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了。郭德纲想。
等菜碗都打开了，在场的人都去解决自己碗里的黑暗料理，只有秦霄贤一个人茫然无措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吃。
秦霄贤本来就胃口不好饭量小，这个味道的东西他更是吃不进去了。光是闻着味道就反胃。
栾云平作为爱徒，一口没吃就轻轻松松的进去了。剩下的人也都努力吃掉自己碗里的面条，三三两两的得到允许去了楼上。
最后就剩下秦霄贤和郭德纲。
郭德纲见秦霄贤没有动筷子，心里有些不虞，等了一会儿，他也坐够了，也起身往上走。
“老秦，你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上来。”
秦霄贤苦笑着小声说：“我是真吃不进去师傅。”
把他自己晾在哪儿了。
秦霄贤反复试图下嘴，却实在是吃不进去。最后面条没吃，反倒是人冲进了厕所吐个不停。
吐了半天，状态更不好了。
导演看着他晃晃悠悠的样子，都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录下去。
秦霄贤吐的眼中带泪，还是努力的笑了一下：“没事儿。”这都算不上什么，他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
“老秦你别吃了，直接去楼上等着吧。”导演也不忍心继续让他坐在那里，何况秦霄贤也是节目的看点之一，光坐在那里还有什么镜头可言。
“但是师傅……”秦霄贤迟疑的看着导演，他其实有一种痞帅的长相，可是特别爱笑，眨着眼睛认真看着别人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特别乖巧。
真是矛盾的气质。
导演想。
“郭老师那边我们去说，没关系，你直接去就行了。”
秦霄贤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往楼上走。走道儿都没劲儿，走几步就停下来呆一下，他之前也没吃饭，到这里又是“鸿门宴”，折腾的低血糖都有些犯了。
“旋儿。”早就上去了的周九良走下来坐到他旁边：“我听导演说你吐了？”
秦霄贤无奈的点点头：“味儿太冲了。”
“还行么，难不难受。”周九良伸手捏捏他的脸蛋：“要不跟导演组要点儿什么吃的先垫一垫。”
“不了。”秦霄贤靠过去，靠在周九良的肩膀上：“你让我靠一会儿就行。”
他好累。秦霄贤迷迷糊糊的想。
☆、017
“旋儿，最近怎么样？”
何九华十分带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秦霄贤正在吃水果，嘴巴一鼓一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
“就挺好玩的。”秦霄贤说：“大家都很照顾我，然后玩游戏呀什么的，真的很有趣。”他想起什么，笑的十分灿烂：“九华，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何九华笑笑：“是挺可惜的。”
不过可惜的不是没能录制团综，而是没能一直陪在秦霄贤身边。
“这一期真的超级恐怖……”秦霄贤有点儿委屈：“开局我就被公开处刑了，师傅点的那些菜上面的差恶评基本上全是冲我来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声音越来越低落：“结果我的分还挺高的……节目播出之后也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
“说”这个字用的是客气了，说白了就是骂他。
“嚯。”何九华一听他的语气立马就心疼了：“也不至于，大家都知道你拜师时间短，出名早了也不怪你。”
“没办法，所谓的德不配位嘛。”秦霄贤其实看的还是比较开的：“只要不像之前那样打电话来卷我，网上的那些评论其实对我来说没有多么中伤。”
他早就不是一年前刚有些名气时候的秦霄贤了：“不过师哥们对我都很好，都特别照顾我。”
何九华的眸子暗了暗，嘴里却还是开着玩笑：“怎么，这就开始夸上别的师哥啦？忘记你的九华师哥了？你个小渣男。”
秦霄贤可从来没叫过何九华一声“师哥。”，他随意的摇摇头：“小秦不是渣，只是想给每个师哥一个家。”
何九华的手指动了动，他都可以想象说这话时候的秦霄贤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弄的他心痒痒。
