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戎遗憾的摇摇头,“我不认识,等我醒来他早已不知去向,不过我清楚的记得我给了他半块贴身玉佩。”
古青墨了然,单手扣着桌面咚咚作响沉稳道:“如此人物,你若是能招致麾下,想必会是一大助力。”
对于古青墨的思虑,司马戎不置可否。
司马戎和古青墨二人毫不避讳的探讨,却慕然没有兴趣知道,什么江湖恩怨,朝堂风云皆与他无关,只是在听到玉佩之事却慕然突然一怔,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嘴角抽搐,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哈哈哈
老天真爱和他开玩笑。
放下按在胸膛上的手,伸到司马戎面前,试探性的问道:“你那半块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
司马戎垂眉看到近在咫尺的葱白玉手,轻挑了挑的眉梢,道:“……好。”说着司马戎便将手伸进刚刚捂住的胸口,一块刻着狐雕的碧绿玉佩映入眼帘,却慕然看见了,额头的青筋直抽。
“怎么,你见过这块玉佩?”司马戎发现却慕然脸色骤变着急的问道。
却慕然恍若未闻,另一只空着的细手默默地探进衣领,再拿出,一块和司马戎那块能够完美契合的玉佩呈现在三人面前。
古青墨震惊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旋转。
司马戎看见熟悉的东西,眼球倏然放大了两圈,没想到寻寻觅觅之人近在眼前,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他清楚的记得当初将玉佩送出去的时候是那人亲手接过的,所以不可能不认识他,但显然,却慕然对那日之事毫不知情,这才将疑虑从他身上移开。
“真是你救的我?”司马戎发自内心的愉悦,没想到自己刚刚坦明心迹的人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却慕然没有直接承认,晃了晃手里垂掉的玉佩,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啊,这玩意一觉睡起来就在我怀里了,恰巧它也是我要找的信物之一,所以就留着了。”
古青墨目光转到司马戎身上,狐疑道:“不是你?”
却慕然撇撇嘴不置可否道:“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司马戎看着却慕然不像说假,他也没有必要隐瞒,心里疑虑更深,怎么回事?如果真是小家伙救的他,又怎么会不记得他?
却慕然看了眼司马戎紧皱的眉头,黯沉了双眼,突然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救的。”
古青墨疑惑,“怎么说?”
“因为我偶尔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大概是失去控制那段时间救的吧。”
司马戎的关注点却在却慕然隐含的信息里了,扶住他的双肩,着急道:“失去控制?你的身体怎么了?”
却慕然没想到司马戎的关注点在这里,心里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嘴角扯开一抹弧度上扬,“没事,内力有点不受控制而已。”
“内力不受控制?司马,你这位小朋友是?”内力失控这种事可不是常人会犯的。
“却慕然,剑圣却一道唯一的关门弟子。”
古青墨摸摸下颌一脸探究,将白衣少年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古铜色的手臂顺了顺随意散落在胸前的长发,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剑圣传人竟然是如此俊俏的男儿,和他那古板的师父差别真大。”
却慕然眨眨眼,好奇道:“你见过我师父?”
古青墨闻言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笑容,点点头,“有过几面之缘。”
“哦。”
在两人说话期间司马戎拿过却慕然手里的那块宫绦玉佩,亲自放回却慕然怀里,又为他严丝合缝的整理好衣服,将自己的那块收好,放入怀中,这才回过头对古青墨道:“青墨,帮我个忙。”
古青墨假装没有看见两人亲密的举动,淡然一笑道:“何事?”
