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看她想要走了,从空间里拿出那枚珠花在手里晃了晃,上面的玉珠相互碰撞就发出装清脆的声响。
不知为何,宁缺猛地想到了,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宁缺:!
黑影:?我的东西还在她那里。
宁缺声音柔和下来,诱哄道,“你是不是想要里面的人?要不要我帮你。”
黑影被宁缺的语气给好像给刺激到了,密密麻麻的触须缠绕在一起像一块龙须糖一样,她一副你瞧不起谁的样子,将触手碰到窗格的时候,噼里啪啦的火花瞬间从窗户上燃起。
然后宁缺突然闻到,一股甜丝丝的糊味弥漫在空中,然后看了看黑影的触须。
“喂,你要男的还是女的?” 宁缺指了指这个房间,“这里面都是男的,如果你要女的话,在另一个房间。”
黑影蹲在半空,黑色的触须随着风中像在水波里荡漾开来,只有轻柔的风声在应和着。
轻柔的话语像水草一样缠绕上黑影,“要不我来抱抱我?看看怎么样?”
宁缺整个人站在空中,手大张开着,黑色的衣服和背景融合在一起,只有一双明眸在黑夜中熠熠闪耀着光芒。
一团黑云带着香风直接向宁缺涌来,手指穿过黑雾的时候,宁缺用力的将里面的实体往自己胸口一扣,静静等待着,黑影也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宁缺后背已经布上一层冷汗,好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那,宝贝,你要男的还是女的,我都给你弄来。”
一句轻柔的声音从一团黑雾里飘出来,“都听你的。”
宁缺莫名觉得这个声线非常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似的,“哎呀,你随便挑一个啦!”
但是又是这一句,“我都听你的!”
☆、嫁衣
宁缺起身整个人破窗而入,窗户破碎发出巨大的声音,一股浓郁的花香也从这个破口中宣泄而出,玩家们微微有些转醒。
吴老爷子他们的叫骂声也从底下传来,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来不及了!
宁缺环顾了一下房间,床边缩着一个人,床上躺着一个人,靠门边上还放着一具棺材。
这,宁缺也不知道挑哪个,算了,都拿走吧!
于是拎起角落里的,夹着床上的,连带着被子一起,用脚踹开棺材板,将手里的都丢进去后,扛着那个棺材就直接跳了出去。
黑雾见状也立马钻进棺材里,原本伯爵感觉胸口背重物一压,一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是一股浓郁的香味,将他笼罩在里面,人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人影右手扛着一口棺材,棺材上还冒着一阵烟,身姿轻盈的的隐没在一阵荡漾的树中。
tui,宁缺抓着一把瓜子坐在小马扎上在自己脑子唠嗑。
“小平平,我要是一口气把这三个人都解决了,这个副本是不是完蛋了?”
脑海里传来夷平气急败坏的声音,“宁缺,你敢!”
“略略略,我怎么不敢!要不你赎了这三个人,一个人1000积分,便宜的很!”
蛋蛋坐在一边,看着一本童话书,看了宁缺一眼,“麻麻,你是在跟谁讲话嘛?”
“我在跟一个神奇的人讲话哟!”,宁缺摸了摸他的脑袋。
“麻麻,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很快了,应该的很快的就可以带你回家了。”,宁缺起身拍了拍手,端着吐满了瓜子壳的盘子,“我去看看是不是处理这三批货物,我们就可以走了,说不定哦!”
“诶诶诶,别急!给,给!”,夷平一听急了,“给,给,先给你1000可以吗?”
“行!”,宁缺脚步停下来,心情好的想要再磕一把瓜子。
“给了一个的,你看看。”,夷平垂头丧闷闷的。
“哦~这样啊,那还有两个的呢?”
“阿岚,你在这啊!”,大妈提着一条大鱼从门外进来。
“阿姆,我想吃松鼠桂鱼!中午烧这个吧!雍雍也想吃。”,宁缺使了个眼色给蛋蛋,好在这小家伙在游乐场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干。
“好的嘞!”,大妈将鱼提进厨房。
“阿岚,你知道吗?吴长家见到嫁娘的郎官了,他们家的几个新来的人多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那几个男男女女都被带走了。还好你在我这,不然的话,诶,也说不定被郎官给带走了!”
