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接起电话:“说。”
港口Mafia、先代首领、先代遗言见证者太宰治、现任首领森鸥外。
五千亿、涩泽龙彦、双黑、太宰治。
在横滨地区持续八十八天的龙|头战|争落下帷幕不久,距离横滨并不遥远的东京地区完全没有听到一星半点的风声。
“好,知道了。”五条悟挂断了电话,用足够活泛的大脑想着,也许这就是两个世界的融合?
他的世界。
小同学的世界。
他早该知道的,在处理小同学“身后事”时。
五条悟从沉思中抽脱出来时,已经只有小同学一人坐在那里了:“回去吗?”
少年向他投来目光,眼底有他熟悉的一片虚无。
仿佛探不到底的深海般,看不见斑斓的珊瑚、也瞧不见奇异的游鱼,只有猛烈的波涛挟裹着少年往最深处坠落。
“横滨港湾大桥。”五条悟说:“我的小同学从那里纵身跃下,没有半点犹豫,带着离开人间的决绝。”
“你该让他离开的,把人强留在人间太过分了。”太宰治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
五条悟摇摇头:“不行啊。小同学的眼睛完全不是那样讲的。”
“牠告诉我:请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爱着这个世界,我想要真切的不虚此行的活在人世间。”
“牠在哭啊,滴滴答答地流淌着热泪,向这个虚无的世界倾尽了温柔。”
太宰治垂着脑袋,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轻颤的身体被人轻柔地拥抱。
他曾经历过数不清的无法安睡下的夜晚,染着虚无的眼睛,看着整个城市的灯一盏一盏亮起、在一盏一盏熄灭,狂风裹挟着惊涛骇浪而来的窒息感,将他紧紧包裹地密不透风。
而此时,他被人拥抱着,该怎样形容这感觉呢?
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在他独自一人站在被氧化的世界中时,被这样一个人张开双臂拥抱住,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九月和十月的螃蟹,还吃吗?”
“嗯。”
“就是有点遗憾,在小同学的世界中一年又过去了,六月的烟火大会错过了呀。”
“那就……明年吧。”
少年纤细的双臂迟缓地抬起,顿了又顿、犹豫之后又是犹豫,终究回应了青年的拥抱。
真好,你还抱有期待站在原地。
真好,你没有收回喜欢转身离去。
我们终于将这一份承诺变得不早不晚,是刚刚好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样吧,反正你归总要粘上我。
——就这样呗?反正我得粘着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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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呀抱歉抱歉~老师我啊今天超级忙的,所以这个咒灵就不给你们练手咯!”
五条悟这么说完,具有隐蔽气息能力的咒灵,已是被他精准的从面积约有426.7平方公里的横滨揪出来。
然后,毫无以往闹着玩一样风格的用10秒钟,干净利索的祓除了。
虎杖&伏黑&野蔷薇&顺平:………
“所以咯,今天就放假给你们,广津老先生会照看你们的。”五条悟竖起大拇指,豪气道:“随便逛随便玩!费用老师出!”
然后,眨眼间人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虎杖&伏黑&野蔷薇&顺平:……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该感慨不愧是最强,还是感慨最强的不靠谱。
—
“呦,老家伙们,好久不见啊,有没有很想念我?”
五条悟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牛皮纸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进从前他压根不愿意靠近的地方。
老家伙们:呵,并没有。
“五条悟,你主动来这里可真是难得。”苍老的声音响起:“怎么?是打算在我们问话前坦白从宽吗?”
“哈,真是敢说啊。”听见那话,五条悟险些笑傻了:“呐,前不久在民众面前宣布隐退的高层大人~”
“你!”
“好了好了。”另一道声音响彻,打断上一位即将出口的恶语:“既然主动来了这里,想必也是有话说的,何必剑|拔|弩|张的。”
五条悟耸了耸肩,把牛皮纸袋里厚厚一叠|资|料拿出来,笑眯眯地晃了晃:“不看看吗?这可是你们最关注的那位“死而复生”少年的资|料哦。得到消息了吧?有没有被吓得寝食难安?”
刷拉——
樟子门被猛地拉开,有人将手伸出去接过了资|料,这人保持着镇定,却仍旧透露出了几分急不可耐。
五条悟耸肩哼笑了下,看来小同学带给老家伙们的心理阴影面积还挺大的。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时间仍在曾加,五条悟难得耐心等待。
—
与此同时,港口Mafia本部大楼,一个令人大感惊奇却又在意料之内的事情传来了。
太宰治。
16岁的太宰治正式成为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干部。
“我要理由呢森先生。”太宰治站在森鸥外面前,外露的鸢色眸子轻飘飘地扫过对方笑吟吟的脸孔。
森鸥外笑道:“太宰君的丰功伟绩足以支撑你占据干部之位,我只是把你应得的给了你。”
“是吗?”太宰治的眼神满满地都是嘲讽:“只是为了更好的使唤我吧?别把话说那么好听了。恶心!早饭都要吐出来啦!”
森鸥外扶额:“太宰君这样子太让人伤心了。”
要说起来,他本就打算给太宰治干部的位置的,只不过是提前罢了。
毕竟,他也是很有危机感的,在昨晚接到广津柳浪来电后。
简直了,最为得力、也最具利用价值的部下被拐跑什么,光是想一想就令他头痛得几乎彻夜难眠。
今早起来,就发现发际线又后移了一厘米。
“切——”太宰治撇了撇嘴:“反正别想给我增加工作量。”
森鸥外:说得好像你平时都不摸鱼似的。
—
二十五分钟。
“你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有人开口了,话音里尚有几分未褪去的惊惧,有着急促又沉重的气音。
是的,就像寒冬腊月里被剥|光|衣服抛去南极般,温热的血液随着资|料所呈现的每一字每一语、一滴一滴凝结成冰。
五条悟对高层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份资|料的恐怖,血色与黑暗相伴,纵横交错的阴谋与诡计。
仿佛这世间根本不存在名为太宰治的少年看不透的人、预料不到的事。
如同冰冷的医|疗器械,漠然地看着敌人如同猴子般可笑的表演。
只有想不到,没有太宰治做不到。
反咒力术式?那从来都不是杀手锏,少年那精明的恶魔头脑才是最大的利|器。只要少年认真起来,足以贯穿任何一人的利|器。
五条悟摊开双手:“我的意思很清楚了吧?警告……啊不,抱歉抱歉,用词不当。是劝告你们放下除掉小同学的计划啊,那根本没用。”
“你的意思是放任拥有“反咒力术式”的太宰治扰乱咒术界,任由他继续洗|脑|民众制造诅咒?五条悟你打算叛离咒术师一方吗?”
“啧,纠结那些早就两清的事情,真是麻烦啊你们。”五条悟皱眉,抬手抓了抓头发:“听着,只要我不倒,就绝不会允许小同学再一次作乱,我可以动手除去小同学一次,自然也可以有第二次。”
“真正让人担忧的是你们,是由你们统率的咒术师。”五条悟突然沉凝了声线:“你们,还能够承受住来自民|众|的第二次冲击吗?”
沉默,唯有沉默。
他们能承受第二次吗?
不能!
只那一次就险些令他们高层一方崩盘,此时还安稳地端坐“高层”之位,不过是仗着民|众获取信息的不对等罢了。
再来一次?或是让那些以为当真有两位高层隐退的民|众知道、那两位还好好的维持着高层的身份的话……?
不敢想!
已经完全不敢想下去了……
五条悟转身,在离去之际笑道:“不用担心,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便是——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别去招惹小同学,小同学就绝不会主动招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