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礼听了之后,又问道:“那大哥和其他哥哥们不也是庶子吗?他们平时为何不以二哥为尊呢!”
德妃突然被问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胤礼的话。
胤礼又接着说道:“儿臣听到其他的姨娘娘们说,是因为二哥像女人,其他哥哥们才不以二哥为尊。”
胤礼刚说完,勤贵人就连忙叫住他,说道:“胤礼,小孩子不能乱说。”
就在这时,荣妃带着宫人,不知从何处过来。德妃和勤贵人勤贵人见了,连忙带着胤礼一同上前行礼。
礼毕之后,勤贵人先开口说道:“荣妃姐姐为了后宫之事日夜繁忙,应该常来御花园走走才是。”
荣妃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悠悠回道::“太子殿下把外套脱在了钟粹宫,现在天气有些变凉,本宫给他送过来。”
勤贵人又说道:“荣妃娘娘对待二阿哥,真是没得说,比对三阿哥都还好。”
荣妃淡笑着回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孝诚皇后走得早,太子殿下年纪小小,却没有额娘照顾疼爱,本宫也是心疼他,想对他好一点。”
德妃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见荣妃把话说完,不由开口道:“荣妃娘娘,臣妾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荣妃知道,德妃这人向来谨慎,不是重大的事情,一般不会给自己揽事。
荣妃心里有些微妙和复杂,但还是接口道:“德妃但说无妨。”
“臣妾思虑了许久,觉得此事,只能向娘娘坦言,无法向与旁人开口。惠妃娘娘她……已有夺嫡之心。”
荣妃心里悠悠叹了口气,“这话你今日不说,本宫也能察觉得到。只是,德妃你缘何如此肯定?”
德妃就把寿辰那天晚上,与勤贵人一起听到的惠妃和纳兰大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荣妃。
德妃几个正说着,隆科多突然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胤礽像个孩子一般,正向胤祉撒娇耍赖。
隆科多心里暗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不知所谓,这哪像大清未来的皇帝!太和殿的龙椅让太子来坐,实在是浪费了。
隆科多也只是念头一转,就又匆匆朝凉亭走去,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德妃。
隆科多匆匆来到凉亭,又麻溜的同各位娘娘和阿哥请了安,才又匆匆的对德妃说道:
“德妃娘娘,臣与四阿哥在宫外练习骑射的时候,四阿哥的马突然间发狂,四阿哥他,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
隆科多还没说完,德妃就连忙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那伤得怎么样?”
隆科多连忙道:“回德妃娘娘,只是腿受了点伤,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荣妃也急忙问道:“传太医了吗?”
隆科多又拱手道:“回荣妃娘娘的话,已经让太医看过来了。”
德妃心慌意乱,勤贵人却发现其中不对,于是问隆科多大人:“既然四阿哥伤得不重,隆大人急匆匆来找德妃娘娘,是为何事?”
德妃这时候也发现其中不对,不由得担心隆科多是不是隐瞒了胤禛的病情,有些慌乱的问道:
“是啊,隆科多急急忙忙过来,又是为了什么?莫非胤禛的伤,并不是隆大人所说的不重!”
隆科多连忙道:
“德妃娘娘多虑了。听四阿哥说,德妃娘娘的宫里,有一种上等的治伤药。臣去永和宫,宫人们说德妃娘娘与勤贵人在御花园,所以就找过来了。”
德妃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前几年回乡省亲的时候,乌雅氏族里的一名老中医确实送了本宫一些伤药。”
德妃说着,就对秋月说道:“秋月,你陪隆大人走一趟,回永和宫把药给隆大人。”
秋月应过德妃,就与隆科多一同离开御花园。
隆科多拿到治外伤的药膏,飞快的赶到了胤禛所摔伤的地方。
这里除了只有比胤禛小一岁的年羹尧,再无旁人。
隆科多一边把药膏交给年羹尧,一边对胤禛说道:“四阿哥,以臣之见,大清未来的君主,非你莫属。”
胤禛一惊,迅速抬头看了看四周,才说道:“舅舅,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此话若是传到皇阿玛那里,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隆科多却道:
“臣是认真的。如今惠妃已经在八阿哥的身上种下了夺嫡的种子。
等种子一旦发芽,八阿哥的党羽就会像泥土里的根脉一样,表面上虽看不到,但实际上,已经延升到了整个朝廷底下。”
胤禛疑惑道:“舅舅到底想说什么?”
