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瑶目光在十一个人脸上缓缓的划过，她每天很忙，公司不是每一个艺人都会看见的。
但是这十一张脸多少有点印象。
阮漪涵喜欢那种柔软的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欺负的类型。
挺好，十一个人里并没有。
小颜也在旁边看，萧若烟紧张的心脏砰砰的跳，没有虎牙，没有虎牙！
秦总到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阮漪涵的身上：“阮总好雅兴，讨论音乐叫上公司这么多大咖，被花朵们围绕着的感觉不错吧？”
阮漪涵讪笑，“哪儿啊，我都见过太多次了，这次主要是陪着若烟过来。”
颜芷兰笑了笑：“是么？”
她轻轻的瞥了萧若烟一眼，转而看向苏念。
目光对视间，苏念偏了偏头，一阵子心虚。
萧若烟：……
不是吧，不是吧。
她什么都没有做，啊啊啊，小颜，你要相信我！
老实人在一个队伍里总是受欺负的那种。
萧若烟最近老是背黑锅了，心里委屈极了，她眼巴巴的看着颜芷兰，颜芷兰走了过去，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手：“手上怎么有茶渍？”
萧若烟：……
苏念：……
哪儿有？明明白白嫩嫩的。
谁也没想到，刚才苏念借着茶水撒了摸萧若烟手的那一幕，终究是没有逃过颜老师的法眼。
萧若烟嗫嚅着正要说话，手上细腻的皮肉被小颜以三百六十度旋转，温柔的拧了一圈，她看了看萧若烟：“烫着了吗？”
萧若烟：……
不……不烫。
秦总拉开了椅子，微微的笑：“你们聊你们的，我们也听一听。”
她和颜芷兰坐下了。
两个人就像是两尊让人亚历山大的大佛一样。
她们保持着同样的抱着双臂，面含微笑，眼漏凶光的表情。
萧若烟：……
阮漪涵：……
十一子也是分工明确，大家无论是从创作还是演唱还是舞蹈担当，各有长处。
大家都简单的表演了一下，尤其是dancer跳完舞之后，一头的汗。
好好的聊天都一下子变成了在领导前卖力的演出。
苏念主要是创作相关的，她一直半垂着头，就那么一刻，她抬起头看了萧若烟一眼，正好跟她身边的颜芷兰四目相对。
那一刻，那一时。
苏念才知道，什么叫杀气四射。
颜芷兰虽然在笑，但眼睛里的冰冷却让人如坠冰窖，她看着苏念，将头靠在了萧若烟的肩膀上，轻轻的对着她的耳朵呵了一口气。
外人听不见颜芷兰在说什么，这样一幕看起来是多么的恩爱亲密无间。
除了苏念之外的十个人已经在内心“哇塞哇塞”的起哄成片了。
如兰的气息，带着小颜身上的味道，萧若烟的脖颈像是有酥麻的藤蔓爬了上来，她忍不住蹭了蹭耳朵。
小颜的声音很低轻。
——那个苏念喜欢你。
萧若烟大气都不敢出，她转过头，用眼睛看着她。
——不是的。
小颜笑了，她脱下了风衣的外套，搭在了萧若烟的腿上，手也跟着伸了过去。
——别想着骗我。
萧若烟一下子就变得心不在焉了。
她表面上是在听着几个人对话，脸上实则变化莫测，红红白白的。
十一子在卖力的表演。
秦总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两个人，明明灯光很暗淡，角度又很刁钻，可她就偏偏像是能够看透一切一样，嘴角勾起了不经意的笑。
阮漪涵也跟着看了过去，她笑了笑：“还是年轻啊。”
年轻的时候，她和小海也曾经那么放纵过，非常的追求刺激。
她这话说的轻松。
秦海瑶看了她一眼，身子向前，下巴放在了阮漪涵的肩膀上，眼睛发亮的看着她：“所以你是嫌我上了岁数，所以才来见她们的么？”
阮漪涵有点虚：“……我哪儿有。”
秦海瑶似笑非笑：“哪儿都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心虚了么？”
阮漪涵立即去看她，“我心虚什么？”
秦海瑶盯着她的眼睛：“你叫她们都是叫小王、小李、小孙的，叫我却是秦阿姨。不是嫌弃么？”
阮漪涵：……
我的天啊。
秦阿姨，秦姐姐，秦妹妹，秦小朋友……秦三岁……
你想要吵架就直接说啊，干嘛要这样？
十一子一看这情况感觉不大对，队长赶紧低头看了看手机：“内个，秦总、阮总，公司突然有安排，我们——”
