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送考的人家有的选择继续蹲守,有的则是让自家小厮在这儿,自己先回去。
乡试总共分为三场,每场考三日,在贡院门口等着倒是不划算,邬颜自然明白这一点,最后只留下一人,其他人暂时回到在晖城的住处。
天公作美,八月的天虽然多变,但连着三日都是大晴天,有时候正午号房被太阳晒到,还会热出一身汗,怎么看,都比二月的院试要容易。
三天后,乡试第一场考完,王家的马车将人接回来。
邬颜提前嘱托宁父,不管如何,都不要询问考试结果。
毕竟考完一门,那一门就过去了,如何保持良好的心态,拿到后面两门的分数才是最重要的。
宁父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问。
两位考生踏进门,普一靠近,邬颜便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她没有忍住,条件反射后退了几步。
施傅兴耳根变得通红,在贡院里面,吃穿拉撒公用一室,他自己的鼻子已经适应,却不想别人是第一次闻。
顾不得说什么,赶紧先去洗漱一番。
用热水洗掉满身污垢,换上干净带着肥皂香的衣裳,出来时,正巧邬颜端上来几道热菜。
都是低脂肪易消化的高糖食物,粗粮熬的粥,清炒时蔬,鱼肉蛋白,外加一碟可乐鸡翅。
邬颜给施傅兴夹了一块,也让宁邵自己夹着吃,她笑着解释:“吃了鸡翅就能吃.鸡,乡试必然能上岸!”
施傅兴没有明白“吃.鸡”和乡试有什么关系,而且从女人口中说出来,他总是不免想的复杂了些……
饱饭后,两位考生累得埋头大睡,等第二日,又提前一天进入贡院。
如此反复两次,三场试终于是结束。
这天,邬颜在厨房做饭,一早上,总是控制不住往院子门口看,隐约听着前院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胡萝卜。
丫鬟碧落捂着嘴偷笑:“好像是施公子回来啦,娘子不去看看吗?”
邬颜瞪了她一眼,起身解下身上的“围裙”,装作若无其事道:“要去问一下宁叔吃什么。”
“呵呵呵,再不去,看不到亲亲娘子的施公子要闹咯~”
邬颜:“……”
前院,施傅兴和宁邵刚从马车下来。
两人的状态还算可以,尤其施傅兴,大概蹴鞠玩多了,这几年身体素质明显提高,比起宁邵的有气无力,他还能面色如常地扶一把对方。
“儿子,考得怎么样啊?”这次考完试,宁父能够询问了。
天知道这些天把他憋的嘴上都长了一圈火疱。
听到这话,宁邵瞬间面如菜色。
这次的出题实在偏门,他本身就不爱读书,对于书本知识掌握不牢固,做到最后,足足有五道题没有把握。
转头用眼神询问施傅兴:“施兄觉得怎么样?”
施傅兴淡淡瞥了他一眼,搁在以前,他绝对有什么说什么,大概这次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紧张,话一转:“难。”
“你也觉得难?!”宁邵瞪着眼睛,同时松了口气。
施傅兴勾勾嘴角:“嗯,的确很难,宁兄,这种事情多想无意,趁着没有放榜,不如早些休整。”
“施兄说的对。”连施兄都觉得难,他这种滥竽充数的只有五道题目没有把握,已经很不错了吧?!
这般安慰着自己,宁邵果真放松下来。
王家小厮将人送回来,笑着道:“公子们稍微休息下,等晚间,小的再来接几位去聚缘楼,小的主人要为公子接风洗尘。”
“王兄来了?”
“公子刚到不久。”
宁邵大喜,拍了拍施傅兴的肩膀:“如此正好,月余未见,三人正好聚一聚!”
邬颜从后院过来,正巧听见这话,笑着问:“这是要和谁聚啊?”
第87章 ……
“颜娘。”施傅兴看见来人, 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随后想起自己身上的味道,又连忙退后, “为夫现在身上污秽, 你我还是离些距离。”
邬颜娇声笑了笑,眉眼如同月牙儿:
“无妨,颜儿不嫌弃夫君。”
又道:“方才听宁公子说要聚一聚, 不知是在说谁?”
