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缺和阿涅斯僵持着。实验室的部分工作人员在研究院的一角开party的时候,安妮才看见手机上【你已进入一级实验室,时间:**:**】的提示。
于是她打开了监控器,看见自己房间里的0523实验体不在了,连忙调出其他地方的监控,最后在一个过道里找到厮杀在一起的实验体。
这时,云儿端着一杯酒,“学姐,你尝下我自己酿的酒,大家都喝了。”安妮拒绝了,“快回去,实验体0523和134343出问题了,而且安保人员不知为何倒地,记得带上□□。”
大家放下没尝几口的酒,立马赶了回去,云儿跟在最后,悄悄的留下一句,“就差一点了。”
宁缺感到了自己的意识快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眼前的阿涅斯变成了一条条线汇聚成的人形,好想把他一条一条扯出来,于是乎在迷迷糊糊之间宁缺随便钩住了一条线开始扯啊扯,然后意识中断了。
宁缺再次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装束都是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样子,手上的红红还是系在左手上,底下是自己的蛇身,几乎是不能看了,这时她注意到外面有争吵声,宁缺发现一向对人和蔼的安妮在和她的父亲在激烈争吵,“父亲,0523实验体是有着自我的独立意识,那么按照法律来说,那么她就是具有独立人格的权力和保护自身生命健康权的权利,这只是属于自我防卫。”
那糟老头气的脸色涨红,“134343实验体的价值,你也不是不知道,它可以带来我们人类疾病治疗的突破,你知道这种耐药性强,其基因序列的组成与人类相同的生物根本百年难见。”
安妮抱着胳膊对着她的父亲,“我清楚两个实验体的价值是不对等的,那么一个科学家想要杀流浪汉的话,按照你的价值理论来说,那么流浪汉就是乖乖等着被杀,连反抗的资格也没有?”
站在旁边的云儿想要开口,但是安妮直接回掉,“你别拿你的那套说法来说我,反正现在他们都没有醒来,况且还是134343实验体先发动进攻,他才是野兽!”
安妮看着他们被自己气走,走进宁缺的治疗室,靠在墙上,抱着胳膊,把头埋进去,开始放声大哭。宁缺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抱了抱她,直接出去了。
安妮在那一瞬间有一种非常奇妙的安心,心里十分平静,而这一切宁缺并不知道。
宁缺在找了好久,才在一间房间里看见云儿和阿涅斯,阿涅斯的头包裹在白色的纱布里,脖子处的毛也掉的七零八落的,可以看见里面的肉,就跟烫过开水的鸡一样,倒是下面的鱼尾巴没什么多大的伤口,就是掉了一些鳞片而已。
云儿抱着阿涅斯,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声,“我会救你的。”然后拿出手术刀在自己的胳膊里划了一刀,从伤口处爬出来一只粉色的肉虫子,它慢慢的爬进了阿涅斯的身体里。宁缺可以看到那一团小东西待在伤口处,然后吐出一些物质在修复伤口。
突然宁缺的左手有点微微震动,红红探出了头,有点蠢蠢欲动,云儿起身离开了,宁缺跟了上去。
在一个郊区,云儿推开了一扇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烟,整个房间十分干净,四周围着许多的黑色罐子,除了前面有个供台上面有一点点灰,立着一个面目可憎的佛像,前面还插着一把的香,云儿跪在那里念着什么。
宁缺看了看外面没什么有特点的,就是树林,于是她又把视线转向那个供台,云儿最后磕了一下头,从下面拿出了一只碗,狠心的用了割了一刀,伤口哗哗哗流出的血液很快就装满了一碗,她将佛像放里面,碗里的血液肉眼可见的减少,底下慢慢出现了四五颗虫卵,她欣喜若狂的捧着塞进了自己的血肉里。
咦,好恶心,一看就不是上面好东西。红红早就溜到旁边去了,偷偷的到了旁边黑色的缸里去,随即传来咀嚼声,慢慢有股奇怪的感觉就进入了身体。
宁缺打量着它,它脸上鲜艳的油彩扭曲成一块块,它的脸上出现了宁缺的脸。头顶上缓缓流下的血液带着暖意和独特的味道,口鼻处渗出大量黑红的血液里夹杂着一粒粒黑色的物体,也许是内脏或许是之前看到的不规则的虫卵。
佛像张开嘴,桀桀的怪笑着,露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齿,齿缝间还夹着暗红色的血丝,它的身体上也浮现出来一只只眼睛,每只眼睛的眼球都不甘示弱的往外突,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红血丝,眼白部分是浑浊的黄色。
