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27)

花儿却抿着嘴角琢磨了会儿,忽地一拍脑袋,“呀,都怪我不好,差点儿忘了小姐的月事。”她邀功似地说道,“小姐,你是月事要来了才会肚子疼,对吧?”

林冰琴想了会儿,“好像是的。”

来月经之前的几天,她的确会有肚子疼的现象。

也许快来了。

曾母长长的呼了口气,慢悠悠地坐起来,林冰琴忙递上老人的外袍,帮其穿上。

穿完,林冰琴小心瞟了下老人的脸,担心老人家失望。

昨晚上她过去没多久,曾墨就甩门离开,怎么也不像经历过浓情蜜意时刻的样子。

曾母垂下眉眼,盯着炕上的被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突然冒出句:“既然要来月事,就多注意下身体。”

她终究是没提昨晚的事情。

林冰琴忙给花儿递了个眼色。

两人一个负责叠被子,一个扶着老人下炕。

老卧在炕上并不好,一早一晚,林冰琴尽量安排老人在院子里溜达两步。

夏末的清晨,空气干净、清新。曾母坐在院子里望天,偶尔透过敞开的院门望眼远处。眼里流露出向往的样子。

身体不行,远足便成了奢望。

花儿在灶台前准备早饭,林冰琴拿了个小板凳守在灶膛前,懒洋洋地盯着灶膛里的火苗发呆。

花儿小嘴嘚吧嘚地说着:“西屋门开着,我去看了下,炕上被褥整整齐齐的,曾侍卫不知道去了哪里。晚上小姐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林冰琴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

“昨晚上曾侍卫甩门出去的时候,我听到过,可没听到回来,会不会是昨晚走了就没再回来?”花儿胡乱猜测。

昨晚曾墨出去的时候,炕上的被褥明明是摊开的。

看来他回来过。

林冰琴懒散地打了个呵欠,“他那么大一个人,不用担心,早饭熟的时候,应该就回来了吧。”

“小姐,心真大。”

饭菜做好了,暖洋洋的太阳也挂上了天空。可曾墨还是不见人影。

花儿只好去问曾母,“大娘,你看我们是先吃饭,还是等一会儿?”

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花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曾母瞧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儿,“先吃吧。”

三人吃过早餐,曾母重新回到炕上,人看起来有点儿蔫蔫的。

林冰琴特意拿了笔墨纸砚到东屋,立在炕边画画儿给曾母看。

曾母脸上有了点儿笑模样,可没用多久,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林冰琴放下笔,小心地觑着曾母的脸色,“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天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曾母:“身体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地儿,可就是,”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心烦。”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应该不是,上次我这样的时候,曾墨一身伤地回来了。”曾母愁云密布,“所以,今天心情一这样,我心就突突地跳,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原来是当娘的担心自己的儿子。

林冰琴在心里怪罪曾墨,平常天天守在他老娘面前,今天很突然地不见人影,怎么能不让老人家担心?

她快速利落地收起笔墨纸砚,安抚老人家,“娘,你等等,我这就出去找找曾墨。”

把人带回来,老人家的心病肯定就没了。

打定主意,林冰琴让花儿陪着曾母,自己拾掇拾掇出了门。

曾母和花儿都有些不放心,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让花儿去吧。”

可林冰琴还是执意一个人出去了。

曾家村不就是个村子,晴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儿?

林冰琴微微提着裙摆,袅袅婷婷出了院门。

夏末,阳光虽盛,但热度已大大减弱。

林冰琴往左走了几步,又掉回来往右边走。

曾墨家已经是村子的边缘,再往左哪有人影?

她隐约记得曾墨说马匹放在前面某个马舍里面。

一边张望一边往前走。

一条街快走到头了,也没看见马匹的影子。在一个三岔路口,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从胡同口里走出来。

林冰琴眼前一亮,小跑几步上前,“大叔,麻烦问问这附近有马舍吗?”