她虽然说“秦总”、“阮总”，但是眼睛却只盯着秦海瑶一个人看。
秦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
这一笑啊，十一个人的心齐刷刷的哆嗦了一下。
“嗯，去吧。”
一句话，犹如救命令牌。
十一个人烟一样飘走了，只是离开前，苏念还是回头看了萧若烟一眼。
……
人都走干净了。
这下子，只剩下四个人了。
是秦总和颜老师的主场了。
秦海瑶看了看颜芷兰，小颜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女人之间有一种微妙又奇特的默契在，一个眼神就能感知很多。
各回各家，各自教训各自的人。
阮总在这条路上，走的要比萧若烟长久太多了，她上了车也只是看着秦海瑶微微的笑：“不会真的生气吧？”
秦海瑶转而看着她：“就是我真的生气，你也不害怕了不是么？”
她们相爱了这么久，所有爱的惩罚方式阮总都品尝过了。
虽然过程是痛并快乐的，但是结果永远都是享受的。
阮漪涵牵起秦海瑶的手：“我们家小海很厉害哦，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死。”
秦海瑶甩开她的手，冷冰冰的：“你说你自己贪玩还叫上阿烟，就不怕她们吵架么？”
阮漪涵勾了勾唇：“只要感情坚定，吵架也是一种调和不是么？”
说着，她靠近秦海瑶，手勾了勾她的裙角：“今天，准备怎么惩罚我？”
秦海瑶正襟危坐，她面不改色：“我买了旗袍。”
阮漪涵咽了口口水，旗袍就是她的死穴。
秦海瑶看见她脸都红了，她转过头，对着阮漪涵嫣然一笑：“我准备穿出去会客，今晚会很晚才回来，阮总，你在家里自便吧。”
阮漪涵一听心都开始冒气了，她抬起手，按了一下按钮。
车后的挡板缓缓的升起。
阮漪涵搂着秦海瑶的腰，压低声音：“阿姨，要不让我看完再去会客？”
秦海瑶推着她：“不要脸。”
…………
跟秦总和阮总那边的处理方式不大一样。
一路安静的回到家之后。
小颜还没有说话，萧若烟就爆发了。
她很愤怒，又委屈。
最近怎么总是她受欺负？
小颜看着她那张脸，正要开口，萧若烟“蹭”的站了起来，她冷冰冰的：“今天你跟秦总一起出现很威风。”
小颜：……
阿烟基本上没有什么缺点。
唯一的小毛病就是特别的“大女子”主意。
就像是她跟小颜在一起，总想要一个人扛起一个家，不希望小颜受任何委屈。
颜芷兰知道她这样的心里，所以一直呵护着，可今天，她看见小颜那样，萧若烟心里突然就有点爆了。
她不是生小颜的气。
只是萧若烟看见她和秦总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那才是她的小颜。
她本来也可以非常的光鲜亮丽，风华卓越，一挥衣袖让人冷若寒蝉。
可小颜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
还有她努力了那么久，辛辛苦苦才买下的房子，还有车……
其实小颜是一直看透不说透吧，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只要她想要开口一有尽有，甚至更好。
她在颜氏的股份，萧若烟是知道的，她没有去听，但也知道是千金的分量。
人一旦陷入了一个牛角尖，就容易瞎想。
萧若烟想起姐姐刚开始反对她们在一起，除了性别的原因，是否还有她不够强大的因子？
她们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颜为了她，一再的降低生活质量。
记得在以前的公司，徐总曾经跟她讨论过这点，为什么跟前夫离婚，除了感情原因之外，物质等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想到这儿，萧若烟更是感觉刀子在心里搅，小颜是谁，她这些年的心思都在萧若烟的身上，她可以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再大的事儿都可以拿得住，可阿烟就是她唯一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