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话的时间里,江文乐的手已触碰到身后一木棍,她握紧木棍,在严诉注意力不集中的那一瞬间,猛地朝他挥了过去。
谁料严诉竟忽然侧过身去,躲过了她的攻击。
他嘲讽一笑,对江文乐道:“原来堂堂的晏大将军也喜欢偷袭这一招啊。”
江文乐并未理会他,反倒是加大了力度,继续朝他攻击。
严诉眼底尽是轻蔑,他轻轻挥起长剑,极其容易便砍断了江文乐手中的木棍——她唯一的武器。
江文乐的目光在屋内不留痕迹的扫视了一圈,想要找一找这屋内还有没有其他能用的上的武器。
她找了一圈,才发觉这里没一个能用得上的,于是乎终于放弃了找武器这个念头。
“别挣扎了,你现在是死路一条。”
严诉只觉得她太过没用,连几招都接不住,便似是对她放松了警惕。
江文乐在心里长叹一声,尽管她发现了严诉放松警惕的这段时间,但也没有办法去做些什么。
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雨越下越大,天空打起了响雷,江文乐瞧了一眼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不由得有些担心晏南风。
这雨下的这么大,他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严诉见她还有心情去看外面的雨,心里便怒意更甚。
他怒道:“你总是这样,总是表现出一副对敌人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不要忘记了,如今你的功力是敌不过我的!你这般只会有死路一条!”
“我多看你几眼便意味着我重视你了吗?你是不是有病?”江文乐觉得他脑子有病。
她开口又道:“就算我多看你几眼,又能如何?”
严诉最恨他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他被气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着江文乐砍去。
江文乐动作灵敏,极其轻易便躲过了他的攻击。
在严诉收回长剑的时候,她又朝着屋外走去。
屋外大雨滂沱,虽是会淋雨但或许能逃过严诉的攻击。
江文乐瞅准了马儿的方向,准备朝着马儿奔去。
严诉这时也追了出来,她必须要快点了。
就在这时候,江文乐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她循声望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晏南风在不远处便瞧见了举着长剑的严诉,他加快了速度,在快要到的时候纵身一跃,飞到了她的身边。
“你有没有事?”
江文乐摇了摇头,回答道:“放心,我没事。”
“呵!堂堂宣威将军,这下是又准备躲在一个小书童的身后了吗?!”
晏南风连看都不想看严诉一眼,他冷声道:“闭嘴。”
“我闭嘴?我凭什么闭嘴?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晏南风不愿理他,反而是关切地望向了江文乐,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他有没有伤到你?”
江文乐回答道:“放心,我真的没事。”
严诉确实是没伤到他,虽然她打不过严诉,但是躲还是可以的。
“宣威将军,你莫非就不嫌丢人么?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本事?你就这点能耐?”
晏南风眸光透露出一丝寒意,“闭嘴。”
“堂堂一个宣威将军,被我的剑吓得在地上打滚,你说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会不会很丢人?”
晏南风目光中寒意愈浓,“闭嘴。”
“想让我闭嘴,那便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晏南风,别让我看不起你!”
严诉这般叫嚣,江文乐不进反退,她并不打算上前应战。
她比谁都明白,她这样根本就打不过严诉,上去和严诉打,就相当于自取其辱,她又何必这么做?
如今这番就算是显得怯弱了些也没什么关系,这样子起码不会更加丢人了。
晏南风将她护在身后,同样忽视了严诉的挑衅。
在他眼里,这个严诉就好似一个渣渣一样,他可以轻易地便将这个渣渣丢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地方。
“你们,你们两个!”严诉见他们二人完全将自己忽视,怒气更盛,他现在恨不得一刀了解了晏南风。
可他身旁那个书童,确实值得他忌惮几分的。
如今管不来这么多了,打的过是命,打不过也是命。严诉想到这里,便挥起长剑,准备朝着晏南风刺去。
就在那一瞬间,雷声滚滚入耳,晏南风和江文乐忽然大脑中一片空白。
严诉忽然看到一阵白色的光,那阵光亮晃的他睁不开眼睛。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那是什么?
严诉还在迷惑的时候,晏南风和江文乐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们二人只用了不到五秒的功夫便消化了这一切,二人相视一笑,江文乐便又退后一步,给晏南风让了个位子。
他们两个变回来了。
他们两个人终于变回来了。
算得上是老天眷顾,在这种时刻让他们二人重回了各自的身体中。
如今晏南风,是真真正正的晏南风了。
这下子,还有谁能打的过他?
第299章 换回来了
严诉并未意识到此刻江文乐与晏南风之间的变化,他此刻还正在想方才那一道光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就在那转瞬之间,忽有一长剑横于他身前。
严诉侧目一看,是晏南风。
他勾唇笑道:“就你这点功力,谁给你的勇气敢与我使剑?”
晏南风的剑又靠近他一分,严诉却没有半点躲避。
在他眼里,眼前这个晏南风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没用的废物。
他料定了晏南风不能将他如何,所以便没有半分畏惧。
晏南风道:“我给你三秒让你躲开,三秒之后,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就你?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
晏南风将他的不屑看在眼里,只沉声道:“3,2……”
“1。”
声音落下,他手腕一翻,长剑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严诉砍去。
严诉见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晏南风的剑竟然会忽然变得这么快。
可是刚刚明明还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忽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利刃划破严诉的右臂,剧烈的疼痛让严诉几乎都忘记了反击。
晏南风说到做到,三秒过后绝不给严诉机会。
他要将方才她受的伤,一一还给严诉。
紧接着,晏南风手腕翻转一次,严诉身上便又一处伤口,不一会儿的时间,他的一身紫袍便被殷红的鲜血浸湿,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颜色。
最后一剑,晏南风伤在了他的腿上。
严诉一时间支撑不住,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雨滂沱,雨水与他的血混在了一起,浸入大地。
他忍着疼痛喃喃发声:“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晏南风怎么会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
方才还被他追着打的人,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得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晏南风收回长剑,垂眸望着严诉,宛若一头雄狮在睥睨一只毫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他沉声道:“我今日留你一条性命,但你也要记住了,日后少不自量力去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
说罢,便带着江文乐转身离去。
他才不管严诉究竟是为何要招惹上他,严诉伤了江文乐,那便要付出代价。
他能够容忍的事情有很多,但这一点,是他万万忍不了的。
这世上,谁也不能动她分毫。
二人如今共乘一骑,江文乐依偎在他后背,低声道:“你对这个人可有些印象?我听他的那些话,似乎你们从前打过一架。”
晏南风笑道:“从前与我打过架的人多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住这样一个人?”
“也对。”江文乐想了一下,又道:“或许他只是从前你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骑射大赛是在天快黑的时候结束的,晏南风不负元君曜所望,再次夺得头筹。
元君曜大喜,当即便赏了他一百两黄金与许多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
骑射大赛结束的时候,江文乐并未瞧见严诉,想来应该是他觉得丢了脸,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她们面前了吧。
晏南风去领赏的时候,陆离跟着江文乐在外面等候着他,陆离在她身旁低声道:“将军,没想到你用天微帝师的身体竟然都能赢,真够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