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羽摇摇头：“没事。”
“那就好。”
这样说着，却并没有松手，而是力度更轻地揉林惊羽的手腕。
有话直说，有话直说。
林惊羽默念着这四个字，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捏紧了裙摆，终于在后悔之前探头到麦坦面前。
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唇瓣险些撞在麦坦的鼻梁上。
麦坦呼出的热气全扑在林惊羽的下巴和脖颈。
烫，而且痒。
林惊羽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当即想跑，又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
麦坦的动作也跟着僵住，定定地望住林惊羽：“你想做什么？”
“我，”林惊羽嗫嚅着，视线不受控制地流连在麦坦形状好看的唇片上，“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麦坦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不就是丢脸嘛 * ，反正在麦坦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
想到这里，林惊羽深吸一口气，干脆伸出手一把揪住麦坦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
“我说，请让你开心一点！别再苦着脸啦！”
麦坦怔了一下。漆黑深邃的眸子锁住林惊羽。
里面满是林惊羽尚且不能明白的汹涌情感，几乎要把她溺毙。
就在林惊羽撑不住要松手时，麦坦忽然抿唇笑了。
眼睛微微弯着，但很明亮。
林惊羽透过这对琥珀色的瞳孔清楚地看到异常羞窘的自己。
他一边笑着，一边仿佛难以忍受地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似乎试图克制、忍耐些什么。
终于还是放弃。
麦坦双手撑住膝盖，弯腰到视线与林惊羽平齐的位置，望住她。
“林惊羽，你，以后只准在我面前这么可爱。”
第32章 “你是在拿我和……
但其实麦坦从刚才直到这一刻, 心里什么都没想，就只是放纵自己，仔细、大胆地看着林惊羽。
林惊羽鼓着脸颊，耳廓和脖颈都红得能滴血, 揪住他衣领的一双小手也抖个不停。
偏偏还要努力装作十分淡定, 并不在意的样子。
她, 好像跟最开始见面时, 有些不一样了。
变得更加懂得表达，也愿意去关心他的一切。
而这些，直到现在，麦坦才真的发现。
怎么会这么可爱。
麦坦在心里叹气，无奈又近乎宠溺。
林惊羽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他刚才其实只是在对自己发脾气。
气自己不够勇敢, 也不够坚定。
连霍司然这么内敛羞涩的人，都敢专门跑出来握住林惊羽的手告白。
他却做不到。
麦坦终于意识到，虽然他总是在说给林惊羽更多时间，但其实, 也是在给他自己的时间。
因为，他真的害怕换来的只是林惊羽冷静的拒绝。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必那么害怕了。
麦坦笑得转换来得太突然, 让林惊羽措手不及。
她傻乎乎地凑近了, 仔细观察着麦坦的神色：“你、你真的没有不开心？”
麦坦站直了身体，顺手揉一把林惊羽的额发：“每天都能看到你，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口？！
林惊羽借着梳理额发的动作躲开麦坦的视线, 只留一个瘦削的背影给他。
只不过从语气到动作都过于软乎乎, 实在没什么“拒绝”该有的力度。
“咳咳。”
传来两声轻咳。
林惊羽和麦坦猛地回过头，这才发现霍司然竟然还没走。
不过，他倒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始终背对这里, 直到两人说得差不多了才回过头。
林惊羽简直快崩溃了，霍司然怎么有点黏人呢？
说好的内敛、独立，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呢。
林惊羽：“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霍司然：“师姐，下个月我要发行新的单曲，需要用到琵琶等古典乐器。所以想邀请你进行进一步的合作。”
嗯？
