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商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发情期带来的异样感,但这时候理智真的无法同生理抗衡,他还在抖个不停,薄淡的信息素融进酒吧污浊的烟味中。
简玉衍看着酒桌上那一滩酒渍,再看看面前这个浑身发抖的服务生,皱了皱眉,冷声道:“尹总什么时候还做起了慈善生意。”
这句话可不就是在内涵云商是个残疾人嘛。
尹温纶看着简玉衍,笑得眉眼弯弯,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偶尔也想做做好……”
“我不是残疾——”话未说完,就被咬牙切齿的云商打断。
他手里紧紧抓着酒瓶,力道之大以至于指节都透出一抹苍白。
尹温纶愣了下,英挺的眉毛不自觉蹙起来。
“就算是残疾……”云商呼吸凝重,信息素一波一波冲击着本就不理智的大脑,“你也没有资格嘲笑。”
“拿着别人的生理缺陷玩笑,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么?”云商紧咬牙关,猛地将酒瓶往桌上一摔,发出一声巨响,“祝您玩得愉快。”
扔下这句话,云商丝毫不顾里那两人铁青的脸色,颤颤巍巍进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抔一把清水,胡乱擦了把脸。
抬起头,镜子中映照出自己绯红连绵的一张脸,窒息感愈发强烈,想要找个人帮忙纾解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好害怕啊。
自己的父母去得早,没人教过自己,从谈性色变的课本上学到了寥寥一点生理知识,只知道算好发情期该提前吃抑制剂,但课本没说,吃了假药碰到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
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耳机里还传来领班到处找自己的怒骂声,一片混乱。
云商扯下耳机随手丢进洗手池,抵在洗手台上使劲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算了,先……先去休息室换衣服回宿舍吧。
云商扶着墙,像个命不久矣的老头,踉跄着走进休息室。
但就在那一瞬间,强烈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云商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非常难受,像是几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乱爬,爬过的地方激起阵阵热意。
不要,这很危险……
晕倒之前,这是云商脑海中仅剩的一点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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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飞进窗户里,投在雪白的被单上,在被子中凸起的薄薄轮廓上打出一圈金色光晕。
被中的人稍稍动了动身子,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今天上午有专业课,得早点赶过去占个好位置。
云商打了个哈欠,睁开迷蒙的双眼。
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清晰起来,逆光看过去,正在揉眼的细瘦手腕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奇怪的红色痕迹。
云商揉眼的手猛地顿住。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薄薄的被子从身上滑下——
不仅是手腕,胳膊上,大腿根,胸前,全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红痕。
是生湿疹了么?不然云商实在无法解释这一晚就冒出来的红痕到底是什么。
但是……
云商愣了几秒,缓缓抬起头。
眼前装修奢华的房间处处透露着一股陌生之意,以及从不裸.睡的自己现在正光.溜溜坐在床上,也是,一言难尽的陌生——
云商猛地瞪大眼睛,脑袋一片混乱。
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全身裸着?身上不像湿疹那样不痛不痒的红痕到底是什么,还是说,自己……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床,找了老半天才从床底找出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刚要往身上套——
门外响起了细微的电子音,紧接着,房门缓缓打开。
门口站了个英挺高大的男人,身着贴身有型的风衣,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早茶小吃。
“醒了。”男人声音极冷,犹如南极冻土层。
他不顾云商惊恐的目光,自顾端着早点进了门,将早点放在桌上。
但目光在瞄到对方白皙纤细的身子,以及身上令人浮想联翩的红色痕迹后,眼神不自觉暗了暗。
“你是谁!”云商赶紧套上衣服,警惕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这是哪里。”
“岑宇。”男人大方自报家门,“这是海上罗兰酒店。”
“你是……Alpha……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云商晦涩开口问道。
对方点点头,就像个东道主一样坐在桌前,自然地端起早茶,呷了一口,然后拿过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
发情期、Alpha、陌生酒店、红痕、赤身果体,生疼的下.身,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这是被拆吃入腹了啊!
是谁,哪个王八蛋!是不是拿报纸人模狗样这小子!
岑宇正仔细研究报纸上有关楼市的新政策报道,冷不丁的,头上挨了柔软一下。
一抬头,就见一只枕头落在脚边,而对面站着那个气急败坏的男孩,又举起另一只枕头要砸过来。
岑宇继续拿起报纸看,顺便淡定一歪头,枕头擦着耳际飞了过去。
“你睡我!你敢睡我!”云商把手边一切具有杀伤力的东西一股脑朝着像没事儿人一样的岑宇扔过去。
但更气的是,他竟然波澜不惊的全部躲开了。
“冷静点,我有说是我做的么。”岑宇抖了抖报纸,翻开新一页。
云商举着台灯的手猛然顿住。
他缓缓放下手,犹疑地看着岑宇。
“那……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岑宇依然是头也不抬:“我也没说不是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看完最后一个字,岑宇合上报纸放在一边,站起身整整领带:“没觉得,我有自知之明。”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扭头就往外走。
“还有。”他在门口停住,“你过来的时候,或许已经和别人发生了关系,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你不必一口咬定是我。”
云商刚要开口骂他,但一个奇怪的字眼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家?都?
第3章
云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回的宿舍,还好双人宿舍舍友搬了出去,不然就他那大嘴巴估计不出十分钟自己被人给睡了这事儿就能全校皆知。
冷静下来,云商开始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吃了假药,没有抑制住发情期,然后在更衣室昏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就像做了特效一样,只能依稀看清是个比较精健的人,脖子以上都打了码。
不过印象中他好像说了一句“腿抬高”。
因为发情的原因,自己真的就把腿使劲抬起来,还夹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乱七八糟的,云商越想越羞耻,越想越气,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死算了。
不对,该死的是那个乘人之危的人渣,不是自己,自己才是受害者。
很想找到那人要他负责,或者一纸状书将他告上法庭,但仔细想想,自己也主动了,那这就不算QJ了,就算告到法院也不会判,兴许还会弄得人尽皆知,自己绝逼会成为一介笑柄。
而且,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人。
就像那个岑宇说的,“大家都喝多了”,“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被人睡过了”。
犯人好像生怕被大家知道是谁,没有给自己做任何标记,这样就完全没有头绪,查不出人,难道就要自己认栽?
但是就算查出来,对方大概也是给点封口费了事,谁会真的对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劣性Omega负责呢。
他望着桌上剩下的一板抑制剂,满腔怒意亟待发泄,干脆一把抓起来狠狠甩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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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像上次无故失身一样,云商浑浑噩噩的,想着肚子里莫名揣了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崽崽,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宿舍。
原来坏事往往不会出现转机,一般都是雪上加霜。
他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一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都没有,看着看着,眼眶微微发红。
法律明文规定,堕胎要经过当事人双方签字同意,否则一律按蓄意谋杀论罪。
可是另一个当事人是谁呢。
这小祸害,自己还不能打掉。
其实他并不想继续和那个罪魁祸首纠缠下去,把孩子弄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开始动起了歪脑筋,从网上搜了很多关于容易造成流产的方式。
比如孕期不可以做剧烈运动,不能吃寒性食物,不能泡温泉,也不要吃薏米,否则容易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