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警察不耐烦打断他:“现在我们是接到有人报案称这里有人妄图实施性.骚扰,我们也确认过报案人的身份,我现在就是要请你们跟我去一趟警局,是请你们!”
“我未婚夫就是过来上个厕所,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不说还反过来污蔑他性.骚扰?你们这些警察怎么回事,不带脑子出门的么?报案人呢,让他出来当面对质啊。”
“辱骂.警察,可以,看守所再多待半个月吧。”那警察也不跟他多BB,一摆手,示意队员来活儿了。
“我现在说的是报案人!你跟我扯什么辱.警,想转移话题?”江赫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叫嚣的模样十分天真。
“对不起,我们要保护报案人的隐私安全,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江赫如此振振有词,简玉衍在后面乐了。
“喊你呢,不过去么。”
云商冷冷看着他们几人,脚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摇摇头。
“怎么,觉得丢人?”简玉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云商。
云商挤进人群,头也不回往外走。
“就算是站出来作证也不该是在这种地方,多少人看着,我可不想明天一早登上热搜头条。”
他顿了顿,继续道:
“只要做错事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就够了,受害者不该遭人口舌。”
“行了别在这装什么大诗人了,你宿舍门禁了吧。”
云商点点头。
“去我家凑合一晚,明早跟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云商不解。
“我能带你去医院拾粪吗,当然去孕检,看你刚才摔那两下,要是摔出个好歹我奶奶非跟我拼命。”
“不用,我睡宾馆,明天自己去医院。”
“你这个人,真的。”简玉衍烦躁挠挠头,“很不识好歹你知道么。”
“我知道。”云商回答得非常坦然。
“自己上车,别逼我把你打晕抬走啊。”简玉衍也不和他多BB,打开车门,还故作姿态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实云商不是不识好歹,只是单纯不想麻烦他。
“我走了。”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扭头往外走。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内异常清晰。
还不等云商反应过来,身下忽的一空,脑袋猛然悬到了半空,一阵头重脚轻,身下多了枚大汉。
简玉衍向来说一不二,说抬走就抬走。
云商被他扛在肩头,愣了几秒马上开始剧烈挣扎:
“你是□□么?”
简玉衍扛着云商来到车边,二话不说把人塞进去用力关上车门,尔后,还生怕他逃跑一样火速回到驾驶室,锁上车门锁。
他发动了车子:“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车子在隧道中疾驰,云商一脸生无可恋瘫倒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但是出了隧道,车子却诡异的往婆婆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云商立马坐直身子,警惕地看着简玉衍:“你要把我带哪去。”
“我家。”简玉衍头也不回。
“不可能,你家不是往那边走的么?你不会以为我傻记不住吧?”
“谁说那我家,那是我奶奶家。”
云商一听立马慌了神。
他本来以为有婆婆在的话简玉衍这厮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好像猜错了。
不是婆婆家!是只有简玉衍这只大尾巴狼独居的狼窟啊!
“我、我要下车。”云商吓得小脸煞白,双手抓住门把手一个劲儿拉动。
“马上就到了,你别碰门把手。”
说完,简玉衍重重踩下油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云商下一秒就要隔夜饭喷出两米高之际,车子终于在一处别墅区外面放慢速度,刷卡进门,驶入停车库——
一下车,云商扶着车子就吐了。
简玉衍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他就往房子里走。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云商有气无力地抬起头。
简玉衍把大门一关,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拿起桌上的糖果罐拈了颗葡萄味软糖丢进嘴里。
他好像很喜欢甜食。
“去洗洗睡,时候不早了。”嚼着软糖,简玉衍单手扯着领带,衣服走一路扔一路。
看他这副德行,没把家里造成垃圾堆也是个奇迹。
简玉衍家的浴室很大,几乎比主卧还大,同为设计狗,每次看到这种浪费占地面积的构造云商就觉得这设计师应该送回学校重修。
但碍不住暖暖的热水、甜香的玫瑰精油,以及泡沫细密绵软的沐浴乳。
云商:真香
适宜的水温,安静温暖的环境令云商一度犯困,他窝在浴缸角落,眼皮子开始打架,慢慢闭上眼睛——
滑下去了。
惊醒,往上抬抬身子,继续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犯着困。
精油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发酵,云商靠在浴缸边缘,最终敌不过睡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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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去房间睡。”
美梦萦绕中,穿插进如此不合时宜的扰人声音。
云商一个激灵醒过来——
面前,是一张被无限放大表情严苛的脸。
“变态!”他赶紧滑到浴缸底端,双手环胸,望着这个竟然在别人泡澡时打开门堂而皇之进入的登徒子。
“你TM……你知不知道你在浴室待俩小时了,也是个人才,就不觉得冷?我还以为你二氧化碳中毒,敲门也不应,不进来看看万一你死这儿我就有理说不清了。”
云商抱着双膝,警惕地看着简玉衍。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面前。
云商睥睨:“干嘛。”
“赶紧出来。”
“不要,你先出去。”
“事那么多。”简玉衍烦躁挠挠头,虽然语气很差,但身体过于正直地走了出去。
云商慢慢从浴缸里爬出来,擦干净身子,裹上浴衣,悄摸摸做贼一样迂到浴室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奇怪的黑影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还好,他没在。
云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算先去客厅找杯水喝以便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刚走到客厅。
嗯?那团白花花的什么玩意儿?
认真思考了半分钟,云商发出了一声堪比杀猪的嘶吼:
“你他妈为什么不穿衣服!你他妈裸.露狂么!”
听到声音,只穿一条平角内裤的简玉衍缓缓回过头:
“你他妈才是喊什么喊,吓老子一跳,你去洗澡还穿衣服的?”
“恶心,变态!”云商气势汹汹丢下这两句话,脚底一抹油溜进了卧室。
拍着惊魂未定的小心脏,云商开始四处打量起这间卧室。
和简玉衍那个人有点像,非常简单的布置,整间房都是冷色调,看起来死气沉沉。
灰色的墙壁上,有一处约半米长的长方形浅色印记,四角打了四个孔,看起来应该是以前挂过相框。
云商拉开被子钻进去,乘着清冷的月色望着那块浅色的印记。
有点好奇,以前是挂过什么照片呢?如果是全家福,即使是父母过世也没必要摘下吧,看着缅怀一下不好么?
正当云商思考着,房门动了动。
他犹如一只炸毛的猫,瞬间拉过被子望向房门。
房门打开,一具白花花的肉……
云商:“求你,把衣服穿上。”
简玉衍不理会他,随意掀开被子往里一钻,接着就直挺挺躺在云商身边像具尸体。
云商:“……我可以把你踢下去么?”
“我家就一张床,要不你去睡沙发。”
云商点点头,抱着枕头下了床。
“啊,我真服了你。”刚走到门口,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没等反应过来,云商便被扯了回去。
“你睡床,我睡沙发。”
望着烦躁起身支棱着两条大长腿往外走的简玉衍,云商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
“没事,那就睡床吧。”
“我不,明天起来你肯定又要叽叽歪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简玉衍背对着他挥挥手,“睡了,晚安。”
一夜无梦。
第二天云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他匆匆下了楼,就看见简玉衍正盖着被子缩在沙发上像只蚕蛹。
他摇了摇简玉衍:“我先回去了。”
简玉衍半梦本醒“嗯”了声,本以为他会继续睡,结果这人却慢慢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