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番外(43)

年晁云假装伤心,嘴角一直耷拉着,整个人也不聒噪了,灰头土脸地窝在沙发上叹气,戚寒翻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也没法挽回他颓败的样子。

其实年晁云倒不是小心眼,他纯粹就是闲的,想逗逗戚寒,不想让他再去念那些听起来有些伤感的东西。

后来有天晚上,年晁云经过花房,听见里面传出哼歌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春日里忽然拂面的暖风。

花房亮着一道灯光,戚寒在忙着摆弄他的“子子孙孙”,弯腰的时候,衬衫紧绷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还有修长笔挺的双腿和饱满的后臀。

年晁云眯起眼睛仔细欣赏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上楼了。

后来连着好几晚,他总能听见戚寒在偷偷练歌,好像又怕他发现,只能躲起来,像背着大人干坏事儿的小孩,特别可爱。

虽然唱得确实不好,节奏和调子没一样在点上,但年晁云就是很喜欢。

终于有天,等年晁云提出再按摩的时候,戚寒忽然鼓起勇气对年晁云说:“你……上次说的歌还想听吗?”

年晁云故意问:“什么歌?我不记得了。”

戚寒的手一停:“哦,没关系,那算了。”

年晁云忍住快笑破的肚子,马上伸手搂住戚寒脖子,把他整个人往下压:“我开玩笑的,怎么会忘记,我等了这么久。”

四目相对,戚寒眼里的星星都落到了小年总眼里。

他笑了。

“那我唱了,你别笑话我啊。”

“我不笑。”

“……我真唱了!”

“唱吧,乖。”

戚寒咬牙,开了嗓。他唱得干巴巴,像念书一样,一紧张有地方还漏了拍子。但是年晁云就是很开心,因为他从字里行间里品出了戚寒的认真。

一曲既罢,年晁云翻身坐起来,把戚寒反过来像个孩子似的抱坐在膝盖上面对自己。

戚寒有点变扭,又怕自己唱得不好年晁云笑话他,就一直把头埋在他胸口不敢看他。

“你不许说话。”

年晁云笑:“我还没开口呢你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年晁云去亲他粉嫩的耳尖:“那我就不说好话了,抬头看我。”

两人都没说话,暖色的灯光撒下来拢在两人身上,年晁云盯着戚寒的眼神在流转,不是欲望。而是一些很温柔的东西,戚寒动动喉咙。

年晁云凑过去,从眼皮亲到鼻子,又从鼻子滑到他嘴唇。

他说:“什么今世来世的,我要生生世世。”

——

我回来了,久等了。弥补大家本周不断更。今天是甜甜的日常,这几天都要走一下剧情。车车大概还有一次的哈哈哈。

第39章

漫长的雨季总算要接近尾声,萧野打来电话问戚寒知不知道林难去哪儿了。

年晁云把戚寒当抱枕按在怀里看电视,顺便上下齐手消磨时间。戚寒一边接电话一边躲年晁云的咸猪手,年晁云也不怕,仗着他不敢发声音,调戏得更凶了。

戚寒回忆:“林难说过要回一趟老家。

萧野听起来有点烦躁,在电话那头突然拔高音量:“回家?什么时候?”

戚寒答:“两天前吧。”

萧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有没有提回去干什么?”

戚寒老老实实思考了一会儿,刚想答,电话被年晁云抢过去:“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别人哪儿知道?“

他有点不爽萧野打扰自己的好事,不过这次萧野居然没回嘴:”他前几天和我吵架,手机关机,我找了他两天。”

电话里男人长叹一口气。

年晁云问:“你居然没立马跟去找他?”

“我找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他就是有本事让我找不到。”

林难在被戚寒收留之前,像野草一样过惯了东躲西藏的生活,最大的本事就是活下去,哪怕没正经身份证明。所以要完全避开萧野倒也不是难事。

“我猜猜,是不是你老情人打上门了?”

