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避我一丈之外(10)

于左自然也看到绣帕上的图案,感叹着于一颜的大胆,还不知道和主子关系的她是要与主子‘兄妹luan lun’的节奏吗?

于一颜绣这方绣帕整整花了四日,几乎没日没夜地绣,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和精力,想着于一应看到后有最大的震撼也不枉她花费的心思了。

他不是躲他吗?好,她就把他找借口来找她见面或者偷偷来看她的勇气给一并剪除,让他完全看不到她。

那人不见她时,偷偷来看她,接近她,别以为她不知道。

他在一旁偷偷注意她的次数太多,她总会抓到几次。

看见她了吧,又好像有避讳似的地躲着她,她快被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逼疯。

这招虽然有些狠,但可能的话会逼于一应冲破他心里她所不知道的那层忌讳,又表明她心悦,还能让他尝尝这种同样的滋味,一举三得,便也能狠下心来实施了。

结果果然如她所料,于一应之后便不敢来找她,她也没发现于一应来偷偷看她的景象。

于一颜整整晾了于一应半余月,而且期间连隔三差五送东西的举动也没有了。

想必那人心里心思不知翻涌了几回,又不能来见她一面,难熬至极吧。

于一颜其实也难过得不行,每日靠着女儿家的作画刺绣解闷,画纸画了一张又一张,刺绣也绣了一方又一方,想自己画功绣功如此之高妙,却又不能给于一应送去,当真郁闷。

其实看似是她在为难她哥,实则是于一应在为难她。

又何苦为难她呢?明明两心相悦,偏偏中间隔了一层很薄又很难捅破的纸。

终于半月之后,于一颜给于一应送来了一方纯白绣帕,帕上空无一物,只有寥寥几字:‘不见一颜,一应思之若狂;一见一颜,为何又避之不及?’

于一应盯着上面的字,眸色竟有几丝茫然的出神。

千层心愿,万般无奈,此刻贪欢,已是万幸。

他应该知足,不能有一丝妄想,不该有一丝妄想。

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渐晦。

第二日清晨,于一颜早早起床,终于来到于一应的房间。

她仔细记下医女给于一应按腿的部位与力度,像是要好好学习一般。

于左也在一旁站着,主子对于自己的难堪从不愿让人看到,能自己完成的洗澡如厕之类的事也会让他避开,然而于一颜敲门固执地要进来,他便让她进来了。

在于一颜面前,妥协的永远是主子自己,即使主子再不愿让自己心中之人看到自己最难堪的一面。

被所爱之人看到自己的不堪,又该是何等的绝望。

“哥,咱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看着于一应满头的虚汗,想必所谓按腿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压抑而努力保持平静的面容,于一颜从中却看出榻上之人的脆弱。

听到于一颜的话,于一应疼得放空的眼神缓缓凝聚,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小会儿才应答了她:“嗯。”

看着于一应这般脆弱却硬撑的样子,于一颜不忍再问。

此后这‘一对兄妹’照常一日早晚一起用饭,于一颜也常一大早便过来看于一应,只是两人间的气氛却比以往沉默许多。

不是生疏,而是各怀心事,而谁又不愿意先开口。

“一应。”正在用早饭的于一颜叫道。

正在平静地夹菜给于一颜,而后自己也夹了菜用饭的于一应忽然听到于一颜这样叫他,疏密正好的眼睫一顿,惊异地抬起头,本能看向于一颜的方向。

看于一颜神色一派平常地用着饭。随后反应过来,“嗯。”还是应着他。

看来,她终是知道了两人之间并不存在兄妹关系的事实。

自她出府的那一刻,他就该准备好。

☆、第九章 进房

“以后我来给你按腿,帮你穿衣,为你备水。”

于一颜停箸,盯着于一应认真地对他说道,“我要照顾你”。

于一应一字一字认真听她说完后,顿在原处,一瞬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于一颜看着于一应顿在原处惊异的眸色和努力保持平静的面容,随即拿起筷子学着于一应给她夹菜的样子也把离他远一些的菜肴夹在他碗里。

