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番外(150)

作者:酒初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脸色仍是冷的, “那是你外祖父起家的根本,这些年周家的铺子多是换成了庄子田地,可这几家布庄却是万万不能丢。”

若是如此,这布庄当真要紧。

陆菀这才知晓了原委,她能体会阿娘的急切,可就是不肯松手。

她认真地望着周夫人,“便是外祖父知晓了,定也不会让您这般情况下,怀着身孕,夜里还驱车去寻那几家问罪。”

周夫人怔了怔,可脑中不住浮现的却是旧日与阿耶相处的种种。

这几个布庄可不止是几个铺子,更是阿耶一生的起步之处。

又怎容有失?

她不容置疑地拉下女儿的手,就要去拂开珠帘。

当真是劝不住么?

陆菀固执地扯住了周夫人的袖子,就是不肯放手,大不了她与阿娘一同去。

“明日便是商会月集之日。”

正乱着时,一道清润如冰玉相击的男子嗓音传来,陆菀回头,便见着谢瑜缓缓起身。

他垂目开口,声调温和地提议道,“与其私下去各府拜访,倒不如明日在月集上当众质疑,您以为如何?”

对了,明日便是月集之日,周夫人眼中亮了一下。

她方才听得那几家要紧的布庄被封,便有些乱了心神,情急之下,倒是忘了明日便是兴南商会一月一度的月集。

兴南商会中有头有脸的行商之家,但凡家主未曾出外,无人敢不至,这还是当年周陶初建商会时定下的规矩。

与其今夜挨家质问,不如明日在月集探个分明。

陆远旧日不曾插手周家商事,也是才想起了这茬,他见周夫人面色松动,便知她改了主意。

不由自主地给了谢瑜一个赞赏的眼神。

几人又好声好气地劝了几句,才算是劝住了周夫人。

眼见得好不容易劝住了阿娘,陆菀也跟着松了口气。

方才是谢瑜一语惊醒梦中人,拦住了周夫人。

又兼他与施窈皆是头一遭来兴南,还未安顿好落脚处,陆远便慇勤邀着他们住下。

左右周府的宅院宽敞,不缺那几间客舍。

跟在谢瑜身后,往后院走时,陆菀便忍不住多看了他的背影两眼。

连商会的月集都知晓,看来他来时已经做足了功课,应是要在兴南动些干戈了。

明日的月集,还有被囚的周延,也不知他会不会插手。

月集的事情关系着阿娘,不可轻视,而周延曾救过她,如今眼见他落难,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

“阿菀?”

前面的郎君停顿下来,转过了身,偏偏陆菀想着心事入神,没留心,便撞进了他温热的怀里,又被他扶起。

“嗯?何事?”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眼见地上那两人的影子都融到了一处,施窈眸色微动,就知趣地带着不知所措的陆菱离开了。

谢瑜连余光都不曾分给那两人,只扶住掌中纤细的腰肢,专注地与她对视。

他温声道,“你不知那布庄的事?月集也不知晓吗?”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陆菀心下一怔,还是如实回答。

“阿娘许是教过这些,只是我着实不好此道,便未曾记得。”

便是有,这些记忆也太过零碎细微,起码她在原主的记忆中却是没察觉到的。

她有些疑惑,“你为何忽然问起这些?”

“随口问问罢了。”

谢瑜弯了弯唇,眸色沉静,他一手提灯,另一只手自陆菀的手腕滑下,与她十指纠缠,带着她在周府的庭院中漫步。

天边一弯新月如钩,园中蛐蛐声清亮,俱是衬得周遭更加静寂。

这人闲庭信步的,简直像是在自家的庭院一般。

陆菀却是被种得繁杂的花树林木绕得有些晕,加之天色亦是幽沉,她握紧了谢瑜的手,笑着问他。

“郎君可还寻得出来路?”

跟着的随从仆婢被他们打发走了,若是在自家后院迷了路,可真成了笑话。

“如何会寻不出?”谢瑜嗓音含笑。

他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可知五音是哪五音?”

