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她了。
可是她现在碍于身份不能够干涉这事,证据也都确凿。御赐之物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去碰的。
白若菱跪在大殿上,一言不发。
“白家嫡次女白若菱在年宴上陷害尽欢公主楚连翘,又私赠御赐之物,你说这账朕怎么算,文国公?”
黄梓开口,侧眸看向一旁的文国公。
文国公此时真是有苦说不出。
怎么算?还能怎么算?这话一出的结果便是押入天牢,而这事也会让他沦为京城的笑柄。
文国公冷汗涔涔,开口道:“小女……任凭皇上处置。”
白若菱不可思议道:“爹!凭什么!”
“你给我闭嘴!”文国公开口,“你可知私赠御赐之物是什么罪!”
“文国公大义灭亲,朕心甚慰。来人,将她押入天牢,静候发落。”
黄梓神色淡淡,看不出是在调侃还是真的无感。
白若菱被侍卫抬起,一下哭了起来,嘴里还说着恶毒的话语:“凭什么!凭什么!你会遭报应的!楚连翘!我咒你……”
黄梓皱了下眉,侍卫便敲晕了白若菱,她破碎的声音戛然而止。
文国公这下对白若菱的一点恻隐之心也被消耗殆尽。
白若歌心里暗骂了句蠢货,朝谢博衍那里看去。
少年正给少女擦着汗,然后又说了些什么,少女闻言后摇了摇头。
白若歌收回了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年宴依旧进行着,气氛却不如之前。
一曲歌舞结束,白清菡柔柔地开了口:“本宫想着年宴,便让厨子学了道菜想要庆祝新年。”
她挥了挥手,便有宫女走上来,手中端着个碟子,上面盛放着几块白玉样的糕点。
黄梓眼眸微眯,装作一副有些惊喜意外的模样:“辛苦母后了。”
她果真上套了。
白清菡笑:“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说着她把碟子往前推了推。
黄梓拾起一块糕点,吃了下去,吃完后似乎是觉得有些腻味,喝了一口酒。
白清菡眸光微闪,侧过了头。
“世子来京城已有几日了吧?可还适应京中的气候?”
黄梓开口,将话题引到了顾淮桉身上。
“回皇上的话,京城的气候虽和临冬不同,但住上几日便会觉得各有各的好。”
“噢?你说说看。”
“临冬城中气候温暖,冬天时故没有京城中的大雪连绵。而京城中四季分明,可以领会到四季不同的美。”
“说的不错。”黄梓笑了一声,“那世子在京城可以多留几日。”
顾淮桉行礼道谢。
……
年宴最终以黄梓乏力结束了。
楚连翘松了口气,脸上再也扯不出笑来,她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全因她强行压下烈性的药物。
谢博衍将斗篷给她系上,楚连翘瘪了瘪嘴,声音沙哑:“胭脂红配水色,好丑。”
谢博衍笑出声:“天都快暗了谁会注意你。”
楚连翘不再说话。
谢博衍扶起她,她踉跄几步,被谢博衍托住。
“……还能走吗?”
他皱眉,低声问道,准备将她抱起。
楚连翘抓住他的手臂:“我今日只不过换了个衣服,你若抱着我离开便说不过去了。”
谢博衍也知这个道理,只是看着她一步一步走时,脸色随着动作慢慢变得惨白,心中难受万分。
好不容易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楚连翘一下瘫软在谢博衍怀中,前额的头发几乎被汗水浸湿,黏在了脸上。
谢博衍心疼不已,恨不得帮她受了这个罪,一边帮她擦着汗,一边心想马车为何走得那么慢。
马车一停,谢博衍便抱着她迅速下马,一边吩咐道:“准备一盆热水还有冰水,一会送到寝屋里。”
楚连翘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到谢博衍的问话也只是“嗯”一声以表回应。
长公主府的下人看到这一幕真是吓坏了,好在他们手上动作不减,依旧有条不紊。
除夕这一天,长公主府忙得应接不暇。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京城的女子很物质捏,黄梓有主了就把你从美男榜里投下去。明年就轮到小谢了呢……
黄梓:男人都要经历的(指投票下去)
谢博衍:……?
