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绮:“小篱喜欢什么呀,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买。”
沈朝篱摇了摇头。
沈顾绮又说:“没有喜欢的东西吗?或者小篱喜欢吃什么?”
沈朝篱又摇了摇头。
沈朝绮有些失望,沈朝篱看在眼里。
沈朝篱:“妈妈,饭——”
沈朝绮激动说:“你想吃妈妈做的饭?”
沈朝篱点点头说:“嗯。”
沈朝绮嘴角浮现笑意:“那等你好了,妈妈给你做。”
沈朝篱:“嗯。”
他们陪着沈朝暮,直到护士过来提醒他们病人休息时间到了需要休息,一家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切又恢复平静,沈朝篱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从转入病房开始,沈朝篱每天都能见到他们过来看自己,有时候是沈妈妈一个人来,有时候是哥哥,有时候是沈爸爸。他们每个人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他,只是有时候人不全。
沈朝篱越来越习惯与他们相处,虽然他不怎么跟他们说话,但有时候他们经常会自言自语跟他说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事。有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经常发现已经到了傍晚。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过来,沈妈妈,沈爸爸还有哥哥会坐在他病床旁,给他讲睡前故事,这是他每天晚上最期待的事。每次听完故事沈朝篱都能够安心入睡。
沈朝篱像往常一样呆呆地坐在床上,沈朝寂下午上完课就往医院里奔,两只手提了好多袋子,腋下夹着一只大熊,两边各夹一只。沈朝寂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抱着两只大棕熊来到沈朝篱面前,然后拿给沈朝篱看,对他说道:“小篱,你看两只大熊,小篱喜欢吗?”
沈朝篱接过一只大熊,然后呆呆地看着它,将它放在旁边,又接过另一只大熊,放在旁边,他很满意地看着两只大熊,然后呆呆地指着大熊,跟沈朝寂说:“这只,是,小篱,这只,是哥。”
沈朝寂愣篱一下,连忙说:“嗯,哥哥会一直一直陪着小篱,保护小篱。”
沈朝篱看着沈朝寂呆呆地说:“哥,棒,棒!”
沈朝寂想上前摸沈朝篱的头,但是沈朝篱躲闪了,沈朝寂见他害怕的样子,莫名感到心疼。他很想知道弟弟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留下如此大的心灵创伤。
沈朝篱不愿意别人碰他,他几次尝试去摸沈朝篱的头,但沈朝篱每次的反应都很大,现在依旧如此。为此,沈朝寂还特意去学了心理学,慢慢开导他,带他走出心理阴影。
沈朝寂陪沈朝篱完洗澡,给他擦干头发,又陪他吃饭。等他吃饭完后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然后听医生讲沈朝篱身体恢复状况,以及精神状态等相关病情问题。
医生走后沈朝寂带沈朝篱到医院附近的公园里走走,透透气。医院外有许多病人坐在外面,有的跟家人聊天,有的跟病友聊天。有的病人坐在轮椅上被家人围着,其乐融融的样子。
沈朝寂牵着沈朝篱的手,带他走在小路上,沈朝篱依旧呆呆的样子,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沈朝寂怕他累着,带他走到公园长石椅上坐了下来,沈朝篱一句话也没有说,呆呆地望着人群。
☆、第3章 归家
沈朝寂喊他:“小篱?”
沈朝篱没有回答,依旧呆呆的,见他不说话,沈朝寂不再打扰他,沈朝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沈朝寂感觉有东西贴在他身上,他顺势抬下头,看到沈朝篱靠在他身上熟睡。
沈朝寂把沈朝篱抱起来,抱回病房,沈爸沈妈正好在病房里等他们回来,看着在怀里熟睡的沈朝篱,沈爸沈妈,没敢大声说话,怕吵醒他。正当沈朝寂把他放在病床上的时候,沈朝篱开始迷迷糊糊地醒来。
沈朝篱躺在病床上,用两只手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着沈朝寂,然后起身,看了看沈爸沈妈。
将放在桌子上的书拿起来,给沈朝寂说:“哥,读,小,王子。”
沈朝寂拿起书本,坐在他旁边,准备给他讲故事,沈朝篱又躺了下来,沈爸沈妈坐在一旁看着,陪着他。
沈朝寂:“今天我们讲第七章讲述者知道了小王子生活中的秘密......”
