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钟压住菜单,眼睛在安槐序身上绕了一圈,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你多补补。”
安槐序:“······”
陆林钟贴心地给她加了一份南乳蒸猪手。
不一会,大大小小的白瓷碟,小蒸屉摆了满满一桌。
陆林钟看着对面吃得正欢的安槐序,偶尔动动筷子帮她夹菜。
太阳西沉,落在桌上的阳光星子渐稀疏,楼下车来人往的声音和远处的蝉鸣让她心动神驰。
一个多月前,她刚刚度过了三十岁生日。外人眼中,她沉浮商海多年,走过许多地方,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应该在商圈中找到一个与她势均力敌的人成为伴侣,两厢联手,让她本就不凡的人生,彻底成为后人瞻望的传奇。
比起按部就班地活成别人钦慕的样子,她更享受生活的意外。
意外被聘为致天的CHO,意外地遇见眼前人。
“你怎么不吃?”安槐序嘴里含着一口烧麦,脸蛋鼓鼓的,浑然不觉有颗小小的糯米在嘴边。
清澈的眼睛和浅浅的梨涡对比下,那颗黏在嘴边的小糯米格外引人注目。
陆林钟柔柔地笑着,翩然抬手。
安槐序就着小瓷勺小口小口地喝粥,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不知做何反应。
陆林钟尤凉的指尖落在了安槐序的唇边,笑意璀然,目光绵绵密密的温柔看着她:“你看你。”
声音温和宠溺,糯米黏在陆林钟粉白的食指尖,像颗小宝石。
陆林钟眼里的柔情盈满外溢,两个人四目相对,安槐序被注视得气血开始上涌,耳根子和两颊都要发红,忙不迭地低头。
陆林钟不再说话。
从前确实是她步步紧逼,现在长日闲暇,她可以慢慢享受这段美好的爱情,悸动,羞涩,亲昵,拥抱,亲吻,情|欲······感受爱情里所有的情趣都要像细品一杯普洱,尽可能地调动所有的感官,尽可能地把细水长流的平淡变得刻骨铭心。
在爱情法则里,两个人要走到一起,并不是一人独自走完一百步,另一人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从前安槐序总是拒绝她,她愿意独自走完一百步中的九十九步,只要安槐序能稍微往她在的方向挪一步,她就满足了。
现在,她眼前的人所虑所做,远超过了预期,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问你呢,你怎么不吃?”
陆林钟收回思绪,纤细修长的手握着银筷夹了一块南乳蒸猪手放在安槐序碗里,“快补补。”
安槐序:“······”
“啃吧,啃完就回家。”
回家,有安槐序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安槐序夹着猪蹄随便啃了几口,灌了几大口红茶,起身:“走吧,回家。”
陆林钟:“你吃这么急做什么?对身体不好。”
“我懂你意思啊。”
陆林钟:“???”
安槐序一笑:“知道你害羞不好意思说,菩提老祖的这点敲打我还是听得懂的。”
陆林钟满脸问号。
安槐序清清嗓子,强装羞意:“你之前答应我的,回去我可以亲你半个小时,你不伸舌头。你这么着急回去不就为这事呗。”
陆林钟:“······”
“陆副总,走了走了,我去取车你去买单。”
安槐序将车开出停车场,连拉带拽把陆林钟塞进车里,着急地往家里赶。
车窗外的行道树飞快后退,陆林钟看了一眼仪表盘,轻咳:“你要超速了。”
“嗯,好像是。”
安槐序一笑:“我迫不及待想要做坏事。”
平常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足足缩短了十分钟,陆林钟打开大门,伸手过去开灯,安槐序及时按住她。
“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们用心寻找光芒。”
她环着陆林钟的腰,轻轻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半个小时,不许伸舌头。”
“唔。”
陆林钟未开口的话被密密匝匝的吻封在嘴里。
唇齿缠绵,也是有讲究的。