顾淮桉:你们城里人就玩这些?
——年宴后——
顾淮桉:你们京城里的人都这么可怕吗?我还是回临冬吧。
☆、岁暮
谢博衍将楚连翘放在床榻上,解开楚连翘的外衫,帮她擦去汗水。
“……谢博衍,帮我把针拔.出.来。”
她声音低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确定吗?”
他皱了皱眉。
之前换衣中间她为了不让他人起疑,硬是用金针把穴位封住,并吃了过量的药物,好让体内的催情香和软骨散没那么严重。
“你拔不拔?不拔我自己来……”
楚连翘哼哼唧唧道,费力地抬起手。
“我来我来。”
谢博衍赶紧扶住她,将金针拔出,就听到她闷哼一声,眼神有些迷蒙。
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谢博衍,我难受……”
楚连翘轻哼出他的名字,双眸水光潋滟,直直盯着他,她翻了个身,银红的内衫稍短,露出她的纤腰,白腻若凝脂。
谢博衍垂下眸,喉头滚动,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然后把她抱起。
谁知他刚将她抱起,她便紧紧缠了上来,故意将自己贴近他,嘴里溢出轻喘,脸色潮红,眼底情意流淌。
“翘翘……”他声音低哑,阻止了她乱动的手,“我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我还是女人呢。
楚连翘这么想着,手上还挣了挣,可根本挣不开他的手,她思索一番,直接昂头吻住了他。
她唇上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唇间弥漫开。
谢博衍僵了僵,并未给她任何回应,楚连翘看着木头一般的他,都快气哭了:“……谢博衍,你是不是个男人!”
他沉默着,心里却在做着挣扎。
一个声音引诱他顺势而为,反正他们之后即将成亲,况且这也是帮她解了药,而另一个声音让他遵循礼仪,她的身份如此特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他叹了口气,点了楚连翘的睡穴。
胡作非为的人停下了动作,然后软在他怀里。
他环住她的腰,然后埋首在她颈间,重重地舒了口气。
他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心爱的美人在怀,被这么一撩拨,没点反应那就有问题了。
可他尊重她,想在大婚时名正言顺地占有她。
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他真是比柳下惠还要守礼节。
他将她抱起放入温水中简单洗漱了一遍。
谢博衍将楚连翘放在床上,边给她穿衣服边道:“思琴,去明卿馆请温容过来,跟他说一下翘翘的大概情况。”
思琴应了一声。
温容过来时谢博衍刚把房间里的一切收拾干净。
见到温容时,谢博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叫了声师父。
温容应了一声,然后给楚连翘把了脉,下意识皱了皱眉,谢博衍开口:“翘翘她……”
“……她用的药成效快,可是对身体损伤也大。之前所调养的效果因这一下又归为原点。”温容从药箱中拿出药,让楚连翘含着,“……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翘翘就会醒来。翘翘明日或许会生温病,你注意些。”
他又找了纸笔,写了两个方子,递交给谢博衍:“第一个方子日日喝,每日用膳前喝,一日三次,不能停。第二个方子一会翘翘醒时就给她喝。”
“好。”
温容起身,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承诺过什么,我将翘翘交给你,可不是全部认同的意思。翘翘若是受了伤害,我便带她回云谷。”
“我知道。”
谢博衍看着温容出了门,然后坐在了床榻边,静静凝视少女沉睡的面容,帮她擦了擦汗后,他起身离开。
……
“白若菱呢?天牢?”
“我还真是很少看你这么生气的样子。”黄梓笑了一下,然后收起笑容,神情严肃,“白若菱干了些什么破事?”
“她给翘翘下药。”谢博衍咬牙切齿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手段这么卑贱低劣的人,竟然还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