沈朝篱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听故事,虽然有些话他听不懂,但是他喜欢这种有人陪伴在身边安心的感觉。
沈朝寂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直到他完全熟睡。等护士过来守夜,给他盖好被子,才安心地和沈爸沈妈回家。
一个月后,沈朝篱恢复出院,他走的时候照顾过他的医生护士都来为他送行。他们还拍了照片,照片上,医生护士都拿着花,他和家人站在他们前面,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只有沈朝篱呆呆地看着镜头,脸上没有一丝微笑,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
沈父沈母把他带回沈家别墅,沈朝篱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这里让他即陌生又好奇,又感到亲切,感觉自己曾经来过一样莫名熟悉。从沈朝篱被带下车开始,他就好奇地观察这里东西,有些东西他第一次见,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左顾右盼歪着脑袋,像小动物一样。这一举动刚好被沈朝寂看到,沈朝寂突然捂着脸笑起来,沈爸沈妈回头用好奇的眼神地看着他。沈朝寂慌忙解释说:“是弟弟太可爱了,我看了心生欢喜。”
沈母:“朝寂,这段时间弟弟就先跟你睡,你晚上睡觉不要压着弟弟了,你小时候睡觉老爱压着他。”
沈朝寂:“妈,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床那么大,不会。”
他们走上了楼梯,来到了沈朝寂的房间,沈父沈母把沈朝篱带进去,沈朝篱环视周围,这房间比病房还要大,什么东西都有,还有他没见过的。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个长方形透明的玻璃大柜子,透着玻璃可以看到各个格子里都放满了各种这样的小人,他走了过去,隔着玻璃好奇地看。
沈朝寂走了过去,看到他对这些手办似乎很感兴趣,蹲下来握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小篱,这些是手办还有一些玩具,小篱喜欢吗?小篱喜欢的话,这些都是小篱的了。”
沈朝篱摇了摇头,然后抬头呆呆地看着他,用手指了指放在柜子里小格子上的奥特曼,然后说:“朝,朝,朝寂,哥哥。是奥特,曼,可以,保护,小篱。对吧?”,这是沈朝篱一个月来说的最长一句话。
沈朝寂眼角泛红说:“嗯,朝寂哥哥会保护好小篱。”
沈朝篱:“哥,是,奥特,曼。小,篱,喜欢,哥哥。”
沈朝寂:“哥哥,是小篱的奥特曼,会一直保护小篱,会帮小篱打跑小怪兽。”
沈朝篱:“哥哥,大,英,雄!”
沈朝篱朝着沈朝寂竖起大拇指,沈母又忍不住,偷偷抹眼泪,站在一旁的沈父安慰她,替她擦眼泪。
沈朝寂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说:“是小篱的大英雄。”
沈朝寂心里愧疚,如果当初他握紧弟弟的手,如今,沈朝篱也不会变成这样痴痴傻傻,沈朝寂越想越难过,终于忍不住崩溃哭了起来,他抱着沈朝篱痛哭,亲兄弟多年后再次团聚,让多年活在丢失弟弟自责中的沈朝寂崩溃,最终水满冲垮了堤坝,汇入长江滚滚向东流。
更让他崩溃的就是,沈朝篱还把他当做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他心里愧疚,难过,自责。沈朝篱丢失后好长时间,沈朝寂就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出不来,沈父沈母怎么开导都没用。
沈父担心沈朝篱被吓着,提醒沈朝寂说:“小寂,不要吓着弟弟了。”
被沈朝寂抱在怀里呆呆的沈朝篱,突然将手抬起来拍拍沈朝寂的背说:“哥哥不哭,小,小篱,小篱......”
沈朝篱也跟着哇哇哭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哭,先前在医院的时候除了呆,脸上就没了任何表情,不会哭也不会闹。现在沈朝篱会哭了,这也说明了沈朝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好像一切都已回归原点,只不过时光易逝,早已物是人非。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用餐,他们每人轮流往沈朝篱碗里夹菜,沈朝篱看着满满一碗菜,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从哪吃起。
沈妈妈见沈朝篱没有动筷子,担心地问:“小篱,怎么不吃?是身体不舒服吗?今天妈妈特意为你做了饭哦,满满一桌呢,小篱快尝尝,喜欢吃哪一道菜,以后妈妈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