老人愣愣地看着她,不晓得她是哪家的新媳妇。

林冰琴“哦”了声,“大叔,我是曾墨家的,他说出来看马,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他把马放在哪儿。”

一提到曾墨的名字,老人的眉峰渐渐舒展开,“你说曾墨的马啊,”他指指胡同南边,“往前走,再往左一拐,就看到了。”

原来是她走岔了路。

林冰琴谢过老人之后,顺着老人指引的方向找到了马舍。

路旁的一个农家院子里,一匹马拴在柱子旁,周围并无人。

林冰琴在门口站了会儿,没有人过来,她试探着往里走了几步,在离马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那匹马突然仰头嘶鸣了几声。

吓了林冰琴一跳。

紧闭的院门忽然打开,里头走出一个壮实的男人,两只眼睛细得快成一条缝,他朝林冰琴方向瞪了一眼:“什么人?”

林冰琴眼睛打量四周:“我是曾墨家的,麻烦问问他来过吗?”

男人表情稍缓,“原来是嫂子啊,大哥没来。”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里乱糟糟的,不方便请嫂子喝茶了。”

他就是方便,林冰琴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

她有些发愁了,曾墨没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她犹豫了下,问:“那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手机没有电话没有,只要人没影了,找起来真费劲。

男人摇摇头,爱莫能助。

林冰琴漫无目的地在曾家村晃悠起来。

期间遇到了九位大娘、三个小媳妇、六个青年男子,在大家好奇的目光里,她故作矜持地打过招呼,坚持着把曾家村转了一圈。

百十来户的村子,不大,逛完了腿还是挺疼的。

她开始往回返,找不着人不能一直在外头晃悠,到时候老太太由担心一个人变成担心两个,情况会变得更糟。

转过一道弯,再往前走就到家了。

林冰琴加快了脚步。

一名身着佩刀的男人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猛然看到刀剑加身的男人,林冰琴惊了下,声音哆嗦着问:“何人?”

男人瞪着一双虎目扫了两眼林冰琴,接着迅速低下头,语气恭敬地问:“敢问,您是曾夫人吧?”

“你是曾墨派来的?”林冰琴大胆猜测。

“曾墨有急事需要夫人立即前往。”男人往侧边一让,“请夫人随我来。”

竟然猜对了。

林冰琴犹豫了下,她不确定眼前人是不是骗子。

男人好像挺急,“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被扔在了深井里,大哥要亲自下水寻找,我需要到深井另一端接应,而深井这端,同样需要一位家人在此候着。”

看来曾墨是真有事了?

林冰琴两手攥到一起,眼神在男人身上自上而下地扫了一圈。

男人穿着蓝色兵服,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衣袍的侧摆还有暗色的血迹。

她沉思几秒,抬步跟了上去。

男人见林冰琴愿意前往,赶紧在旁边引路。

他步伐快,林冰琴步伐慢。他每走一会儿都要停下来,等待林冰琴赶上之后再继续走。

林冰琴已经在曾家村晃悠了一圈,腿累脚酸,可这会儿也得硬着头皮使劲走。

不过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惶恐的。

担心中了坏人的什么计谋。

但她转念一想,若是坏人,她不走的话,一个手刀打晕了她扛着往前走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从村口往南走了近二里路,才到了男人所说的水井旁。

不过在看到水井旁站着的那道背影时,林冰琴悬了一路的心彻彻底底地放了下来。

曾墨站在水井旁,头往水井里探着,好像在找寻什么。

男人走至曾墨背后,一抱拳:“大哥!”

曾墨回过头,眼角余光瞥到已经累得表情恹恹的林冰琴,眉头皱了下:“你怎么把她找来了?”

第25章

男子垂头,呐呐道:“大哥,我实在不放心……”

曾墨瞟了眼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林冰琴,冷声道:“回去吧。”

白让她跑了这么远,还没缓过气就打发她走?摸不清楚状况的林冰琴心里有些不高兴,脚酸腿疼,她现在想走都没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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