钱么?”
接头人这次干脆翻了个白眼。“抓紧时间赶路,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告诉你,到了这里,我们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忍者联盟也不行么?”
阿缘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领头的人脸冷了下来,他这次是真恼火了。“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大小姐,但如果你指着忍者联盟来救你,那还是早点放弃吧。”
他阴森森的说着。
“那种阳光下面的组织,可管不了被黑暗笼罩的地方。”
在他看来,那些忍者放弃原本好好地生活跑去学着普通人那样在城市里生活,做杀人放火之外的工作,就不再是那些光是提起名字就让人闻风丧胆的忍者了。
“老老实实的认命还能少吃点苦头。”他说着,就要去抓阿缘的头发,结果人才刚往前走了一步,就普通一下五体投地的摔倒在地,在别人看来就好像给阿缘行了个大礼一样。
“你——”
平白丢脸的男人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除了偶尔跟领路人交谈两句之外都几乎没出声过的黑泽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还不够丢人么。”
黑泽摆出紧张的表情——实际上他也确实挺紧张的。害怕这个琢磨不透的大小姐觉得受委屈了把自己的解药断了。
“我警告你,要是因为你给他们破相而导致我钱少了,我绝饶不了你。”黑泽一脸凶恶,就好像他的钱真的受到了损失似的。
“……啧。”
男人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再动手——虽然他觉得黑泽大概没命去拿那笔巨款,但也不会在路上跟他起冲突。因此在几次深呼吸之后他拍了拍身上灰土,转而对着另外一个人带回来的几人骂骂咧咧的喊了几句。
“看什么看,看握不把你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表面上看是他放了这两人一马,而实际上是他因为自己一时的忍耐而保住了一条小命。
宇智波斑收敛了眼中的杀意。
他并不介意阿缘做什么,也愿意陪阿缘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会容忍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
黑泽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两人,见他们表情没怎么变动,才稍微松了口气。
同时又觉得有口难言。
他也只是想混口饭吃而已,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人生也太难了。w,请牢记:,,,
第360章
大概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快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两个领头人对她的问题也多了几分容忍——比起千篇一律的惊恐,偶尔来这么个大胆的调剂调剂口味也不错。再加上这两个看起来就是好货,在交货之前他们也不能真把人怎么样——伤了的货就该掉价了。那样他们的头头肯定会找他们算账。
所以虽然烦,但从不害怕到绝望,这样的变化也比从一开始就惊恐有意思不是?想通之后,他们甚至还有了心情去回答几句。
同几乎只在同一片区域打转转的黑泽不一样,这些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往往要走南闯北,因此知道的东西要比黑泽多上不少。于是从他们口中,阿缘终于弄明白了现在的大致时间。
——距离她离开,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六年的时间了。
六年,对人类的历史来说,这点时间就如同河边的沙粒一般短暂不起眼。但对一个活着的人,尤其是对乱世的人来说,就显得格外漫长了。
足够让一个呱呱落地的孩子学会帮着家里干活或者握住长辈递来的武器,也可以让一个只能跟在父母身边跑的小鬼头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甚至转变身份,也成为‘父母’。
这六年的时间里,忍者联盟虽然一直在发展,但并没有人们原来所想的那么顺利,整体的分布也基本集中在大城市,像是偏远山区或者国与国之间的三不管地带这样的地方,就几乎辐射不到了。
到是学校和运输队建了不少——只不过也几乎都只在大城市里。
所以这些地方的忍者以及其他人,基本还是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生活——就比如黑泽这样的人,还有像这些接头人这样给人当打手干活的人。
他们的生活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只是‘战争’是真的停下来了,尽管局部摩擦还有三不管地带的问题还有很多,但是想过去那样动辄几个国家覆灭的战争,这么多年来都再没有过了。
那些过去习以为常的血雨腥风,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平息了下来。人们的寿命也因此而延长了——村里街上,三四十岁脸上带了皱纹的人也变多了。或许战争的阴影还没有彻底离开,但同过去相比,世界确实不一样了。
虽说也有人因此而不满。
“托了那些不务正业的忍者的福,我们的活少多了。”另一个带了十来个人来的领头人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以前那么多流民,随便抓抓就有一大堆,现在想找点干活的人,还得东奔西跑走老远。”
这一听就是趁着战争捞钱的。战争固然会带来许多痛苦和死亡,却总有那么一批人像是秃鹫一样,趴在尸山血海上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