戚寒剥了个葡萄丢年晁云嘴里,很甜。小年总搂过戚寒喂了半个还他。

萧野苦笑:“差不多。”

谁能想到,别人七夕都甜甜蜜蜜的,偏他会在这时候被老情人报复。其实那人还算不上情人,最多就是多上了几次床,技术挺好当时会装,有一段时间还挺得萧大王的欢心。不过有的人往往就这样,不知道见好就收,还单方面把自己地位提拔到正宫的位置,对萧野实行24小时,360度全方位监控,后来萧野实在烦了,就给他一大笔钱想断了关系。

他以为这事儿拉黑不联系就算完了,没料到时隔那么久还会突然翻车。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林难的手机,先是哭哭啼啼发了一长串语音控诉自己因为轻信萧野的海誓山盟,被他甩了之后得了重度抑郁,药物治疗没用,自杀送医院都好几次。

林难没回应,但把那人的消息删了之后想想又有点气,就跑到萧野那儿警告他。

反正也不知道那天后来萧野是怎么和他“老情人”沟通的,晚上那人居然又换了个手机号,给林难发了一大堆萧野的床照和视频过去。

林难本来不想看,拉黑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抖点开了,触目惊心的三人行和大尺度床照看得林难当场就冲到卫生间吐了。

萧野反复解释说和那人的关系早就断了,甚至在遇上林难之前,他就已经空窗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说干了嘴皮也没用。

这些事儿林难会不清楚么?不可能。

他早知道萧野以前不是什么正经人,虽然自己没混过圈儿,但好歹也见过猪跑。不过心里有准备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之后又是另一回事。

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恶心和愤怒,又有点难受,厕所出来之后,把手机砸萧野脸上就走了。

年晁云没忘落井下石:“活该,让你什么人都沾,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虽然同情,也没法安慰萧野,事情是他做的,结果也只能他自己承担,就像当年自己一样。萧野搓了把脸挂上电话,满脑子都是他家难哥出门前通红的眼睛。。

窗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雨,新闻正在播报全国各地抗洪救灾的情况。刚好说到隔壁小县城连日洪水,导致泥石流滑坡,大批居民楼一二层都淹了,现在政府挨家挨户要求大家撤退。

林难老家就在这座城里,如果戚寒没记错,还刚好在山脚下,是高危地带,难怪这小孩前两天还问自己预支了一个月工资。

这个时间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据戚寒所知,林难父母双亡,在老家也没有亲戚,所有人对他避犹不及,戚寒想不出林难有什么回去的理由,但还是把这些线索都编了条消息发给萧野。

萧野匆匆回了句“谢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要过去的势头。

年晁云看戚寒盯着手机发呆,又凑过来拢住他:“帮他就算了,发完消息还在想我要吃醋了。”

戚寒笑他幼稚:“我没在考虑萧野的事儿。”

“嗯?那你想什么?”

戚寒指指电视:“我刚想到,我爸住的那个棚户区,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水冲了。”

高中时候,戚寒的父亲带着儿子回到北方老家,一开始因为没房子,两人在老城区租了个20平米的屋子,那地方连出租车都进不去,大冬天上厕所还要哆哆嗦嗦跑外头上公厕,厨房也是公用的,下水道塞满剩饭剩菜常年堵塞,整个棚户区大多数都是背井离乡的外来户,在这儿杂乱无章地混在一起讨生活。

他们住的那间房子四面斑驳年久失修,里面连像样的家具都没一件儿,勉强留了个床垫几张桌椅,总算还能当个庇护所。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当时同住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存了钱,买房的买房,结婚的结婚,也有找人做了跳板搬走的,总之各自都有新生活了,就只有他们还窝在这小地方。

其实说起来,他爸也是有些手艺的,做过泥水匠,卖过蔬菜,在夜市摆过烤串摊,买过饺子皮,只不过每样都不长久,而且后来他爸就不知道从哪里染了牌瘾,三天两头和一帮赌友混在一起,没钱又跑去借高利贷,就这样混到今天。

戚寒劝过他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心力交瘁,进大学之后就彻底从家里搬出来,熬过几年毕业了。他妈去世前留给儿子的基金刚好到期,再加他打工挣的钱,林林总总凑起来开了间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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