安槐序趴在陆林钟身上,薄唇从陆林钟的嘴上挪开,寸寸往下,陆林钟不时滚动的喉结让她的意识迷离,她忍不住张口,轻咬陆林钟喉下滑动的软骨。
“嗯······有点疼。”
陆林钟的喃喃声,在黑暗静谧之中,越显风情无度。
安槐序浑身如沸,吞了吞口水,手慌乱地落在了陆林钟的衬衫纽扣上,身处漆黑幻景,她的神识比以往更清明,凭借着温热触感,便能想象出陆林钟衬衫之下的窈窕身形。
陆林钟是一杯烈酒,烧了她的喉。
安槐序呼吸急促,胸腔里怦然跳动的心,强劲有力。
她摩挲陆林钟衬衫上的纽扣,轻易解开了第一颗。
第二颗。
第三颗。
衬衫里有颗防走光的暗扣,比先前的两颗要调皮。
衣带渐宽。
安槐序迫不及待伏在陆林钟袒露的锁骨上,舌尖细细地爱抚她的爱人,与陆林钟柔软的肤感和身上冷香,来了一场奇妙邂逅。
她沉迷于陆林钟的风情,又见识过陆林钟柔弱无助,而现在,她好像又邂逅了一个全新的陆林钟,一个调情高手,连身上的香味都是似真非真,欲说还休。
风情披上了一层薄纱,她成了雾里看花的游客。
克制又神秘,勾起安槐序无限的欲望与好奇。
陆林钟感觉颈间有点湿湿的,轻轻摸了一下脖子,粘稠湿漉,液体的触感······
“小序,收收口水。”
“口水?我没有流口水啊。”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又被安槐序咬出血了?
陆林钟把安槐序往旁边捞了捞:“你去把灯打开。”
光线照亮室内的一瞬间,客厅里响起安槐序中气十足的嚎叫:“你你你,脖子上好多血!”
陆林钟拧着眉抬头,安槐序小半张脸上也糊了血渍,惨不忍睹。
安槐序手脚麻利地从茶几上拿过纸巾盒,连抽了好几张往陆林钟的脖子上摁过去:“疼吗?我把你咬破皮儿了你怎么不吭一声?哎呀都怪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
“嗒。”
一大滴血滴在手臂上,安槐序无辜又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嗒。”
又一滴。
血是她流的?
陆林钟把纸巾推到安槐序脸旁:“你别管我,你流鼻血了,快把头稍微仰起来一点。”
血像开了闸的水库,越滴越快,鲜红刺眼、安槐序从茶几上拿了个茶杯,兜着血,手忙脚乱地跑到洗手间,弓着身子擦脸:“怎么办???”
陆林钟快步走到电视柜旁,拉在抽屉左右翻,翻出家里临时医药箱,拿出一包医用棉花,走进洗手间。
“小序低头,我帮你把这个塞进去,然后你去沙发上躺着。”
“哦哦哦,躺着。”
安槐序半蹲在陆林钟面前,手里端着茶杯接着血,她为什么忽然就流鼻血了?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因为······
她不经意抬头,这才注意到陆林钟身上的衬衫已经解开了一大半,敞开的领口欲说还休,锁骨和胸前暗红色血迹衬得陆林钟本就白嫩的肌肤更加明艳动人。
安槐序不甘心地吞了吞口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流鼻血······
陆林钟眼里满是着急,安槐序唯恐陆林钟担心她,宽慰道:“我不疼。”
“先不说话。”
安槐序不甘心浪费此等绝世美景,有意无意瞄着陆林钟领口,白衬衫上的那抹红像是冰雪覆盖的红玫瑰,美丽而动人。陆林钟低头俯身取药箱,本就敞开的领口下更加风光无限。
人间尤物啊,她不是故意要偷看,只是被过分美丽的吸引了目光而已,而已。
安槐序闭上眼又睁开眼,死死地咬着下唇,全身循环血液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急于奔流而出。
陆林钟拿着镊子将棉花塞进安槐序鼻腔,棉花瞬间被染红,血不仅没有止住,反而越滴越快,势不可挡,连安槐序身上的衬衫也被染上了大滩血。
陆林钟把全被染湿的棉花取出,重新换了一团塞进去,不出几秒,新棉花也被染湿,陆林钟感觉情况不太对。
“小序,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
流个鼻血进医院了,这传出去还让她怎么在外面混!
“听话,去医院。”
“我不去,我没事!它马上就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