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照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走近后,看清贺云后背被自己抓出来的挠痕。
贺云用身体推他,挤他,手摸到他屁股上,“弄没弄出来。”方成回神,老老实实,“还没。”
没废话,贺云直接抱高他,手指挤进肿红穴口,帮他清理。
无暇顾及后边的感觉,被比自己小的男人抱高的窘迫让他无所适从,轻拍贺云的背,“我自己来。”小孩儿才要抱,他不是。
贺云眉眼淡淡冷下来,指腹刮他不能碰的地方,“啰嗦。”温热水流把指根黏腻精团冲散,滴滴答答流进下水道。
耸肩轻颤,方成抱他抱得很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好了吗?”
放他下来,贺云不耐的盯他,“好了。”水汽让方成淡红的脸朦胧起来,他看得出贺云在生气,轻轻抓住贺云的手,他说,“对不起。”
好心当作驴肝肺,贺云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挤了洗发露,闭眼洗头。
方成在墙边踌躇了很久,直到身体泛出微微凉意,才有勇气,走到贺云身边。他轻轻抱住他,“贺云。”
没推开他,贺云仍闭着眼睛,低头直接拱住他胸口,“帮我冲水。”
空悬的心落下,方成轻吁口气,手指穿过布满泡沫的发丝,仔细的给贺云冲水。
泡沫带水,流过他的胸口,像贺云的手滑过去,痒。
【作家想说的话:】
哥哥就是哥哥,贺云自恋鬼
第10章
当晚,贺云在他这里过夜睡觉。方成仍没习惯床上多了个人,辗转反侧,翻身拉被,小心翼翼开灯。橘色的一小片光,扑在贺云后颈。
他静静的看他,好像看不够,好像在看另一个人,忍不住伸手触碰。玻璃似的梦,一碰,碎了,灯下的贺云,墨堆眉挺鼻梁,干干净净的长相。
叹了口气,关了灯,方成在黑暗中安慰自己乱跳的心,睡吧。
第二天一清早,贺云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方成看着桌上多买的一份早餐,放进冰箱。
他俩的生活交叉,充其量只有小小一角,只因为债。贺云走后,方成的不安又开始,不过没等他捱到不安消失,拥有侥幸,张鑫和陈均来了。
不懂贺云跟他们说了什么,态度是好点,成哥成哥的叫,叫得方成心惊胆战,不敢应口。
他们来跟方成算钱,即使减去贺云让扣掉的数字,剩下的数字仍叫人咂舌。方成静静的听他们说,仿佛在听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太无能为力太无望的事,人本能逃避。
清算结束,脸色惨白,方成站起来留他们吃午饭。
张鑫和陈均忙不迭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老大说,以后不好让成哥给我们烧饭吃。”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方成讷讷把门关了,闭眼回想起借钱的那天。他瞒住父亲,瞒住前妻,捧着沉甸甸的一个黑袋子,真的以为它会留住父亲的命。
一步错,步步错,命运做推手,漩涡以天真的面目勾引他掉下去,再也出不来。方成揉了下眼睛,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摸出那张全家福来看。
贺云回了趟香港,准确来说,是被骗了回去。阿婆想独孙,装病这招都用上,他急匆匆赶回去,却见到红光满面的老太婆,还有她养的臭猫咪咪。
气只是一瞬间,庆幸和恼让他变成个小孩子,掉头就走,被阿婆叫住,“诶,蟹黄捞面,你不吃给咪咪啦。”
贺云作势走出半个院子,听见阿婆叫阿姨来追他,才嗖的转身,跑回去,点猫咪的胖脑袋,“它想得美。”
一待,就是半个月。阿婆看出来他心里装着事,大手挥挥,放他滚回来。
只是没想到,他兴冲冲赶到方家,竟是这样一副局面。齐肩短发的年轻女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给他开门,扭头喊,“阿成,找你。”极其自然的亲昵,像一盆冰水浇下,头顶凉到脚底心,贺云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方成出来了,看见他后脸色煞白,糊里糊涂间竟然拉住他,“娟子,他、他,我朋友。”他对她的称呼,鞭了一下贺云的心。
