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状元回家赚钱/最后一题选C(64)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专属的本事,亦忱佩服。

他对男人说:“稍等一下,我说几句话。”

男人点头。

亦忱把喻辞拉到一旁,另外两个人往旁边走了走。

“你怎么在这儿?”亦忱问。

“给一个学生送东西。”

“送东西?”

“学校上上周定得资料到了,她去不了学校,所以我们来给她送,那个是我们班学委和体委,你认识。”

“嗯,生病了?”

“嗯,算是吧,她爸爸被抓走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说是她爸爸杀了人,被抓进去了,而她被她爸爸虐待致残,在家里养病,自学。这件事情闹的挺大的,上面下来说不让学校放弃她,所以时不时会有老师来给她补课。”

“杀人?”喻辞点点头,“你等一下。”亦忱转身走向司机,“你可以在这再等等吗?车费就按你一开始说的二十。”

“你们一个人二十?”

“我一个人,他们不走。”

“那,得加钱。”

“三十,我很快出来。”

“行,我等你,你去吧。”男人很痛快的答应,在亦忱看来他是怕亦忱反悔。

亦忱又返回来:“走吧,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喻辞看看那个司机又看看时间,没推辞。

四个人进院子,五单元,每个单元外都放了一堆自行车,车子挤成一团,有站着的,又躺下的,楼高七层,每一层的窗户上都有防盗窗,有的窗户上的防盗窗已经坏了,从第一单元往里面走,每经过一个单元口都会有一股不一样的味道飘散出来,亦忱皱了皱眉,下意识把喻辞往外面推了推。

他们一直走到了第四单元才停住,学委看了一眼地址,说:“六零二。”

亦忱抬头数了数。

“你还上去吗?”喻辞问亦忱。

亦忱点点头:“走吧。”

进楼之前亦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知道这里条件应该不会太好,但是进来往上上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尤其是上到六楼,这一层透着一股霉味,而且不是哪里飘出来的,完全是这一层楼自带的。

他有些反胃。

“六零二,这边。”学委是个戴眼镜的女生,皱着眉头移到六零二门前敲了敲门。

这本来是学委的工作,喻辞和体委是来陪她的,想来是老师不想来才派给了他们。

门敲过许久,里面传来人走动的声音,一个蚊子大小的声音问:“谁啊?”

学委闷声道:“菲菲,是我们,我们来给你送资料。”

门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宛若一个霉气弹炸开,六零二黑漆漆的,不见天光,开门出来的女生蓬头垢面,趿拉着拖鞋。

她没有请任何一个人进去,站在门外和他们说话。

“不用了,我不会回去上课了,你们也不用来了,那几位老师回去没说吗?”

喻辞问:“说什么?”

“我不上学了。”

“不上了?”

“嗯,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这里……不好。”她弯着身子,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她身上穿的衣服带着点点血迹,看上去,也像油漆或者水彩。

这样的女生亦忱在电视里看到过。

完全的颓废,

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亦忱觉得她要把肺咳出来,如果不是喻辞他们带他来,他自己碰上的话一定会以为她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走吧,不要再来了,不要来了,我不会再开门了……不会了。”她自语着,往回走。

亦忱看到她的脚后跟在流血,告诉了喻辞,喻辞也看到了,但是没等他说话女生站住回了身。

“你是亦忱吗?”

突然被cue,亦忱茫然地点点头。

女生笑起来,她应该很好看,有这一口整齐的牙齿,穿过凌乱的长发能看到一双含泪的浑浊的眼睛,双眼皮吧。

“我初三和喻辞一个班,经常可以看到你,那时候没上高中,我们班很多人都想努一把力,等上了高中可以和你一样。喻辞对我们说你不是高中才那么厉害的,而是一直都很厉害,我知道,你是很多人心里追赶的目标,也是很多人的光。”

“但是,光不是万能的,能照亮一年、两年,也能突然没电,不能拯救世界,也不能拯救人类,不能惩恶扬善,不能匡扶正义,什么用都没有。警察都做不到,做不到……”

