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再等药物完全生效。
檠紧紧的抿着唇,指间在栏杆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踏瘪了也好,他便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去讨好这只雄虫,拼劲心思的让雄虫去签一张薄薄的知情同意书。
“你在担心。”
檠收回目光,隐藏尽眼中,脸上所有的心思,侧头看向锰。
这只雌虫,面目狰狞,眼中是如同场上星兽一样的眼神,餍足,凶残。
“楚先生,是整个帝国最完美的雌虫,一只星兽算什么!”锰说。
他们不知到楚翊是雄虫。
檠没有说话,他感受到了危险,危险来自于身旁的雌虫。
锰桀桀的笑,声音嘶哑,若隐若现的虫纹藏在纹身之下,“你哪里来的臭虫,有什么资格站在楚先生身边。”
场上的实时转播中露出楚翊的身形,脸上的面具狰狞,与眼前的雌虫合二为一。
猎风振振,楚翊先发制人,攻向星兽。
檠侧身,躲开锰的攻击。
场上的星兽嘶吼,混着虫群的呼喊。
锰会攻击他,檠没有一丝奇怪。
在莫洛强者为尊的地方,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决,只要把对手打趴下,不仅可以获得对手的身家财产,还有最尊贵的雄虫。
檠,知道自己不能输,但也不能赢便是,他不清楚这位雌虫和他的雄虫是什么关系,万一是雄虫的雌侍或者雌奴,甚至情人什么的,伤了,那雄虫可不是要生气的。
工作人员四面散开,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并不阻止两个雌虫的争斗。
檠分了一分心思留意着大厅的动静。
如果雄虫死了,他怕也是要落一个无能保护雄主的称号,可能需要终身无偿为雄虫服役。
雄虫真的能赢了那只星兽吗?
檠想起将自己淹没的精神力,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星兽的悲怆的嘶吼落下,主持人声音淹没在掌声呼喊中。
檠松了一口气,被突然加速攻击的锰压制在地上。
锰咧嘴,参差不齐牙如同凶手啃噬食物的利刃,看着砧板上无力挣扎的猎物,露出胜利的笑容。
“你们在做什么?小孩打架吗?”
楚翊身上带着鲜血从大厅后台走来,脸上的面具扔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称得着两位打的架连血都没见到,像极了小孩子在过家家。
猛的脸抽了一下,从狰狞中展出笑容,“这不,以为是楚先生的小情人,所以和小朋友玩玩。”
楚翊回头,脸上沾着血泽,站在冷白色的灯光下,皮肤雪白至极,血迹殷红至极。
“不是情人。”
声音淡淡,陈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檠侧了一下头,将目光从楚翊身上挪开,觉得自己万分可笑,能是什么,自己又什么可以期待的。
☆、第 4 章
“呵。”
锰从嗓子中露出一声窃喜,仿佛下一秒,楚翊就可迎娶他为雌君一般。
檠觉得自己丢人极了,脑袋充血,像是置身在火炉之中,鼓噪的神经,暴起掀翻了钳制自己的锰,一脚将人踹到栏杆之上。
肋骨碎裂的声音,轻轻脆脆。
场面有一刹那的静止。
檠也不想在过家家的游戏上争个胜负,好像自己很幼稚似的,现在好了,证明了自己就是很幼稚。
丢人,惭愧,尴尬,那些疯狂奔涌而来的情绪像是要将他压断气。
楚翊满是不解,抬手,白色毛巾擦过脸颊,用重了力气,血迹倒是擦掉了却徒留了一抹红。
然后继续说完了自己没有说完话,也不管听众还有没有力气入耳,“他是我的雌君。”
扔掉手中的毛巾,露出手腕上绿色的桂冠,莫洛角斗场上,最终王者的象征。
绿色的茎上,缀着两片嫩叶,久而不败,像是拥有无限的生命力一般,自动松解,从楚翊的手腕上脱落。
楚翊抬起檠的手腕,桂冠自动自觉的缠绕而上,“在这里,就是杀死了一个雌虫,也没有虫敢动你一下,不用怕。”
他们来着不就是打架的吗?在莫洛,打架没有打爽,说出去是会被笑话的。他的雌君第一次来莫洛,不太习惯呐。
“不过就是断了几根肋骨,曾经的冠军獲,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锰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震惊到口不择言的地步,“你他妈,傻逼吗?娶一个雌虫做雌君,整个莫洛,你要哪个雄虫,那个雄虫不凑上去。”
楚翊耐心的解释,很乐意看锰的傻样,“我一个雄虫,娶一个雌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要雄虫做什么,嗯?”