再没有更清楚的了,这个女人是方成的前妻。
陈娟愣住的脸浮起笑容,“既然是朋友,留下吃个饭吧。”贺云讶异的抬头,既是回来,应有很多话谈,怎么会留朋友吃饭。
一瞬间,他明白。也许,跟方成没关系,小孩儿是夫妻双方的羁绊,回来看看,无可厚非。
他偷偷看了一眼方成。方成垂着眼,默认这场只有他二人知道的荒唐。
可想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坐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贺云坐在餐桌上,看陈娟添饭拿筷,跟方成说话,心里暗暗揣上一口气。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所幸,她走得不算晚。吃过晚饭没多久,陈娟在房间跟圆圆说了会儿话,匆匆的走了。
她有些难过,圆圆不太亲近她。与其说是走,不如说她是逃离。逃离愧疚,从此狠下心,她只要爱她和现任丈夫生的孩子就行。
贺云在她走后不声不响进了房间,方成不安的把女儿收拾好,哄睡,走进黑漆漆房间,不敢开灯。随便找了两件衣服,他走进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很久。
“啪嗒”一声,浴室门开,他湿漉漉的走出来,轻轻掀开被子。他希望贺云睡了。
事与愿违,他刚上床,贺云就把台灯打开。昏昏暗暗的光线织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方成袭来。
背光,贺云的眼睛暗的厉害,“你不是说,跟她没联系了。”
紧张,话就说得磕磕绊绊,方成的心拧成一团,“是没联系,她到了,才给我打电话。她,她是圆圆的妈妈,她要看孩子,我没……没办法。”
事实如此,却平不了贺云的怒。
他后悔,后悔当初没跟方成说清楚。即使是为了利息,是为了还债,是强迫,他和方成之间,也绝不能插进其他人,不论是他,或是她。可是,现在说清,多么刻意。
他不能说,心里生闷气,只阴阳怪气的吐出短短一句,“你可真行。”翻身关了台灯。
方成不懂该怎么哄他,好让前妻回来看圆圆的事顺利过去。什么时候起,他变得看不得贺云生气,只因为贺云是他的债主,能让他和圆圆性命攸关吗?他连这种看不得都没察觉。
房间里静悄悄,方成的脑子却很吵,活过三十年发生的诸多人和事,在东拉西扯。他好像从来就是这么差劲,不差多个贺云来提醒他。
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方成把它收在怀里,紧紧的。
后半夜,他却被贺云吻醒。
睡睡醒醒的梦里全是他,贺云怎么能不气。方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不甚清明,后面就吃进男人阴茎,摩擦出生硬的疼。
一声不吭,他知道贺云在拿他撒气,气撒出来就好了。睡前,他在浴室里磨蹭这么久,不就为了贺云方便碰他,好消气。
可没那么简单,贺云不想让他得到一丝快感,掐住他的阴茎,强迫方成在情欲里受苦。
熬不住,睡前的心事袭上混混沌沌的脑子,方成哭的哽咽不止,“她再婚,还有了孩子,我和她,真的没有联系。”手臂挡着眼睛,他也觉得自己丢人,“她只是来看孩子,只是来看孩子……”
“我就喜欢她来吗,我不喜欢,不喜欢,呜……”
话挤话,情赶情,说着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委屈的厉害,从来没有这么委屈。
什么时候停了手,拧着灯,贺云看着他。
方成像被人伤了心似的,哭得厉害。一时之间,贺云分不清这个伤他心的人是自己,还是他前妻。
心里还有气,只是气的种类换了。他把方成搂在身上,亲他的泪。
什么东西沾上了情,都黏黏糊糊的不痛快。
【作家想说的话:】
啊这两个人啊……方成bb太可怜啦……
第11章
方成在贺云怀里安静睡着,泪痕犹在。
看着他,贺云叹了口气。他明明比自己大,此刻自己看他,却像在看个孩子,怎么会这样,也许是猜到自己也在伤他心的恶人之列,有几分愧疚。
气急时给他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贺云搂着他轻轻躺下,给张鑫发去条消息,熄灯睡了。
第二天,不懂是几点,贺云先醒,没睁眼。方成需要个台阶下,他在按兵不动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