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个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政府部门也注意到这里,一切都围绕着这个点开始运转起来。
一切像被摁下了暂停键,警察和这些管理者面面相觑。
“里面全体人员出来,举起双手!”,为首那个警官的手紧握着枪,宁缺明显听出了颤抖的声线。
一个男人扛着一把与他身体不相符的枪,桀骜不驯的回答,“老子也有啊,你们这些瓜娃子怎么会过来?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然后举起了枪,对着其中一个架着退盾牌的警察微微抖了一下。只见那个警察胸口出现一个洞,武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他还是茫然的就倒下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才几分钟,但是所有人都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所有人都心都吊了起来,除了宁缺。
宁缺拿出手机,进入了直播间,打出了这行字,“建议直接给这群人死刑!”
弹幕动了一下,好像禁止了,但是突然刷了一下,“死刑”这两个字眼直接装满了整个屏幕。
为首的那个警官突然比了一个后退的手势,所有人都慢慢的往后退。隐匿在防弹盾处的红红也悄悄的往后挪,免得引起他人注意。
小女孩抖了抖手指尖,飘出一阵的黑雾后,就重新回去了,“我们再去找找那玩意儿。”
宁缺等所有人都退到了离医院较远的地方时,看见十几架军用的直升飞机飞舞在夜空中。当地的领导也站在了这里,突然天空炸开了一阵火花,两架直升飞机直接化为了绚烂的烟火在黑夜中。
这时一个警官跑了过来,对着领导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领导,炸弹已经埋好了,请下指令。”
这时宁缺和冯豪偷偷摸上一辆已经降落的直升飞机,没有管外面的呼喊声,带上通话系统和耳机后直接拉下操纵杆。在一阵略微的抖动下,螺旋桨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宁缺她们也慢慢的飞上了天。
突然整个机体在半空中歪歪扭扭的爬了过去,在空中行走成各式各样的“之”字形。
原本很放心的冯豪紧紧的抓住把手,“姐,你会开飞机吗?”
“没试过,不过刚才看了一会儿开飞机的视频,应该还好吧!”,宁缺眼神紧紧的盯着那间房间,然后一阵乱操作。
飞机像四处乱转的苍蝇一样终于成功的接近了。
“你把在那了什么炸弹,威力大的全部丢进去。”,宁缺看见了里面翘着二郎腿的小女孩还有几个男女,最重要的是那个院长也在。
耳麦里传来,“炸弹还有30秒爆炸,赶紧撤离。”宁缺耳边好像听到炸弹滴滴滴的声音,渐渐和心跳重合在一起。
宁缺看冯豪还愣在那里,赶紧催促,“快点!”
“哦哦!”,冯豪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等着飞机经过这一个房间的时候,右手用力,将自己积攒的东西,一股脑的丢了进去。
随着人们的惊呼,轰隆一声,天地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整栋大楼宛如垂死的怪兽,直接轰然陨落。四处飞溅的爆炸碎片,带着可怕的劲道像天女散花般直接撒落下来。随即一阵热浪袭来,顶上盛开着一朵朵猩红色的花朵,舔舐着四周,浓烟从底下蔓出来,夹杂着肆意的火光。
但是奇怪的是这栋楼外面好像笼罩着一层保护罩,就像一个精美的工艺品,外面的人看着里面春夏秋冬,生老病死。
☆、不能犯的原则
宁缺脸色一变,嘴唇刷的一声变成了苍白色,脸色则好像涂了一层腻子一样。
她感觉嘴里微微的舔舐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将手里的操纵杆握的越发紧了。
这爆炸力度不弱呀,我这学的半吊子的阵法竟然抵住了。
“姐,你还好吧!”,冯豪注意到宁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了。
“还行,死不了。豪豪同志,你扔的炸弹有点猛啊!怕不是把老底都扔进去了吧!”,宁缺咽了一口口水,把嘴里的血腥味压了下去,脸上一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冯豪的身影从底部开始时消失,最后不放心的嘱托一句,“姐,我通关了,得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原本还带着暖意的座位被风一吹就凉了。
随着宁缺的一声“走咯!”,直升飞机以一种鸡脖子插地里的诡异姿态勉强着陆,还没等她从上面跳下来,只听见哐当一下,机体直接解体了,她一脚陷在了一堆废铜烂铁里,然后外面围着一群手持枪械的警察,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
宁缺缓慢的举起了手,“投降!”。
为首的警官手一挥,“带走!”
