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也跟着一起笑,领个证,就这么开心么?
他看了物流信息,不出意外的话,户口本下午就到。
程茗猜测着:“户口本到了?”他能说这话,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但是,出意外了。
户口本是到了,但是民政局到点下班了。
还有更惨的。
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天。
也就是说,加上今天,他还有三天才能领证,也才能转正。
晚上,江善哲看着还没干的床单被罩,开始卖惨:“你今晚能收留我一晚么?”他是心机男,家里有烘干机,程茗没用过,不知道而已。
“我保证,绝对老老实实的。”还未等程茗开口说话,他就自觉表态。
程茗思忖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第一次,同躺在一张床上。
程茗还有些拘谨,不太习惯,整个人都睡在床边上。
再睁眼的时候,程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他的怀里。
她稍稍抬头,入眼的是他的喉结。
她的气息如数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仿佛成了一根根丝线,弄得他脖子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程茗伸直原本蜷缩的食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喉结。
心跳加速,心里窃喜。
“好玩么?”江善哲低哑性感的嗓音从她头顶传进她的耳朵。
她点点头。
“还有更好玩的,要体验一下么?”
她摇摇头。
“那就起床。”
“……”
晚上。
程茗摸着干了的床单被罩,“你今天还要一起么?”
“一起,被罩洗干净了收起来吧,别再占用了。”
程茗觉得他昨天也信守诺言了,没动手也没动脚,也没开黄腔,老老实实的就睡着了,她就信了他了。
江善哲在被窝里去摸索程茗的手,已经关了灯了,声音窸窸窣窣的。
程茗侧着头去看他,小声问道:“你干嘛呢?”
“想给你暖暖手。”他刚抓到她的手,听到他这么说程茗也没挣脱。
他与她的手十指交握,放在了自己肚子的位置。
触及到他的肚子时,程茗想起来以前放学的时候,他去打篮球,她在操场旁写着作业等他。
有时候抬头就能看见他掀起衣服擦汗,肚皮白白净净的,有着很好看的肌肉线条,刚开始她还不习惯,不小心瞥到时会赶紧移开目光,后来就都免疫了。
“你的腹肌还在么?”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没有腹肌,会影响你跟我结婚么?”他倒是很诧异程茗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黑暗里,江善哲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拿着她的手,伸进睡衣里,让她摸了摸。
她的手他还没给她暖热,指尖都是凉的。
凉的江善哲发烫。
程茗快速抽回手,不知道是她指尖太凉了还是江善哲身体温度太烫了,程茗觉得灼人。
“还有什么好奇的么?你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引领你接着探索探索。”江善哲侧着头痴痴的看着她,话语里难掩笑意。
“没有了。”程茗说得很诚恳,生怕他再多说一句话。
这晚江善哲简直度日如年,他恨不得坐上时光穿梭机一下子到后天。
但是,这个世上没有时光穿梭机。
他只能一秒一秒的过。
早上依旧,程茗蜷缩成一团在他的怀里醒来。
“醒了?”江善哲似乎是没睡醒,打了个哈欠。
“嗯。”
“要跟我一起去公司么?”
“不要。”
“那我起床。”
晚上他回来,程茗有些开心,主动帮他挂外套:“那个拍婚纱照的小姑娘还记得么?她也是g市的,今天她也才知道我也在g市,她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
江善哲知道她很想去,若是明天,那就算了。
“什么时候?”
“明天。”
“她的亲戚朋友咱们都不认识,去了难免没有那么自在,若是人家问起来,还要一一解释。”
“也是。”
“再说了,你是她特别崇拜的人,婚礼当天很忙很繁琐,你去了,她还要多费一份心思念着你、照顾你,一旦忙起来难免会忽略你,这样她也会不好意思了。”
“对。”
“咱们心意到了就行,反正都在g市,不缺见面的机会。”
“嗯!”
谁都别想阻止他领证!!!
“你现在先回她话,别等一会忘了。”
“好。”
被窝里,江善哲与程茗十指相扣。
“小小,明天要领证了,你开心么?”
“还好吧。”程茗想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真的还好,她在梦里跟他结婚都不知道结了几回了。
“我很开心。”他翻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快点睡觉,今天你不准再动手动脚的了。”等明天,等合法了。
第二天早上依旧,程茗蜷缩在江善哲的怀里醒来。
“老婆,你昨天晚上又对我动手动脚了。”察觉到程茗醒了,江善哲悠悠的开口。
这几个晚上,他可憋坏了。
光是亲亲她,他都忍不住了,别说两人同躺一张床上了,所以他很识相,不动手不动脚,老老实实的。
他是老实了,可是某人可不老实,他越躲她,她越往他身上贴。
他给她推开,她又黏上来了。
他推她的时候,她还不满着哼哼唧唧的。
这人平时嘴硬都是假的,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呢?给他来这套?口嫌体正直?
她睡得那叫一个沉,他是几乎睁眼到天明。
程茗被他这声老婆震惊到了,她在被窝里,隔着睡衣,掐他腰间的肉。
江善哲一把握住她的手:“现在,还不是掐的时候,等晚上——让你掐个够。”
“起床喽,去领证!”江善哲一把把被子掀开,把她从床上一把拉起来,根本没有那两天的温柔宠溺,像是一个压抑了很久的孩子。
第六十四章
早上的时候,程茗是被某人亲醒的。
因为某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算笔账。
程茗呼吸不畅皱着眉头去掐他。
“小小,醒醒。”他颇有一副不晃醒她誓不罢休的架势。
程茗哀嚎:“你不累么?”昨天两人折腾到凌晨,等他收拾好残局都不知道两人几点才正式进入睡眠。
“老公给你算笔账。”
程茗闭着眼,语气不满:“嗯,算。”她只知道她现在又累又困。
江善哲却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原本我是打算你一毕业,咱们就结婚的。”
他如此一本正经,程茗也不好再睡了,只能睁眼附和他,“嗯。”
“你一共离开了七年,按照正常来说,已经毕业了三年了,对么?”他开始慢慢切入话题。
“对。”
“那一年按照有三百六十五天算,三年的话一共有一千零九十五天对么?”
程茗当真估算了一下,“是。”
“你亲戚周期是五天,假如每个月休息两天,一个月就是有七天不可以,那一年就有八十四天不可以,三年一共就有二百五十二天不可以,对么?”
程茗脑子还有些懵懵的无法思考,没有再附和他,反问道:“不可以什么?什么不可以?”
“你先别管,就说我算的这笔账对不对?”
“对。”
“一千零九十五去掉二百五十二天还有八百四十三天,对吧?”
程茗懒得再动脑子算了,这人张口就来,显然是已经算过了。
“嗯。”
“从开始到结束,中间不论多少次为一回,这样算来你还欠我八百四十三回,我呢利息也不跟你算了,还给你抹个零头,这样你就还欠我八百四十回。”
程茗被他晃醒就听他算了笔这么没有离头的账,她有些无语,也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再算什么呢?”这人脑子多多少少准有点毛病。
“运动。”他轻飘飘地从嘴里吐出这么两个字。
经过昨天一晚,程茗已经没法直视“运动”一词了。
她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还想在踹第二脚时,江善哲已经反应迅速的在被窝里抓住了她的脚。
然后用被子把两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从被窝里传来江善哲不太清晰的声音:“还债!”
从此以后,程茗在江善哲的胁迫下,被动的走上了“还债”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