司马戎古怪一笑,满含深意,“去探查一下本王的好五弟瑞王。”
古青墨睁眼,不屑道:“瑞王?一个不学无术的江湖浪子。”他确实看不上瑞王,此人虽然放荡不羁却也风流成性,即使拜入华月派门下,在江湖上名声也是似好似坏。那老皇帝不知是真宠着瑞王还是假意作为,好让他不学无术,自生自灭,倒是让他做了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司马戎不管古青墨心里怎么想,绯色的薄唇勾勒出一丝不明的笑意,道:“去吧,你会发现这是一份有趣的差事。”
古青墨不明所以,挑挑眉道:“哦?可别让我失望啊。”
司马戎淡笑不语。
不再理会乱想的古青墨,司马戎站起身低头对一脸漠然的却慕然道:“走吧。”
却慕然仰起头,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手,目光躲闪,提起衣袍率先走了出去。
司马戎顿了顿收回手,跟古青墨道了别。
在跨下第一节台阶的时候身后的古青墨突然喊道:“司马,最后一个问题,你对那位却公子……”
司马戎头也不回,扬起唇,“就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哈哈……”
古青墨听到答案放声大笑,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他司马戎,人称冷面杀神的人竟然真有这么一天,他经常耻笑司马戎,说他这等年龄竟然没有一妻一妾,老皇帝对他到底是放纵呢还是忽视他。小心哪天栽了跟头,没想到还成真了,而且还是一个男的,哈哈哈。
不过,看他那模样倒是配得上司马,而且那人的身份,倒是一举两得啊。
☆、旨意
走出阙阳楼,行至侧院,一株野蔷薇摇曳着身姿,在灯光通明的夜晚格外鲜艳,蔓延开来的枝叶竞相攀岩,几乎越过墙头,直指阙阳楼里的墨阁边沿。
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
华灯初上,星河流转,路过的每一丝灯光都打在绝美人儿的侧脸上,将白皙的肤色衬得更为晶莹,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旖旎风情。
司马戎不自觉的拉过身侧之人的纤细五指,攥紧。
“我们去哪?”却慕然看着司马戎目标明确,一路拉着他向贤王府奔去遂故意问道。
“自然是王府。”
“……”却慕然刚想推辞又记起江小然还在贤王府,无奈只得跟着他的脚步。
只是,低头看向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繁华热闹的地段已过,这条道上虽然人烟稀少,但偶尔也会经过一两个行色匆匆的人,于是不自在的扭了扭手腕想睁开男人的牵制,道:“去就去,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拉着难受。”
司马戎回头深邃的黑瞳映出却慕然不同寻常的神情,霸道道:“本王喜欢。”
却慕然被司马戎的直接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骂了句,“……无赖。”
司马戎垂眉不语,心想算了无赖就无赖吧。
翌日,完成任务又顺带玩了一把的却慕然欣然的带着江小然赶回了客栈,如果后面不跟着一个跟屁虫的话,江小然觉得一切还是很美好的。
可是只是如果。
看着突兀出现在大厅的三人,坐在角落吃午饭的蒙衍白赶紧站起身子,脚步凌乱的走到却慕然身边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一边不放心的捏捏肩膀,拍拍胸脯,确定这人真的没有受伤之后,才问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我都快急死了。”
虽然知道却慕然武艺高强,无论到哪全身而退不在话下,但那里毕竟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大院,他不得不担忧。
只是担心过度的蒙衍白没有注意到在他对却慕然“上下其手”的时候司马戎那双深沉的双眸又暗了几分,如鹰似箭。
却慕然甩甩手,越过围在他身边咄咄不休的蒙衍白走到饭桌旁边,拉开空着的板凳直接坐了上去,对于这家客栈的卫生他还是信得过的,眼尖的看见还没有被人动过的芙蓉酥却慕然扯唇一笑,拿过桌子上摆放的整齐的毛巾优雅的擦了擦手,然后直接拿起最顶上的那块全部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道:“没事啦,也不看看我是谁?呶,琴也拿回来了。”说着指了指江小然怀里包裹的东西。
嗯,这家客栈的芙蓉酥果然不错,虽然比不上贤王府的。
却慕然对于吃的从来不吝啬夸奖,他吃了一路,却一道在世的时候大江南北的美食他也算尝遍了。可是就是贤王府的最合心意,无论是外形,味道,样式,贤王府的大厨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他还向司马戎讨要过那个厨子,可惜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