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拉着唐筱到屋里坐下,期间还不忘嘱咐外面的丫头泡一壶六安茶上来。
唐筱说道:“你说的那些话,我全当没听见,以后我们还是姐妹。”苏晚没猜错的话,唐筱应该就是个傲娇的性格,现在看来,其实唐筱还挺可爱的。
“我明白的。”苏晚做戏做全套,脸上装出一副求爱被拒伤心不已的样子。唐筱可爱归可爱,这样的女孩她还是不敢碰的,何况人家已经有了那个俊生哥了。想到这里,苏晚多问了一嘴:“那你跟夏俊生……”
唐筱突然变得一脸娇羞,苏晚仿佛被塞了一顿狗粮,撑到喉咙。但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又多问了几个问题:“你们两个说开了?”
唐筱扭捏着点点头,说:“俊生哥说我还小。”
苏晚心中一惊,莫非夏俊生也喜欢他,等着养大了再娶?
“说你还小,所以等你大些再……”苏晚忍不住确认道,被唐筱一个噤声打断了。
唐筱抬手轻轻推了推苏晚:“嘘——你也不怕臊,这都敢说出来。”
苏晚这人吧,就是喜欢欺负别人。见唐筱害羞了,她更要继续问:“所以夏俊生已经给你落了实话了?”
唐筱点点头,双手把玩这自己的衣摆,把烫得平坦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她道:“俊生哥说以后还会把我当妹妹一样宠着。”
苏晚差点要杀人:就这?!我他娘的以为你俩都背着我私定终生了!
她这才知道两人不过是把话说开了,以后夏俊生依旧宠她罢了。
吐槽过后苏晚不禁在心底里佩服,想起傅氏曾经提到的是“哥哥们”而不是“哥哥”,暗自感叹唐筱养观音兵的技术真有一手。
唐筱只略坐了坐便离开了,苏晚想留她吃顿晚饭都留不住,一溜烟就跑了。开始还以为是惦记着家里的那些哥哥们,等上了菜才知道,这清汤寡水的,鬼才愿意留下来吃。
桌上摆着一小碟去了荤的文思豆腐,素烧茭白、开洋蒲菜、桂花糯米藕以及两碗总算有点颜色的小米粥。也难怪听傅氏说,一直是前辈过去那边找她们,想来唐筱是不太愿意过来苏府的。
她自己倒还好,就当是减肥了,可看到坐在旁边的倚晴也吃得这么清淡,她还是有点担心。要是自己身边的保镖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保护自己?
“你们修炼的消耗大,平时也吃这么少?”苏晚担忧道。
倚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才答道:“不妨事。”
苏晚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索性也不问她能不能吃饱,转而道:“那敢问姐姐的修为如何?”
倚晴才用了几口便不吃了,拿过茶盅来漱口,神色从容道:“一般,仅排第二。”
这谦虚的模样让苏晚差点惊掉了下巴,原来自己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她一脸钦羡地看向倚晴:“都第二了,哪里还一般,这第二……不能是苏家的第二吧?”
“天下第二。”倚晴抛出了一颗炸雷。
这下苏晚是彻底没话说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苏晚吃完了饭,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那第一……是谁?”
倚晴端茶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重要。”
不愧是高手,说话都这么目中无人,苏晚算是见识到了学神的世界,确实是她这种学渣不敢想象的。
“能练到这么厉害,一定很辛苦吧?”苏晚眼神敬佩看向倚晴,感慨道。
倚晴喝着茶,随后“嗯”了一声,苏晚更是觉得倚晴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家里人派你这个高手来保护我,不会觉得屈才么?”又是非常无脑的一句话,说完苏晚都想给自己脑瓜子放放水。肯定屈才啊,都屈死了,但是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没几个人会直接承认的。
显然,苏晚错判了学神的脑回路,只听倚晴毫不犹豫地答道:“确实屈才。”
场面似乎更尴尬了,苏晚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屈才你还干?”
“你说我是为了什么?”倚晴转向苏晚,目光直直地探进了她的双眼。苏晚被盯得莫名其妙的,她直了直腰,大着胆子回望过去,反问道:“是为了什么?”
