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番外(137)

作者:酒初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躬身递帖的谢觉面露踌躇,“郎君,您当真要去见裴侍中?”

难得见谢觉这般犹豫纠结的神情,谢瑜的视线便在他面容上停驻了片刻。

随即淡声断言道,“你有何事瞒我?”

只听扑通一声,那桌案边的肃立之人竟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谢觉以手撑地,心神纷乱,不知该不该将裴蔺曾经来访之事告知郎君。

按理,此事关系重大,他不敢隐瞒。

可那日郎主仔细叮嘱了自己,切不可泄露半分。

便是徐郎君和施娘子也只知自己去求郎主想了对策,并不知裴蔺竟是深夜来访过。

到底说不说,谢觉也很是纠结。

桌案边,谢瑜垂着眼,望着地上跪倒僵硬之人,眸色沉静。

此事并不难猜。

谢觉自幼跟着他,忠心耿耿,能叫他这般瞒着自己,天下间只怕仅有那一人能做到。

再结合着此次他失踪之事并未在洛京掀起波澜,以及那人跟裴蔺的关系……

“可是阿耶曾见过裴蔺?”

谢觉直挺挺的腰身顷刻间塌了下去,却还在心存侥幸。

这可不是他说的,是郎君自己猜出来的。

不待他回答,谢瑜信手打开了裴蔺的回帖,仔细端详着帖子上端正遒劲的字迹。

果然是裴蔺的亲笔。

他又淡声问了句,“阿耶是何时醒的?”

谢觉咽了咽口水,只得把裴蔺来访之事都抖落了出来。

“……也不知说了什么,裴侍中便未在郎君失踪之事上大做文章,甚至还帮着拦下了越宁王的线人。”

阿耶与那裴蔺都曾是前朝末帝的伴读,有些交情并不是稀罕事。

谢瑜思索着其中的牵扯,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与周怀璋商议的场景。

他去别院,自是因着有了一计,想与周怀璋、袁默等人商议。

“你是说,使那驱狼吞虎的计策,且先联合着裴蔺,将越宁王拿下,再将裴蔺除去?”

周怀璋一听,便腾得站起身,轻咳着,满脸质疑神色。

“可裴蔺如何会与我们合作?他不是早就暗投了越宁王?”

连着袁默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可他们二人终究还是同意了。

谢瑜侧过脸,望着窗外的冉冉将升的明月,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

周怀璋倒是肯信他,似是从不曾怀疑过他的用心。

也更加不会怀疑,洛京现今如此,当初也是有着他的几分助力。

倒映着一双明月的清润眸子上方,浓长的眼睫根根分明,眸中却是静谧如水。

谢瑜走到了窗前,望着那轮将上柳梢枝头的皎皎白玉盘,心思却是飘远了。

也不知施窈是否能记得,将那信按时交给了阿菀。

久久候不到郎君的吩咐,跪倒的谢觉悄然起身。

他恭敬地叉手而立,垂眼望着自家郎君被夜风拖曳起的淡青衣裾,掩饰住了自己眸中的敬佩之意。

谁能想到,洛京如今的局势,与日后的走向,竟都是由着自家郎君的心意来的呢。

他这般想,却不曾有半分心惊,似是原本就该如此。

在谢觉眼里,他尽心侍奉的郎君,本就该是谈笑间拨弄天下风云的人物。

…………

江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

淮江水面,南下的船只上,阿妙扶着位女郎,缓缓走出了歇息的房间。

扶着栏杆,极目远眺,呼吸间净是带着湿润的江风气息,陆菀终于觉得身上松快了些。

上船前,她还以为坐船比行车要舒适些,却万万没想到——原主居然晕船。

这也是今日午后才发现的。

原本大家都聚在了周夫人处,连着施窈都有说有笑的,闲话些趣事,一同用茶吃点心。

偏偏只有她脸色发白,手心和额上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周夫人令人叫来了随行的医师,才确诊了她这个毛病。

“阿菀,你可好些了?”