“是嘛，那小秦快给九华一个家吧。”何九华说：“我还可以帮你看着奶球八宝。”
这两只小狗现在每天都偷偷溜进何九华的卧室里撒欢，过的特别快乐。
“哎，你一提起奶球我就突然想它们了。”秦霄贤长叹一口气：“回去我可不能看见我的小宝贝们瘦了啊，不养胖你都对不起兄弟！”
兄弟。
何九华反复品味这两个字，神色冷淡下来，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负责养胖它们，你得养胖自己。回来我要是没看到你胖了，咱们就别做兄弟了。”
秦霄贤：“？？？……咱也不至于玩这么大。”
“嗯哼。”何九华挑眉：“没和你闹，记住了啊。”他可知道秦霄贤那个绝对不胖的体质，让他胖一斤肉可实在是太难了，就算胖了过两天也会莫名其妙的瘦回去。
秦霄贤挠挠头发：“是八宝去你床上拉粑粑刺激到你了么。”要不然怎么出口就是想和他绝交。
“是被你刺激到了。”何九华舔舔后槽牙，说道：“我在这边儿这么想你，你居然乐不思蜀了呀。”
“也不至于。”秦霄贤哭笑不得。
——主要是不想和你做兄弟。
何九华眯着眼睛想。
“我们这一期录完好像休息两天，到时候我去小园子找你？”秦霄贤思考两秒，说道：“孟哥他们都准备回园子里演出。”
“才两天你们还来回折腾？”何九华皱眉：“累不累啊。”
“嗐，主要是想小园子的舞台了。”秦霄贤打个哈欠：“好困啊，昨天录完团综我还开了个直播……你看我的直播了嘛。”
“看了看了，当然看了。”何九华笑眯眯的说：“直播还穿你那一身皮卡丘，像个小孩子。”
“这说明我年轻。”秦霄贤嘟嘟囔囔：“再说了皮卡丘多好呀皮卡丘，那么可爱。”
哪里有你可爱。何九华想。
“好好好，可爱可爱。”他可知道秦霄贤是多么的喜欢皮卡丘，简直就是真爱粉，喜欢了好多好多年了。
“听说最后一期你们都要来嘛。”秦霄贤今天从某个导演那里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最后一期好像是要邀请人来参加节目的，何九华，我不邀请你哦。”
何九华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说：“为什么呀？”
他倒是没听说过什么要请朋友去团综的事情，可是他对于秦霄贤说不会邀请他的这件事情感到很介意。
“因为九熙肯定要邀请你呀。”秦霄贤笑呵呵的说：“你俩才是搭档，咱们玩的再好也不行，我得邀请我家九香呢。”
原来如此。
何九华的狐狸眼里带着阵阵冷芒。到底是只把他当朋友，当好朋友，才连一点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不爽。
何九华沉默了一会儿，平复好心情后，才又开口说道：“最近玩的开心么？”
“挺开心的。”秦霄贤犹犹豫豫的说：“不过吧……我有一件事特别的苦恼。”
“怎么了？”何九华立刻问道。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很喜欢九熙嘛。”秦霄贤眯着眼睛笑，声音却是难过又忧郁的：“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朋友的那种。”
“可是，他不喜欢我。”
何九华气到想要笑，没想到秦霄贤对他没开窍，反而喜欢上了尚九熙。
他压低声音，“你喜欢他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秦霄贤的声音委委屈屈的：“我从来没喜欢过男人，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他不喜欢我……他拒绝了我的告白。”
“而且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秦霄贤试探性的问道：“九华，你知道九熙喜欢谁么？”
“不知道。”何九华立刻回答道：“我们俩其实关系没那么熟，他也不会和我说这些事情。”
“但我的确是没想到你会喜欢他。”
“很奇怪吧。”秦霄贤低头，生硬的说：“我不喜欢男人的，真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
“不奇怪，乖，你别多想。”何九华安慰道：“你等我，我今天有些事情，明天我就飞过去找你……旋儿，你等我。”
他觉得自己似乎需要挑明一些事情。秦霄贤可以喜欢上尚九熙，就可以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