合作？
而且是琵 * 琶？
林惊羽眼睛一亮，说不期待是假的。
她曾经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琵琶。
琵琶不仅是林涛最喜欢的乐器，也是妈妈最喜欢的。
那时候妈妈还在。
每到中午或者傍晚时，妈妈就会抱着她坐在家门口，握住她当时还有些短胖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动琴弦。
那时林涛还没有生病，会在下午六点时下班回来。
林涛牵着妈妈的手，妈妈牵着林惊羽，林惊羽怀中抱着琵琶，三个人一起回家。
阳光是暖的，爸爸妈妈的怀里也是暖的。
然而短暂的兴奋过后，林惊羽很快冷静下来。
“抱歉，桑姐是我的经纪人，具体行程都需要先跟她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闻言，霍司然不仅不担心，反而放松了一些：“我之前就问过桑姐，她说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她没有异议。”
边说，边调出和桑梓的聊天记录给林惊羽看。
事实确实如此。
“那好。”
既然已经得到了桑姐的许可，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林惊羽一口应下。
因为激动，右手不自觉地胸口握成拳，双脚微微踮起又落下。
看上去格外可爱活泼。
目标达成。
霍司然终于跟两人告别，嘿嘿笑着，头轻脚轻地一路飘回后台。
林惊羽十分自觉地蹦跶着，跟在麦坦身后上了车，启程回剧组。
车门甫一关上，麦坦就凑过来，嘴巴瘪着，委委屈屈。
麦坦：“你很喜欢霍司然？你们才合作了一次！”
为了突出重点，麦坦用力地竖起一根手指在林惊羽面前比划。
“就一次！”
直到看到麦坦这幅模样，林惊羽才真的确定了他没有不开心。
终于放下心来，却又起了别的心思。
林惊羽眨巴眨巴眼睛：“我跟你合作也是，才第一次。”
好像……确、确实是这样。
但是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麦坦一脸震惊，万脸不甘：“你是在拿我和霍司然作比较吗？！”
林惊羽立刻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确实不能和你比。你最好了。”
这是天大的实话。
只是林惊羽目前还是没有办法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口。
仅仅像现在这样装作是在开玩笑，都已经控制不住要心跳加速了。
麦坦似乎并没有被哄到。
他很轻地“哼”了一声，略显委屈：“你是不是很喜欢霍司然？”
林惊羽理所应当地点头应下：“嗯，我喜欢——”
眼看着麦坦就要爆发时，笑嘻嘻地补上后半句：“喜欢跟他合作，就像喜欢琵琶一样。”
这种喜欢不深不浅，不会放不下。
更确切的说，只是某种舒适。
麦坦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先是冷脸，十几秒钟后又忍不住垂下眼，额头抵在车窗上笑。
车窗外，霓虹灯斑斓的光不时在他的侧脸上滑过，本就立体的五官看上去更加深刻好看。
浓密的睫毛低垂，半遮住深邃的眸子，也柔和了鼻梁个高挺，看上去毛茸茸的。
简直是顶级的赏心悦目。
车内没有开灯，因而是 * 昏暗的。
林惊羽仗着不会被别人发现，肆无忌惮地好好欣赏了一把。
麦坦等林惊羽看得心满意足才抬起手去捏她的脸颊。
嫩嫩滑滑的触感贴在指尖，让人舍不得松开。
林惊羽很无语地看着麦坦，声音都跟着变得含糊不清：“麦坦，你幼不幼稚？”
麦坦理直气壮：“我幼稚啊，谁让你不躲开的。”
林惊羽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开口时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是哦，麦坦根本没有真的用力，与其说是捏，倒不如说是在碰。
然而林惊羽根本就没想过要躲。
甚至还有一丝丝隐秘的开心。
林惊羽哑口无言，只能任由麦坦左一下右一下地捏着。
两个人在车厢里一片平静，网络上却已经是腥风血雨。
霍司然不走流量路线，粉丝数量和战斗力却仍旧不容小觑。
更何况这次演唱会又是前所未有的全程直播模式，自然引来众多关注。
连带着林惊羽弹琵琶助唱的视频热度也持续走高，点击量肉眼可见地飞速上涨。
蛰伏已久的黑粉们终于找到机会，一窝蜂涌进评论区。
——淋淋发际线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