隆科多又道:
“四阿哥,与其让八阿哥的党羽遍布整个朝廷。您何不趁此,笼络住一些能人,以图后用。”
“难道舅舅是要让本王学胤褆那样夺嫡吗?”
“虽算是夺嫡,但也不至于像他那么蠢。光靠魇镇有何用,采取实际行动才是根本。”
第173章:换柱
年羹尧此时作为胤禛的心腹,自然也将隆科多的话,在心里思量了一遍,最后赞同道:“微臣认为,隆大人说的有道理。”
胤禛瞄了年羹尧一眼,“怎么,舅舅胡说,连你也跟着胡说。”
年羹尧又说道:
“这不是胡说,微臣承认,八阿哥是有治国之才,但是生母身份低微,养母位份也只到妃位。
像这样的人都有这般欲望,您既为雍亲王,德妃娘娘如今又是妃位,孝懿皇后更是执掌过后宫,四阿哥为何还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呢!”
胤禛却不同意道:“年羹尧,你好容易才升为四川巡抚,本王可不想看到你因为一念之差,犯下大忌,被打入死牢。”
隆科多和年羹尧虽然没能说动胤禛,却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影子。
尽管胤禛不同意夺嫡,隆科多也并没有因此放弃,一直都在胤禛身边劝导,年羹尧也在旁边一直不停的敲边鼓。
开始的时候,胤禛对此很是不耐烦,只说道:“身为臣子,职责就是辅佐君主治理天下,不可有其他的欲念。”
隆科多劝道:“可现在胤礽还不是君主。”
胤禛仍然固执道:“就算他现在不是,未来的君主也是非他莫属,本王岂能乱之。”
隆科多又苦口婆心的劝道:“雍王殿下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从古至今,称皇称帝的王爷不知凡几,唐皇李世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胤禛却反驳道:“难道舅舅是想让本王学李世民残害皇室?若真是要那样,本王做不到。”
隆科多深深叹道:
“我知道四阿哥有稚子之心,不愿手足相残,可在帝王家,哪里又有骨肉之情。
今日你不对旁人绝情,来日旁人就会对你残忍。四阿哥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也想想那些依附你的臣子和下人。
老臣言尽于此,望雍王殿下三思。”
隆科多说完,就和年羹尧一块走了出去,留下胤禛一人在书房沉思。
皇上出巡的日子又到了,这次果然又留下了胤礽监国。经过卢成易的提醒,胤礽在监国的同时,也派人暗中监视着胤禩几个。
一阵风平浪静的日子后,这日胤礽正在东宫唱曲,突听眼线来报。
“启禀太子殿下,八爷、九爷、十爷和十四爷的人正聚集在敦郡王府,像是在谋划什么。”
旁边的卢成易连忙说道:“果然不出微臣所料,看来他们真的开始行动了。太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胤礽凉凉的笑了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走,去敦郡王府。”
胤礽一声令下,卢成易立刻带上人马,直奔敦郡王府。敦郡王府的人还没来不及进去禀报,整个府邸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经过一番讯问,敦郡王府始终咬定,今日聚会只是为了敦郡王府的侧福晋寿辰,并非结党营私。
胤礽虽然没有审问出什么,但还是找了一个理由,将敦郡王府的一干人等罚跪了三个时辰。就连胤禩、胤禟、胤俄和胤禵几个,也不例外。
胤礽气呼呼的回到东宫,等气顺了,才想起皇阿玛曾经吩咐过自己一件事情。
于是又对卢成易吩咐道:
“皇阿玛在出巡之前,曾经交代过本宫,要让工匠们将‘交泰殿’和‘得月台’的那些快要腐朽的柱子换了。你替本宫盯着,让他们尽快把事情干完,可别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