这陆菀还真知晓,她侧脸望着郎君,不知他怎会说起这些。

“你说弦上五音?不外乎宫商角征羽。你常抚琴,不也是这五弦加之文武二弦么。”

只是,这跟会不会在周府后院迷路有什么关系。

“阿菀所说不错。瑶琴是伏羲氏所造,初时只五弦,外按宫商角征羽,内按金木水火土,是为五行。文王被囚,武王伐纣,才多了文武二弦。”

谢瑜替她拂过一支斜生拦路的梅枝,声线干净不带一丝杂质。

“你外祖父应当是请了熟谙连山卦法的高人布置的宅院,暗合宅经。宅有五音,姓有五声,周姓暗合宫音,故而造出了南高北低,园木竹箪之象。”

怪不得,陆菀唇角抽搐了一下,原来谢瑜还懂这些。

不过他既然知晓这些,看出院中的布置,那他们肯定不会迷路了。

“郎君也信这些玄谈之事?”

她暗自打量了谢瑜一回,以往也没发觉,他居然还能是个风水神棍。

谢瑜提灯的手一顿,才不动声色道,“幼时见兄长雅好此道,便跟着他学了些,后来兄长离京,便抛了去。”

那不就是谢琅,想到那位几欲成仙的郎君,陆菀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曾见过谢三郎君,他若是去道观中修行,倒更为合宜。”

她侧脸去望谢瑜,见他面色淡淡,便止住了笑,心里冒出个想法。

难不成谢瑜这两日的异样,是与谢琅有关?

可是听阿窈所说的,谢琅应当是与他阿耶争执不合,又兼被派外放,才离得京。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刹那间,她想到了那位只闻名却从未见过的徐夫人,便是谢瑜生死垂危时,她也不曾出现在病榻前。

陆菀掀了掀唇,又想到他昨日才拒绝了自己,忍不住有些丧气。

一直到被送到安置的屋舍处,她还在想此事。

似乎一来兴南,就忽然多了许多事,她垂下了长睫,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真是有些麻烦。

“早些安置,商会之事定会有解法。”

谢瑜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便要提着灯离去。

却被小娘子出声叫住,“玉郎留步。”

他从容地转身,便见她垂着头,有些羞赧地示意他将提灯的手臂抬起。

虽是不明所以,谢瑜轻轻扬了眉,仍是照做。

羊角灯摇摇晃晃间,温软的女郎就扑进了他怀里,有什么柔软香甜的触感擦过他的唇上。

谢瑜垂眸,便见陆菀搂紧了他的腰身,仰着头望他,眸中仿若流淌着熠熠星河。br

“万事万物都会有解法。”

“所以,玉郎莫要太过忧虑了。”

似是有些犹豫,但女郎顿了顿,还是悄悄地凑到他的耳畔,小声安抚着。

“郎君还有我呢。”

便是他与家人交恶,还有她呢。

这是陆菀短时间内想到的最合适说辞。

既不点明他的心事,又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埋在谢瑜的怀里偷偷地弯起唇,觉得自己说的甚妙。

谢瑜静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片刻后才低低应声,继而温柔有力地回抱了她。

云破出月,银辉洒落中庭,扶疏葳蕤的花影皆是落在静静相拥的两人身上。

阶上还有无声值守的婢女,虽然都低着头,他却也不好做出再亲密的举止。

即使在那么一瞬,他很想将这主动招惹他的女郎深深勒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好叫她知晓,这般会撩拨他,日后可就莫想再离开了。

夜色遮住了谢瑜眸中的深黯,他微哑道,“阿菀早些安置了。”

陆菀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石阶,便有婢女恭敬地打起了竹帘。

那娉婷的身影往帘后一转,便消失不见。

自是不知道谢瑜又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唇上的触感仍在,他已经不想再去细究某些痕迹。

譬如那竹蜻蜓,譬如数年前的某次花宴上,他无意间曾听见陆菀有些得意地与其他小娘子说兴南之事……

若是细细寻思,其实并非无迹可寻。

夜风托举,郎君一袭青衫翩然,他走在石板小径上,渐渐牵起了唇角的弧度,将那些都深埋忘却了去。

便是他猜测为真,当真有事发的那一日,她被陆家弃之不顾,被众人排斥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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