宁缺原本在一心二用,愣了一会儿,理解的一知半解,感觉好像错过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于是抓了一把瓜子递过去,“阿姆,什么情况呀?那我大舅舅不就完了,这么多条人命?”
“tui,看你是自己人,阿姆我才跟你讲!”,大妈从门口拉过一个小马扎坐下,指着吴老爷子的房子,“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挂门顶上的那个柿子!”
宁缺点点头。
“这个柿子是吸尸气,你舅家因为这尸气,好好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就一个嫁出去的大姑娘勉强好好的,啧啧啧,就连他家大儿子的媳妇也遭罪了,邻居全部都搬走了。他儿媳妇怀孕了每次孩子都怀到5个月都流了,听说个个都是男娃子。”
这,那现在住在他家旁边的胆子也是够大的呀。
“后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请了一个年轻人,那本事可厉害了!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面具,他只说在屋上挂个柿子,在在房子旁边修一栋屋子,里面的布置也要差不多,然后把自己家的几个死掉的人都埋进去,这家屋子上也要挂上柿子,也要定期更换,还要打扫房间。”
不知为何,这个举动然让宁缺想起了阴宅,这还是流传在家里那边的传说。
以前大户人家的儿子死了,但是未过门的妻子还在或者未定亲的花大笔钱买个过来,找块地建幢房子,那女人一辈子住在那里,出门不能超过房屋5米的距离,说是这样可以安抚亡灵,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最后非疯即傻。
“后来,屋子里安分是安分了,但是他媳妇肚里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没了哟。”
宁缺看了一眼吴老爷子旁边的屋子,随口一问,“如果那柿子忘记挂了,怎么办?”
大妈用鞋子把地上的瓜子壳扒拉在一起,眯着眼睛思索,“原本吴长那边隔个半亩菜地只有一户人家的,五子家,后来哦,有次也就迟了一天,那段时间她儿媳妇死了,办丧事,一忙就忘了,那柿子全黑了,跟煤窝子里捡出来似的,结果那晚吴长家还有那五子家半夜的窗户有鬼在挠。后来过了几日,吴长家才想起来,换了之后,才安静下来,但是五子家还是赶紧搬走。”
宁缺插了一句,“那肯定的,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就是啊,五子家立马搬走了,后来这一条上就只有吴长他们家了,哎呦呦,猪还没有喂。”,大妈立马起身,嘟嘟囔囔的进了厨房。
宁缺招招手,蛋蛋看见了,把书递给她,“妈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来,来都来了,我们逛一下吧!”,宁缺把蛋蛋抱起,走出了门。
沿着石阶往下走,这边的房屋都密密地挨着,门口都坐老人、小孩,女人们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边晒太阳边纳鞋底,时不时还唠嗑几句。
宁缺抱着蛋蛋经过时,那群女人议论了几下,其中一个扎着麻花的女人主动向她招手,“大妹子,你往哪边去啊!”
宁缺拍了拍蛋蛋的背后,在他手里塞了一把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过去,“那鞋底啊,这花纹可以的!”
蛋蛋下来后,就立马混迹在不远处玩游戏的孩子里。
宁缺假装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来,往几个女人的手里都塞上几个。
“志子,来,阿娘这边有好吃的。”,其中一个脸色蜡黄蜡黄的女人冲着自己远处的小儿子喊了一句。
“没事的,大姐,我儿子那边已经带过去了,小孩子那边肯定有的,这个奶糖味道可好了。”,宁缺看着顺利打入内部的蛋蛋,心里十分满意。
“哦,奶糖呀,这种金贵的东西还是留着吧!”,说完就玩自己的裤兜里塞进去,还拍了拍。
宁缺也没说什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招呼着蛋蛋回来,抱着他走向那个地方。
“蛋蛋,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梦到的地方就是那里吗?”,宁缺再次站在那两根石柱子面前,底下的草越发的茂密,散发着一股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