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他道。
“其实……我早就认定你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不在乎你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会保护你,你足够美好,你值得。因为你,我愿意陷得不可自拔。”他顿了顿,好像是忆起什么,连眼神都变得柔软起来,“更何况…幸运的分明是我。”
“倘若我没有遇见你,生活一定无趣的很。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再后来,你入京,我帮乔姑娘给你送信时,才真正动了心思。好在,还不算迟。”
“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表现也都是笨拙而又尖锐,还好,我们没有错过。”
“我知道你向来不喜绵密的情话,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楚连翘抬头看他,神色迷离。
“我爱你。不止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我一定会比这辈子更快些找到你、爱上你。”
他将她揽了过来,吻细细地落在眉眼之间,她觉得痒极,不安分地动了动,被他摁在怀里,动弹不得了。
银白滚边被压得堆叠在一起,楚连翘气喘吁吁,摇头:“不、不舒服!”
谢博衍笑着看她,她几番乱动,袍内露出内衫,凌乱至极,他慢条斯理地帮她一下一下压去褶。
静夜里,心脏砰砰乱跳,楚连翘搂住他的脖子,将唇贴了上去。
缠绵花香蕴在唇齿间,两人发丝交缠,如川汇水。
无法抑制的心动,明目张胆的偏爱,是他们的情。
夜风情曲,醉酒花间落。
楚连翘今夜格外大胆主动。
谢博衍轻而易举地败在她的挑逗之下,忍不住环住她的腰肢。他垂下眼睑,极尽温柔地牵引着少女落吻。
大概都是月亮惹的祸,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酽春浓,烛火映照出两道极尽缠绵的影子。
楚连翘眼里醉意流淌,她道:“谢博衍,你知道吗,在南湘的时候,奈哲尔说你配不上我,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了下去:“我喜欢的人为星辉所塑、被日月钟情,是天地间得天独厚的存在。……这么好的人,却是我的夫君,我一个人的夫君。”
她杏眸如星,双颊晕红,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谢博衍挥手熄灭烛火,将她压至身下。
“正因为是你,我甘愿沉沦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算完结了。
《潋滟》是我第一次写完的长篇小说,很感慨,当初只不过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脑洞,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写完,能把这个故事写给大家看,甚至还在完结后又重新修了遍。
文笔欠佳,故事也有些俗套,战争线也很薄弱,但希望大家能或多或少地从中感受到什么,或者单纯地觉得‘我看这篇文的时候很开心’,我也会很高兴。
翘翘可以说是我的一部分影子,敏感、自卑,身上有闪光点,但是自己总会有‘自己还是太差劲了’的想法,但是她遇到了谢博衍,他一遍又一遍地肯定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女子,带她从自卑中走了出来。
小谢呢,是我一直想要刻画的少年郎一样的角色。鲜衣怒马少年郎,杀伐果断而决绝。热烈而明媚,可是在这样的外表下,他有着举步维艰的过去。但是翘翘给了他足够的关怀和陪伴,两人互相取暖,给了对方安全感。
其实我最后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写南湘这件事。最后还是写了,目的是告诉大家,不要盲目迷信所谓的‘天命’,或许天命真的存在,但是人不该被天命所拘束,改变一切的正是我们本人。
话说得有些多了,希望每一个看到这章的人生活和和美美,找到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我们番外再见^^
☆、番外一.杏花雪
李钰第一次见到余琅,是七岁的时候。
七岁的少女哪懂那么多情情爱爱,所以李钰对余琅的第一印象便直白又可笑。
——好看。
好看而已。
可这好看好看着,不知何时,她便忍不住将心交了出去。
……
醉生阁里有一条大家都知道、但不成文的暗规。
——他们的头牌余琅,对那李姑娘青睐有加。
或许也不能说是青睐有加,每次李姑娘一来,余琅便不见客了,若非李姑娘“死皮赖脸”,恐怕她也会被余琅赶出去。
醉生阁里的人清楚得很,余琅定对这姑娘有番意思。
若非有意思……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那李姑娘避之门外?
……
“余琅!给我开门!”李钰拍着门道。
余琅在屋内叹了口气,没应。
“欸,奇怪了,不在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再然后便是下楼的声音。
想必她已经走了。
余琅捏了捏眉心,舒了口气。
这丫头三天两头来找他,一个姑娘家,总是进出这种风月之地,像什么样子。
不是不喜她,而是为了她,他必须要和她保持些距离。
他原也是风光霁月、天资聪颖的习武弟子,可不过因为师长包庇师弟,就将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他头上。他被逐了出来,还被以前暗妒的同门下了药,失了武功。
他被一老妇人收养,结果没过许久老妇人死了,留下的屋子也起了火。余琅就单单驻足在火光旁,火舌映衬着他疏冷的容颜,淡漠而孤寂。
在那之后,他四处游历。
十二岁的少年,吃了许多苦。
最后命运兜兜转转,他竟在游历时碰到了曾经的同门,所谓的同门表面客气,请他吃酒,可最后竟是在酒里下了药。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在醉生阁了。
其实他该庆幸的,醉生阁名声还算好。
可是伶人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
“哐嘡”一声。
余琅回过神来,看着摔在地上的李钰,无奈道:“本事大了?翻窗了?”
李钰从地上坐起,看着他:“你分明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余琅默了一会,道:“醉生阁本就不该是你这年纪的姑娘来的地方,以后别来了。你该给你的师妹做个榜样,而不是……”
李钰从未见过他这么温和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伤人得很:“你凭什么指使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管你什么事了!”
余琅闻言也是冷下脸来:“李钰。”
李钰没再说话,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后摔门离开。
看样子生气极了。
……
李钰很久都没有来过。
醉生阁的小厮都忍不住猜疑了起来:余琅这是和李姑娘……掰了?
以前每次李钰一来,他们这些小厮也能收到不少好处,她每次来都带着笑,连带着气氛都活跃几分。
如今她不来了,倒是一下有些不适应了。
……
李钰烦躁地转着笔。
门被轻轻敲响,然后就是楚连翘稚嫩的声音响起:“师姐,晨训要开始了。”
“好——我马上来——”
李钰将毛笔放在一边,理了理衣襟和头发,披了件斗篷。
目光触及斗篷,她微微一怔。
这斗篷还是以前余琅送她的。
当时她年纪小,对于任何事都争强好胜,为了吸引余琅的目光,打扮得可谓是花枝招展,涂了胭脂不说,还买了新衣。
寒冷冬日,她却只穿了件纱衣,被余琅劈头盖脸一顿骂:“大冬天穿成这样,你真是疯了!”
“你不也穿得不多吗!”
李钰不甘心地反驳。
“我是练武之人,身体自然要比你强健。”余琅气得脸色发白,从衣柜中拿出件斗篷,没好气地丢给她,“给你了,出门的时候披在身上。”
“……我可没有关心你!”
李钰回神,摇了摇头,推开门。
楚连翘正在门外等着她,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雾气缓缓地随风缭绕,打在人脸上还有些冷。
楚连翘的脸冻得有些发红,穿的衣服也比平时多了些。
李钰疑惑,这才想起问她:“对了,师父怎么让你下床了?”
楚连翘一板一眼答道:“晨训不可缺!”
李钰笑出声。
她这师妹前几日落了次水,生了几天温病,甚至连下床都下不了,可一提到晨训还是像个小大人一样,有板有眼的。
她牵着楚连翘的手,往温容的房间走去。
毫不意外的,楚连翘被温容训了一顿,样子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