于一应下意识地端起碗接住她夹来的菜,却似乎依旧不知所措的样子沉默无言。

于一颜看于一应下意识自然而然地接住自己夹的菜肴的动作,嘴角勾起。

就他这个样子,她虽然不记得以往的事,就算心里再疑惑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前到底是怎样,但怎么也不会往仇怨敌人上推。

这人的细致,这人的体贴,一点一滴都在每日每日里无声地在她身上不厌其烦甘之如饴地一遍一遍重复着。

既然他默认自己不是他妹妹,又在他人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她乐而闻之,更不知多么地乐而为之。

“哥,你还没回答我。”于一颜用认真的表情看着于一应,一心执着地等着他的回答。

于一应一向从来不会不回应她的每一句对他说的话,只是这次地要求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不可以不能答应,拒绝的话也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

于一颜两眼直直地盯着他要答案,于一应感受到于一颜的炽烈目光,最终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听话地“嗯”了一声。

然而应完之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简直不能再无措。

于一颜听到他答应,对着于一应的固执表情瞬间转换为展颜一笑,满意地又给她的心上人夹了可口的小菜放到他碗里,仿佛宣示着自己对他回答得答案的满意,于一应自然端起白瓷碗接住。

两人继续在沉默中用饭,没过一会儿于一应无意识地习惯性地又给于一颜夹她喜欢吃的菜,于一颜看着他习惯性地动作,再次对他展颜而笑。

于一应很明显无法暇接她接连的炽热情意,垂下眉睫,希望她不要再发现和继续探究自己的荡漾的心神。

站在一旁的于左此刻似乎沦为透明人,在一旁看着桌上这两人之间平常到幼稚的互动嘴角竟有抽动的趋势,傻不傻?

特别是他主子,在小姐面前从来都只有三岁的智商,唉,简直急死了旁人,让他的心被无数次被rou lin,操碎了心。

用过饭。

“一应,我送你~”

于一颜飞快拭过口后飞快奔到于一应身边去,要送他出门。

一旁的于左当然乐意之至地自动给她让开位置。

于是于一应和于左在站在府门外的于一颜温情的送别下离开府邸,于一颜等到于一应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后才收回目光回府。

午后,于一颜一人在家闲来于树阴下提着半桶清水在旁边给园里的花草浇水培土,撩起衣袖系起。

不一会儿,双手便沾满了泥爪,桶里的水也被搅成了浑水。

于一颜的表情倒是很细致认真,额上轻汗,耐心地拨开其中较大的绿叶,小心在根部浇水,看见有些草株根部露出来烈阳曝晒,便用双手培土掩上去。

“小姐,歇会儿吧”,小黄鹂见于一颜已经忙活了半天,急忙跑来递手帕劝着于一颜歇息一下。

于一颜听到黄鹂的话,确是腿蹲得有些麻了,便把满是污泥的双手放在桶里洗了洗,接过黄鹂递来的手帕擦了擦。

因为不觉间额上汗已成珠几欲滴下,便不再顾忌,把沾有泥汗的手帕一股脑往额头上胡乱地抹擦,脸上瞬间沾上了泥渍,成了花脸猫。

于一颜走到不远处的小凉亭里在栏边小憩,因为已经睡过午觉,又有微暖凉风吹来,并不觉得困乏。

只要停下无事可做,于一颜的思绪又自动地飞到于一应身上,空望前方园景却满是期盼的眼神正像是在家等待夫君暮色归来的小妇人。

身上的些许脏污与疲惫正表明她适才努力打理家中诸事,为的是不让夫君为家中琐事所牵挂连累,也让夫君归来看见良景能有好心情。

双手撑栏托腮,遥想此刻若是于一应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就当真是再美不过。

双宿双栖,把头依偎在他怀中,或与他并肩赏花赏景赏幽香。

每日每日,一日一日,他为她描眉点妆,她为他洗衣作羹。

夜半无眠时,二人也可与他同屋夜话,她为他披衣,他为她掖被,相伴一生。

所以,为了这个愿望,对于她哥现在虽然对她有求必应却避免与她心意相通的状态,她一定会要尽快穿透那层她哥设立的两人之间模糊不清的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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