倚晴收回目光,低垂眼眸:“当然是因为苏家月钱多。”
苏晚心道散修什么的,和亡命之徒差不多,还真是嗜钱如命。不过苏家的确挺有钱的,苏晚从望月那里得知自己手上积蓄不少,每月还有月例。翻身农奴做地主,苏晚骤然间失去了奋斗的动力。可惜,金钱买不来真情。即便她已经是富婆了,内心空虚的程度跟上一世那个穷学生也没什么两样。
“不去练琴?”苏晚最近整天无所事事,做过的运动量最大的事情就是和她聊天,倚晴担心她憋出病来,按着她以前的爱好,提了个建议。
苏晚嘴角抽搐,别说弹琴了,连唱歌都经常跑调,韵律这种东西于她来说真的比写数学题更难以掌控。
虽然她有心想利用现成的条件学习,但懒筋一上来,苏晚就不想动弹了,随口敷衍道:“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倚晴看了看屋外,烛火确实不太够亮:“也好,太黑了费神。”
苏晚顺势附和道:“啊对,现在天太黑了。”想了想明天要做的事,她又问了一些有关白琴的事情。
白琴的婆家和苏家不一样,苏家规矩大,很讲究面子和声誉,其中有一条祖训就是不许纳妾,这让苏晚得了便宜,能够一人霸占整个院子。苏丰谷就有点惨了,只能和廖氏住在卧云居,没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祖训总归是自家的,如果苏晚出嫁了,是不能按苏家的祖训规定丈夫不能纳妾的。白琴也是这种情况,她丈夫就有好几房小妾。
苏晚回忆了一下电视剧常见的套路,一边数一边道:“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小妾母凭子贵,庶子争夺家产,丈夫宠妾灭妻,白琴被下毒流产导致无法生育之类的事情。”
倚晴微微皱眉,感觉事情不太对劲:“这是洗衣服的王婆告诉你的?”王婆是负责浆洗苏晚的衣物,以及幽兰居各种床单、被褥、窗帘等用品的下人,平常不管有事没事,经过幽兰居就会停留一阵子,和她们这些年轻一点的丫鬟唠嗑。
“什么王婆。”苏晚当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她现在顶多分得清倚晴、望月和经常跟在廖夫人左右的那名老管家。
虽然苏晚不认得这类爱嚼舌根的人,但倚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府上下人说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很多都是夸大的,不能信。”
知道倚晴是误会了,苏晚也不解释,继续接着刚才的问题:“所以呢,有还是没有?”
倚晴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半晌才回复道:“我不太清楚了。”
连系统都记不清楚的事,苏晚更加觉得白琴这个角色并不重要。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她得替前辈看好这些人。不过更主要的,她想找点事做,让自己忙起来。
第10章 青梅竹马
“她才醒了多久,怎么天天都要出去!”
卧云居里,廖夫人拧紧双眉,厉声质问站在一边,下巴都贴到脖子上的望月。
“小姐……许是小姐担心在下个月老爷的寿宴上还未能好起来,她着急治病,所以……”望月斟酌道。今日她来向夫人禀报苏晚要去白府的消息,廖夫人上次只说了让望月先告诉她,并没有说一定要等她同意了才出门。是以,望月找到廖夫人的时候,苏晚已经坐着轿子去了白府。
廖夫人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望月的衣衫下摆:“胡扯,她都失忆了,又怎么记得老爷的寿宴!”
望月被吓得一抖,她怎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小姐最近连连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来,只是如今她既已经成了小姐房里的人,那只好继续替她遮掩:“夫人有所不知,小姐前些日子还问过奴婢,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奴婢当时告诉小姐下个月的寿宴了。”
“你这是在说我无理取闹了?”廖夫人气苏晚一个闺阁小姐随意出府,又碍于自己并不是苏晚的母亲不好发作,现在只能责骂府中的下人。
望月在廖夫人身边伺候许久,也明白她的脾气,连忙跪下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廖夫人赏了望月一顿板子,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去白府的路上,苏晚对轿夫吩咐道:“走快点,不然到时候夫人追上来,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