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一个身披黑色衣服的人给了抱着小女孩痛哭的奶奶一张名片。
也不知道名片上面那个号码哪天会不会响起?
回到现实世界后,宁缺把一个瓶子和一个光球交给了胡姐。
她忍不住调笑,“阿妹啊,你怎么每次不捡一点东西回来就不痛快了!”
宁缺挽着她的胳膊,“这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看我年纪轻轻就负债上百万,唉,不勤俭持家一点不行啊!”
胡姐在听完宁缺在副本里的事情后,“按照这么说,魔珞珈就是在各个副本里造成各样各种各样的事,来招收信徒,帮它完成事情。这样说来,我家之前的也是因为它了?”
宁缺摇摇头,“我也不太确定。”
胡姐将自己的单凤眼微微一挑,“这个孩子没事,我把他放在镜子屋养一养,交代一下那边的姐妹就好。不过你得要有心理准备,他有可能没个几百年是不可能醒来的。”
宁缺把心松了下来,“没事没事,你辛苦了。”因为她怕折腾了几百年这个小孩子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重点是为什么让红红去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那他在哪里呢?
☆、不能犯的原则
惨白的亮光在宁缺眼前炸开,白光里还夹杂着几道蓝色还是绿色的光芒,脑子一阵阵发晕,四肢软绵绵的,像一块发好的面团一样。
耳边迷迷糊糊的听到,“大出血。”“快快快!”“纱布!”……
听到手术刀划破皮肉的声音后又是一连串的指令,宁缺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昏迷。
过了好一会儿,宁缺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天花板上安装的是最普通的白炽灯,白中带着一点黑,腻子也没有抹匀,一块一块的,边边角角里长着一道道土黄色的水渍。
宁缺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却被束缚住了,外表翘起皮的人造革的皮带把自己的脚紧紧的绑在床上,稍微用点力就把垫在底下的白色床单弄乱了,手上也是同样如此,自己如同任人宰割的牛羊。
不知为何,世界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如同激昂的乐曲,达到了最高的顶点一样。
门开了,一位护士进来了带进了一阵潮湿而腥臭的风,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白色但是边缘微微发黄的护士制服在她身上有些不太合适,口袋里插着好几只笔,口袋里有黑色水笔晕染开来的痕迹,有可能有一两只笔,没盖笔盖就放了进去。
她低着头,看不清五官。
宁缺眼前一双手越放越大,指甲短短的,但是指甲缝里有些黑黑的脏东西。
她掐住宁缺的脸颊,手劲很大,宁缺的脸被掐的很痛,不用说,肯定掐红了。另一只手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小袋药物,用嘴撕开后,直接灌进宁缺的嘴里。
一股被体温温热的凝胶类药物从舌根滑进喉咙最后直接到达胃里,整个胃烫烫的,好像快要燃烧起来。
宁缺冷不丁的被喂入不知名的东西后,被重重的放下来,脑袋撞击在硬邦邦的枕头上,铁架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快要散架了一样。
护士拿出记录单不知道写的什么,然后按了一下旁边的铃,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直到门又开了一下。
还是一阵潮湿腥臭的气体扑面而来,进来了一个看不清脸的医生。
制服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走动的时候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衣服很大一直到脚面上,好像一个巨大的纸袋子把这个人罩了进去。
宁缺看着他们用自己的语言交流,但是非常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听得懂。
护士:“她醒了!”
医生:“数据测量了没有?”
护士:“还没有,我来的时候已经醒了。”
医生:“那等一会再测吧!”
然后医生走了过来,在宁缺的视觉盲区不知道干了什么,只听见一阵叮叮咚咚,然后两个人就走了。
整个房间里十分安静,能听到时针和分针走过咔嚓咔嚓的声音,而且就只有他一个人。
宁缺正在思考该怎样出去的时候,门猛的一下被撞开,木门把还颤颤巍巍的顺着力撞击在白色的墙壁上,墙壁上掉下来稀碎的粉末撒了一地。
先进来一个男人,穿着蹩脚的病服,里面还有一件黑色的衣服,脸上到处是针线缝合的样子,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变成了两片锋利的刀。
他的食指和中指动一动,刀片略微摩擦,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他桀桀的怪笑着,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宁缺等他越走越近的时候才注意到,他是光着脚的,脚上厚厚的一层茧,满是皲裂。
他眼里满是玩味的意思,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好像把脸分成了两部分。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刀片一不小心就会划破皮肤,在他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他好像注意到这一点了,原本以为他会因为吃痛而停止这么做,但是反而更加痴狂了,眼睛里的红色浓郁的可以滴出血来。
他像抚摸珍宝一样沿着宁缺的腿慢慢的滑上去,刀片划破衣服的纤维,将腿部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空气中,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他滑到大腿根部的时候,转而将手摸向宁缺的脸,刀片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宁缺感觉到脸上微微的凉意后,过了一会儿,感觉到一阵刺痛,皮肤肯定破了。
宁缺怒了,在床上挣扎起来,但是皮带还是将她紧紧地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了宁缺的愤怒和无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怜爱,但是更多的是嗜血和疯狂,她笑了,笑得更加大声,好像要把屋顶也掀破了。
他弯下腰来,可以看见他惨白的肌肤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顺着衣领径直的蔓延下去。
宁缺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制造出一道一道的伤口,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的脖颈。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宁缺可以感受到血液在脉搏中跳动的声音,就像水流过管道一样,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但是也可以嗅到这是一种带着下水道的味道。
宁缺笑了,不知为何,声音哑得厉害,只能轻轻的吐出,“垃圾!”这两个字眼。
他好像想要听的更清楚一点,把头低了下去,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
嗤,真凉,又凉又臭!
在宁缺的眼中,他的血管不住的放大,最后变成了两根手指的粗细。
宁缺狠狠的咬下去,万幸皮带没有把头固定住,将头一撇,带下一大块血肉来。
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血液沿着他的手的缝隙里滑出来,打湿了蓝白条纹的病服,脸上满是凶恶,又是一阵叽里咕噜鸟语。
门开了,涌进来三两个人,不,不能说应该是人了,应该说是怪物。
他们对脸上好像高山一样,常年笼罩着一大片的雾气,完全看不清脸。
宁缺非常清晰的感觉到重压之下,自己五脏六腑的位移,以及血管在体内炸裂的声音。
在一片白花花的云雾中,宁缺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根长长的喙,顶部还带着弯钩,朝着自己的心脏扎去。
有胸口传来一阵阵剧痛,心脏有可能觉得自己也命不久已了,也一阵阵绞痛,还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花香后,心剧烈的震动一下后,宁缺再次眼前一黑。
不会这么容易就狗带了吧!
突然在混沌中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像一根根针往骨头缝里钻一样,直接把宁缺从混沌中弄醒了。
昏暗的小房间,门口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橘黄色的光晕只点亮了周围一部分小小的空地。
角落里放着一座空调,墙壁上挂着大型的鼓风机一样的电风扇,地面上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反射出斑驳的光影。
在光暗的交界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个子略矮的身穿厚厚的羽绒服,脸上冒着一股股的烟。另一个个子略高的反而什么也没有穿,一身健壮的肌肉直接暴露在空气里。
其中个子略高的那个看见宁缺醒了,歪了歪头,然后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鞭子,然后甩了上来,高速运动的物体划破空气产生飒飒作响的气流声。
啪的一声,鞭子落在宁缺身上,光滑的皮肤迅速肿了起来,渗出一点点红血丝。
不知为何,宁缺自己只能感觉到一阵麻木,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