“哦, 是王兄来晖城了, 晚间去聚缘楼相聚。”
“没错,到时候施娘子和宁老爷一同,小的过来接几位。”王家小厮笑呵呵地开口。
邬颜点点头, 心里想着王麟为何突然来晖城......大概是这边有些生意需要他解决?
烧开的热水倒入木桶中,掺入凉爽的井水。邬颜撩起袖子, 白皙似雪的手探入其中,稍一碰触便拿了出来:“碧落, 再加些凉水。”
“奴婢知道了。”
碧落又舀了几瓢,等到邬颜说可以后,才提着木桶退下去。
并且体贴地将门带上。
门缝彻底关上的那一刻,碧落不小心抬眼,看到那位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施公子,居然将施娘子的手指.含.入口中!
!!!
小丫鬟整个人都震惊了,直到走出院子, 她的脸还是红的, 让另一位丫鬟夜儿好一番嘲笑。
此事暂且不提。
房间里,施傅兴皱着眉将邬颜的手拉起来,果不其然, 看到其中一根手指已经变得发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语气低沉,听着有些生气。
邬颜笑了笑,其实只有那一刹那感觉到烫,偏而她皮肤白,红了很难消下去:“没想到水会这么热呀,幸好颜儿试了试,要不然夫君下去,怕是被烫成烤乳猪。”
施傅兴:“......”
好吧,还能调笑他,看来并不严重。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膏药拿出来,在女人指腹上抹了厚厚的一层。
邬颜顺势将胳膊搭放到男人肩膀上,十指.交扣:“亲一个。”
她翘着嘴角闭上眼睛。
施傅兴眼底划过笑意,看着面前漂亮的脸蛋,嘴唇似乎被咬过般红润,表面带着一层水气,男人低头吻住。
双唇碰触,摩挲,有些痒痒,而后咬住上下唇捻弄,仿佛在逗弄什么好玩的物件儿。
施傅兴双手捧住邬颜的脸,撬开女人的牙齿,深入其中。
或许不需要他撬,对方就半推半攘地顺势张开,两人你来我往,舌尖纠缠几次,弄湿了彼此的唇。
好半晌,邬颜睁开眼睛,胸.脯因为大口呼吸而微微起伏,她松开施傅兴,意有所指地说:“水要凉了,颜儿出去等夫君。”
施傅兴眼神一暗,等到邬颜出去后,男人解开身上穿了三天的衣裳,水温正好,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双臂搭在外围,全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都消散。
洗澡用的澡豆是邬颜挑的,颜色偏棕,里面夹着许多柑橘皮,放到鼻尖闻一闻,有淡淡的橘子味。
施傅兴用其洗除身上的污渍,只用了不到盏茶的时间便披着衣服走到内室。
邬颜坐在床边等他。
外面阳光虽不大盛,但也只刚过晌午,施傅兴觉得不应该如此,但对面的女人像化成人形的妖精似的,他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想来志怪小说中的书生,便是如此被狐精给吸走了.精.气......
窗户将外面充足的阳光挡回去,只余细小的缝隙里,偷跑进来的阑珊光线。
邬颜朝着人勾勾手。
施傅兴过去,拉下帘幔。
红帐春里翻云雨。
她高高在上,仰着弧度优美的脖颈,细长如同昂贵的玉石,施傅兴手指有些颤抖,但这并不是害怕,他慢慢的、慢慢的替其脱掉累赘,最后只剩单薄的,如纱般遮掩着两抹山峰。
喉结滚动,男人低头亲吻。
一瞬间,邬颜的呼吸乱了。
细水长流,潺潺湲湲,娓娓动听。
男人动作缓慢,仿佛一点儿也不着急。
好比研究一项难以攻克的难题,大概比策论还要复杂,需要多次去城外求证,而后闭门修改,等到最后,只弄的两边淋淋浸浸,邬颜婉转地哼了哼,出口的声音如娇如媚:“夫君……快些。”
她催促他。
闻言,施傅兴鼻尖发出一声哼笑,只将人抱起来,手臂的力气比之以前,充满了力量和安全感,邬颜忍不住紧紧抱住,手指摸到男人后背的肩胛骨,如同展翅的蝶般。
就在两人水到渠成,马上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邬颜突然觉得小腹一痛。
她愣了愣,与此同时,施傅兴的动作也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