亦忱听不明白,喻辞却把他让在了身后:“如果累了,你就回去休息吧。”

女生看着喻辞的举动,没什么反应,继续对亦忱说:“你曾经是我最崇拜的人,真的,而今天你居然来看我了,好神奇,好神奇。”

他们道别,他们落荒而逃。

出了楼门站在院子里三个人惊魂未定,只有亦忱有些发懵。

喻辞推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司机还在等着,喻辞只是说路上小心,并没有想多说什么,亦忱也没有多问,看着他们离开,然后上车走了。

当然,分开之前趁机得了一个拥抱。

亦忱打算在路上和司机打听点消息,毕竟司机常年在这里,但是司机一听是四单元六零二,沉默了。

半晌之后司机问:“你知道硫酸女孩吗?”

亦忱心里一阵抽搐:“知道。”

“硫酸女孩是被人拿硫酸活生生烧死的,你知道吗?”

亦忱摇摇头。

这里的三轮是较为宽敞的那种,可以面对面坐五六个人,亦忱面朝司机:“不知道。”

“那凶手你知道是谁吧?”

“报案人。”

这个他高三的时候听吴杨说过,好像是那个经常到湖边钓鱼的老秦。

司机叹了口气:“这有个集你知道吧?”

“知道。”

“集市入口的地方有一个看车子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的故事你也知道?”

“她家里的故事?”

“嗯。”

“听说过。”

“这就简单了。这老秦和老太太家的儿子是一块儿当兵回来的,回来以后老太太的儿子结婚生子,日子过起来了,那老秦是外地迁来的,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樱郊那边有个村子,他就住在那,老太太一家也住那,一年夏天,人工湖刚修好不久,有人说湖里有鱼,能吃,两个人就约好了一块去钓鱼。”

“老太太家儿子先去的,去了没多久就有一户人家带着孩子来了,这家子人不钓鱼,下水直接捞,然后孩子就掉在里湖里,脚底抽筋。夫妻俩不会游泳,大吼大叫,老太太儿子听见了就去救人,那个湖你应该也见过,和岸之间有些距离,老太太儿子把人救了自己没活。”

“之后那家人搬走了,老太太的儿媳妇带着孩子也走了,过了不久老太太老伴没了。好好的一个家乱七八糟,那时候的报纸上说退役军人为救孩童牺牲,但是在那边百姓嘴里说出来就是那湖邪门的很,连当过兵的都活不了。这话不好听,偏偏有人拿这话一说就是好多年。”

“状元巷那边我去过,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他们去集市赶集会有意无意的救济一下老太太,但是老太太住的那边不是这样的,老太太拿回去的东西总能丢一大半。有时候刚拿回去就全没了。那个老秦在老太太儿子死的那年就有些神志不清,天天一个人坐在湖边钓鱼。”

“那湖就是用来供水用来看的,哪里有鱼,他根本一条都没钓上来过。那个女孩儿死在湖边上,脸上全是硫酸,是他报的警,警察把人带回去过了半年吧,就又来把他抓走了,说是人是他杀的,老秦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人们都以为他是个光棍,结果走的那天有个姑娘跑出来说什么也不让警察把人带走。”

“这姑娘就是四单元六零二那个,叫……秦菲。她管老秦叫爸爸,老秦却不认他,这个亲子鉴定说他们俩毫无关系,但姑娘就是非叫他爸爸,你说奇不奇怪。”

“万一是领养的呢?”亦忱问。

“他光棍一条根本不符合领养规定,他去哪领养。我跟你说,更邪门的是这姑娘的户口居然在老太太家,老太太的儿媳妇当初就生了一个儿子还带走了,哪里走蹦出来一个女儿,总不能是老太太生的吧。”

亦忱没说话。

“那个老秦走了之后又有人说话,说这里和学校的人总是欺负这姑娘,把这姑娘弄的不敢出门了。你说杀人犯的闺女谁待见,对吧,她好端端的出来认什么爹啊!这四六零二就成了一个暗号,凡是想说起这件事的只要提一句四六零二别人就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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