他起身了,宁缺动弹不得的看着那个佛像顶着自己的脸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腥臭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嘴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像蛇一样的蠕动着,带着湿热和奇怪的触感在宁缺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奇怪的印痕。
宁缺感觉脸上痒痒的,有种奇怪的东西往自己的脸上钻进去。宁缺心里拼命叫着红红,这时一阵红光闪过,宁缺消失在房间里,那佛像站在房间里,眼神缠绵的注视着宁缺离开的方向,“我等着尸魂虫的发作。”
宁缺的脸被红红包裹着,在脑海里说,“红红,弄干净点,对了,那些好吃吗?”红红弄好后打了个饱嗝,宁缺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觉到红红的一举一动和想法。
这时佛像看着自己黑色罐子里少掉三成的蛊虫,发出尖利的叫声。云儿那边好不容易孵化出来的虫子也死掉了一大半,当晚她就收到了一道信息。
宁缺回来后一直待在阿涅斯的房间,其他时间就坐在电脑旁,不知为何在他旁边呆的越久自己的身体越发凝实,等着自己的脸好,两天后,宁缺在想着什么。这时房间门开了,云儿惨白着脸过来,在她那道口子上又狠狠的划了一刀,里面爬出上次的肉色虫子,她弯下了腰,轻轻的在阿涅斯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带着决然出门。
“我们也出发吧!”宁缺拿着东西去了佛像那个地方,在外面倒了一圈酒精,因为没有找到汽油。
木门因为在墙上撞击发出剧烈的响声,宁缺立马对着那个佛像丢了一瓶硫酸,高腐蚀性的液体与佛像发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冒出大量的灰黑色的气泡,佛像发出尖利的叫声,身上瞬间布满了黑色的硬壳虫。
宁缺用戴着手套的手掰着它的头,那佛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脖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的盯着宁缺,似乎在嘲笑着宁缺。
嘿,我这暴脾气。
宁缺拿着手术刀直接把它的一颗眼珠挖了出来,那眼珠子在地上蹦跶蹦跶着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色的蠕虫,而那佛像也乘机溜走了,喷出了一大股的黑色气体,宁缺一下子来不及躲避,手臂出现了大量的缺失,那些细小的虫子还趴在上面啃噬。
红红立马覆盖在上面,宁缺忍着剧烈的刺痛一脚踩在那只虫子上。
红红,把它家底搬的怎么样了,差不多了吧。
就算干不过你,也要恶心下你。
“夷平倒计时5分钟开始。”宁缺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忍着佛像的攻击所带来的刺痛,直接带过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丢下了打火机,然后立马赶回去。
宁缺再次以蛇的身份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透明的箱子里,感觉自己被摸了摸头,抬头一看是安妮。安妮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闪耀着美好的光泽,悄悄的把宁缺抱了出来,“醒了呀,你都睡了一个星期了,我觉得你会喜欢晒太阳的。”
宁缺舔了舔她,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电脑,然后走了,只留下这具待了半年多的蛇身。那边,佛像四分五裂从中飞出一道白光,从燃烧起来的房间里出来了。云儿拖着一具死人到了附近,看见火光冲天,立马丢下死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像发狂的狮子一样,撕心裂肺的喊着,“啊!谁干的,谁干的!”她拼命的冲击去,看见房间里四分五裂的佛像碎片,赶紧捡起来,捧在怀里,囔囔的说,“还有用的,肯定还有用的!”
她跌跌撞撞的出去,把碎片塞进死人的身体,尖利的碎片划破了皮肤,缓缓的流出血液,着血液还带着余温,云儿的身上溅满了血迹,双手红彤彤的,眼里带着惶恐和不可置信。安妮带着警察到现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布满了宁缺平日居住的房间里,打开的平板上发着白光,“......站在人类的立场上,用其他生命体做实验没有错,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白,只有绝对的立场。谢谢你,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