“雄虫……你说,你是雄虫!”
这下不光是震惊,锰直接傻了。
“我没有怕。”
楚翊熟门熟路的带檠进入了角斗场的一间房间中,房间如同酒店的摆设,虽小,但一应俱全。甚至包括一架治疗仪。
“嗯。”楚翊并不揭破,只道:“等我一下。”
转身进了浴室之中。
檠目光追着楚翊进入浴室之中,脸上僵硬的表情才算柔和下来,原来是雌君。
他确实不怕,但他紧张了,因为楚翊那一句话:他是我的雌君。
抬起手腕,绿色的嫩叶抖了抖,光脑录入照片,上传到星网雌虫论坛之中。
论坛里有很多雌虫分享自己与雄主的日常生活,檠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免俗。
照着模板,发了帖子:雄主送的礼物,开心。
顺便浏览光脑智能加载出来的介绍。
桂冠,莫洛角斗场的产物,莫洛最高通行证,通过桂冠,可以前去莫洛任何一个排的上名号的高级场所,在这些地方将受到等同于城主的待遇,同时也拥了向当代城主挑战的权利……
檠关闭光脑,拽了拽手腕上的小嫩叶,他现在撤回帖子还来得及吗?
再看帖子已经被盖了几百楼。
“莫洛的桂冠!!!”
“有生之年,能见到莫洛的桂冠,死而无憾了。”
“虚假帖子?楼主不要太假,桂冠怎么可能随便送虫……”
“还是雄主。”
“妈妈问我弯腰在找什么?我正在找被笑掉的大牙。”
“+1”
“+1”
……
“楼主水帖都不会水,主动删了吧。”
檠关掉光脑,撇了一下嘴角,幸好大家都不信。
楚翊从浴室出来,看着站得笔直板正的檠,皱了一下眉头,“你在罚站?”
“谨遵雄主的惩罚。”
檠愣了一下,不明白雄主为什么要罚他,啊,不对,是因为刚才他和锰打架吗?
按规矩,雄主说罚,就要接受惩罚,不可以有疑问,更不能反抗。
罚站,站着就可以吧,檠眨眨眼睛,目光追着楚翊的一举一动。
浴袍被扔在床上,露出整片背脊,蝴蝶骨优美紧致,顺滑而下,却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狰狞,泡了水,发胀,发白,再看他处,青青紫紫,无数细碎破裂的口子。
那一瞬间,脑袋被清空,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雄主需要马上治疗。”
雌虫像是也被打了增强剂,手上力气大的要把虫捏碎,不由分说,也不管什么规矩,直抓着楚翊往治疗仪方向走。
“我不需要治疗。”
“你受伤了,必须接受治疗。”檠说话,说的又急又快。
两只虫挤在治疗仪前,争执不下。
“习惯了,不需要治疗。”
楚翊挣了挣,继续去穿自己的衣服。
衣服最终也没有穿好,“怎么又跪下了?”
“我没有发现雄主受伤。”而且还因为雄主的礼物沾沾自喜,太失职了,“也没有能力劝雄主去治疗。”
檠倾身去亲吻雄主腰腹被星兽撕裂的伤口,他是被虫兽吃了脑子么,怎么一会一点也没有发现。
战斗让我发泄,疼痛使我头脑清醒。
楚翊已经习惯了这些,他刚来莫洛的时候,几乎每天泡在角斗场上,更大,更严重伤都有过。
他试图去解释,在雌虫发红眼眸下,肯定了雌虫的说法,“好吧,我需要治疗。”
檠抬头,眼中的阴郁散开,起身,将楚翊抱起来,轻轻的放入治疗中。
楚翊垂下眼睛,无色的治疗液飘飘荡荡,心里莫名的生出烦乱。
楚翊一只手撑着自己,一只手抓着檠的衣领。
檠倾身,两人凑的极近,呼吸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