她就被驾着手臂往车里走,还享受了前呼后拥的待遇。记者们的闪光灯将黑夜照的宛如白昼,大朵大朵的白光盛开在瞳孔上。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宁缺被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车窜了出去,留下一地的残影。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就如同一块钠丢进了水里,整条马路就没这么热闹过。
司机驾驶这自己这辆快报废的车歪歪扭扭的穿行在马路上,后面开着警车和一些私家车,八成是记者的,排成人字形的警车里的人扯着嗓子在呜啦啦的喊着,“停车!停车!”声音随着飞速急驰的车而消失在夜色礼。
宁缺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举着喇叭,“告诉你们领导,自己把底下东西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然后立马把头缩了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快点,走咯!”
他把方向盘用力的往左打死,车尾甩出一个漂亮的半圆形,就消失在树林里。黑色的阴影里没有一点光亮,破旧的老车开了进去,宛如一滴水滴落在大海里,无声无息,溅不起一点点波纹。
宁缺躺在车顶看着向下生长的枝桠,像地狱里经过烈火焚烧的手想要抓住一片清凉,一阵鸦啼,焦黑色的树丫飒飒作响,一直沉重的往下坠。一片树叶要碰到宁缺脸的时候,司机出来了抽出一根烟,点着,丢了出去。
树叶又慢慢的往上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就像小孩子偷偷看电视,被父母抓住,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宁缺笑了,翻了个身,问,“司机,你很懂欸!”
他苦涩的笑笑,庞大的身躯和黑色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没办法,在这混了快十来年了,能不熟悉吗?这块儿叫鬼树,有人闯进去,要是没鬼或高人带出来,肯定就晒成人干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我家丫头也应该17岁了,我出事那时候她才这么一丁点高。”
“那你去看看你老婆和你女儿嘛!”,宁缺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突然他身上冒起一阵阵黑烟,整个人都变得粘稠稠的,身上开始出现剥落的肉条,这时宁缺一把菜刀拍了上去,慵懒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在这放什么黑气,有仇那就去报仇呗!”
他被宁缺拍了一个激励,身上的黑气也慢慢的收了起来,苦笑道,“之前我也去闹过,后来她去请了一个佛像在家里,天天祭拜,我也没办法呀!有次差点就灰飞烟灭,没了。”
宁缺腰一挺,整个人起来了,“走,那去看看你女儿不就好了!”
司机的心也被稍微说动了,“在她十岁的时候我去看过一次,结果她被吓哭了,我就没回去了。”
“没事,那时候肯定是你太丑,你女儿被你吓哭了。现在这么大了,女儿哪有嫌弃自己爸丑的。”,宁缺眯着眼睛坐在副驾驶座上,“快走吧!到时候太阳出来,就走不了了。”
于是带着粗重喘气声的汽车绕了一个弯,避开还在搜查的警员,像鱼一样溜走了。
宁缺被推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拉开车门,出去了。看见司机有些羞赧的站在一旁,右脚不停的抖动着,手指不停的重复揉搓衣角的动作,眼睛瞪得亮亮的,盛满了光。
他开口,“我还是这么一身,会不会不太得体。”还没等宁缺开口,他又自顾自的接了上去,“要不,你去帮我买身衣服,最好带牌子的。最好加上一条大金链子......”说着说着就带着呜咽声,“让...让,我家丫头...看看,我过的...挺好的...,没给她丢脸......”
也许是中年男子的盔甲掉落后,需要好久才能重新穿戴好,家门口的路灯暖暖的洒在一个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男人还有一个静静抱着胳膊看着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