施窈恰巧从邻近的舱房出来,藉着围栏边悬着的灯火,看见熟悉的人影,就过来扶住了她。

听到她好意关切,陆菀勉强点点头。

只觉得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连天边近乎盈满的明月在她眼中,都要幻化为二。

却还是故作乐观道,“好在明日便到松溪了,到时换了车,许是能好的。”

晕船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大毛病,施窈也没放在心上,翘起唇角调侃了两句。

“亏我还当你是来赏月的,前人不是有那么句诗——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都这会儿了,她还打趣自己。

陆菀假作用力地拍了下那只扶住自己的手,轻佻起一侧的眉梢。

“好了好了,老实交代,谢郎君可是许诺给你双份的工钱,若否,你怎能句句不离他?”

“双份工钱没有,信倒是有一封。”

施窈不知从哪抽出了封信,笑着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可是特特嘱咐过我,要在船上月明之时再交给你的。”

她扬袖指了指天际和江面,正好是交相辉映的一双明月。

“这下可不是都有了。”

陆菀倒是没想到,谢瑜去得那般急,竟还是抽出了心思给自己写了信。

细白的手指攥紧了信封,她倒也没急着看。

左右此间的烛火还是有些昏暗的,回去再看也不迟。

也免得施窈又要拿她打趣。

她们二人在二楼的栏杆前低声细语地交谈,却不知自己倒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这行船原本陆家是想全包揽下来的,奈何时间匆忙,竟是不曾找到合适的,便只能与先预定之人合包了一艘。

好在船分两层,各占一家,倒也清净。

“你瞧凭栏边的那两位小娘子,俱是身段娉婷,姿容定也是不俗的。”

一层暗处,略略沙哑的男声响起,却是对身边依偎着的侍妾说的。

那侍妾仗着近来独宠,很是不服气,涂着艳丽蔻丹的手缓缓爬上男子的衣襟,柔若无骨地贴在那人耳边,妖妖娆娆地吹气。

“郎君连容貌都看不清,就认定那两位美貌,妾可是不服呢。”

边说着,另一只手顺着男子的衣衫下滑,抚到了要紧处,费着心思百般挑-逗。

可男子却是没有一丝要怜惜她之意。

沙哑的嗓音满是戾气,“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一眼身段便知那女郎面长面短,还用得着你来教爷?”

侍妾登时就慌了,她想起服侍的男子的诨号,当即就跪倒在地,咚咚咚磕头。

“是妾不好,妾方才说错了,请爷……”

“嘘——”

那男子用手指挡在了她唇间,低低地发出气音,沙哑的嗓音拉长了,格外的缠绵撩人。

“莫扰了楼上的美人儿……”

重物被丢到水里的声音骤然响起,栏杆边的两位女郎俱是心神一震。

“是有人掉到水里了么?”

陆菀往江面上望去,只能看见折射的银色月华粼粼,第一反应是有人落水了。

“想来不是,”施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若是有人落水,怎会不呼救。”

这倒也是,陆菀收回了心神,说不定就是外间船舷上挂着的什么掉进了水里。

她们两人都不曾将这小事放在心上。

自是不知晓,被扔下江去的女子,被捆绑了四肢,口中也塞了麻核,当然是叫不出声的。

有人相陪,吹了许久江风,再回舱房时,陆菀觉得自己好上许多。

她在明亮的烛火下拆信,大约是江风微凉,又吹了许久,细白的手指变得不灵敏。

竟是拆了两次,才将内中的信纸取出,入目第一句便是,“阿菀,你在船上时,可否望得见江上明月……”

陆菀怔了一下,倒是先弯起唇角,觉得谢瑜突然有些多愁善感?

可第二句,他便在信里道,“只不知淮江之月,与洛京之月,可有何分别?”

桌案边的烛火影中,娇美的女郎素手支颐,就想到了那远在洛京的清隽郎君。

谢瑜这话让她有了些联想,莫不是他此时也在望月。

若真如此,那他们两人倒算得上望着同一轮明月了。

亦或是他写此信时,窗外也有明月高悬,他才会有感而发?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都被信带跑偏了,陆菀眨了眨眼,回过神继续看下去。

下面倒是交待了些琐事,譬如说夜间江风寒,记得叫人为她加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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