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余惟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帮他带上门,在距离浴室最近的凳子上坐下,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抑制剂应激。
点击一下放大镜,跳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往下拉着大致看了一圈,没想到有相似情况的人还挺多,不过应激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是发烧,有的是身上起红疹,有的变得嗜睡,有的脾气暴躁,还有更惨的对阻隔剂都过敏,从小用的都是研究院出来的指定阻隔剂,家里都快负担不起了......
一起比惨痛苦减半,余惟瞬间觉得温小花发烧还算接受范围了,不能用抑制剂他还能治,要是跟这位仁兄一样连阻隔剂都不能用,那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余惟看得津津有味,可等看完了整整三个页面所有信息,浴室里面那朵小花还是没有要出来的动静。
上次洗澡没有这么慢吧?
“宴宴?”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里面没人回应。
余惟心头一紧,立刻放下手机站起来走到门边敲了两下:“宴宴?宴宴你没事吧?听得见我说话吗?”
“哥...”
细弱的声音传出来,隐约还伴着水声,几乎让余惟瞬间脑补出温小花在里面不小心滑进浴缸爬不起来奄奄一息挣扎的模样...
慌到顾不得什么AO授受不亲了,推开门直愣愣冲进去——
脚步骤停,原地石化。
温小花好好的,没有滑倒,也没有被水淹,稳稳当当坐在浴缸里面。
一身白得发亮的皮肤被热气蒸成了粉色,细长的双腿在水下隐约可见,肩膀微微瑟缩着,将锁骨的轮廓凸显得更嶙峋漂亮。
脸上水汽未干,连睫毛上也挂了几滴摇摇欲坠,掩映下的眸子似乎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眼尾绯红,连那颗小巧的痣都莫名染上几分惑人的妖娆。
他像个误入人间的精灵,一双眼睛纯真到极致,却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轻易勾起一个人最原始的欲望。
余惟眼睁睁看着一滴水珠沿着他的眉骨滑过脸颊,又从下巴滴落到锁骨,缓慢往下融入水域...
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
呼吸一窒,手心发麻,喉结不受控制上下滚动一圈,脚底下仿佛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
温别宴侧身扶着浴缸边缘,想要从里面站起来,奈何泡了太久,加上刚刚不小心还睡着了,现在晕乎乎又没力气,试了几次也站不起来。
现在余惟进来了,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似乎声音也裹挟了温软的湿意。
“哥,我没力气了。”
“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第46章 专属抑制剂
余惟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脑瓜子只剩下嗡嗡嗡了。
抱......
没穿衣服也能抱吗??
那要是,要是抱到不该抱的地方怎么办....
温别宴歪了歪头:“哥?”
好的!
余惟立刻抬着僵硬的步子走过去,眼睛克制地停留在肩膀的位置死活不敢往下了。
可是肩膀也好漂亮啊,又白又瘦,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滚到锁骨时会停在凹陷的地方,逗留好久......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余惟!思想放尊重点!这是病号!
用力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纠结着该从哪里下手,指尖试探着触了一下水面,微凉的温度一下子将他乱成浆糊的大脑清醒过来。
怎么这么凉了?
温小花还泡这么久,不会真感冒吧?!
这下顾不得什么授受亲不亲,搂着人一把抱出浴缸,水溅了一身,闭着眼睛拉过旁边的浴巾飞快将人裹起来抱进房间放在床上。
“怎么水凉了也不知道叫人?”余惟操心死了:“真冻感冒了怎么办?!”
温别宴被他裹得像个小鸡仔,顶着浴巾坐在床上乖巧得不像话:“不小心睡着了,没有觉得很冷。”
“......你还睡着了!”
余惟鼓着腮帮干瞪眼,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把房间空调的温度又往上调了两度,去浴室把温小花的睡衣拿出来。
有了前车之鉴,余惟现在对温小花的自理能力一万个不放心:“自己穿衣服没问题吧?”
“哥。”温别宴无辜道:“我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都知道生病了要叫家长,水凉了不能洗澡,我看你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余惟就着浴巾帮他擦了一下头发,半干了才放开。
端着家长的模样摸摸他脑袋:“自己把衣服换好,我去给你煮个姜汤,喝了再睡知道吗?”
“嗯。”
余惟把房间窗户留出的一点缝隙也关上了。
去到厨房找到姜和红糖准备了一下开始煮汤,守着火时寻思了一下,放温小花这样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就掏出手机给家里那位“空巢老人”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时间有点晚,没想到原本应该守着老年作息入眠的老余先生竟然回复他的消息。
老余:【你妈】
小余:【?????】
小余:【老头儿??别骂人!】
老余:【没发完,你妈说给你买了礼物,问你什么有空,去找她拿一下。】
小余:【?前两天你们跨年夜吃饭时怎么不顺便帮我带回来?】
老余:【你妈说忘了,所以问你最近有没有空。】
余惟正想回复自己一直很有空,就见老余接着又发来一条:【你没空对吧?不然我去帮你拿?】
小余:【......】
合着什么礼物都是幌子,他又被这爱折腾的两人夹成了工具人。
愤愤打下回复:【我妈回来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她!合着我是没人要的小白菜是吧,是你俩爱情的意外?】
老余:【是美丽的意外。】
老余:【下次见面也不迟,你最近不是在准备竞赛吗?学习为重,就别耽误时间去做其他的了,老爸帮你跑腿。】
余惟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去行了吧。】
反正他早习惯了,这两个离婚跟闹着玩一样,几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得别扭到什么时候才能复婚。
端着煮好的姜汤回到房间,病号美人已经换好衣服了。
仍旧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坐在床上,浴巾放在一边,半干不湿的头发有的翘着,有的乖乖服帖在额头,本就不大的年纪看起来更小了。
余惟走过去,确定姜汤温度合适了才递给他,在他仰头喝汤的时候注意到他扣子从领口往下全扣错了,鼻子一皱,果然是不让人省心。
“怎么这都扣不好啊。”
余惟把接过空碗放在一边,倾身帮他仔细把扣子重新扣了一遍。
“头晕。”温别宴顺势抱着他的脑袋吧唧亲了一口额头,再把自己脑袋靠过去:“有点困了。”
余惟:......亲一口是能让你清醒还是咋地?
红着脖子把最后一颗扣好,直起身:“困也要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明早起来头疼看你怎么办。”
教训人一套一套,倒是忘了自己才是那个经常顶着一头半干头发就蒙头大睡的人。
温别宴特别乖地嗯了一声,松开抱住他脑袋的手,转而往下抱住他的腰,再把头靠过来,反正就是要黏着,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余惟无奈,认命地给吹风机插上电,任劳任怨开始帮小祖宗吹头发。
温小花头发很软,从指缝穿过又溜出去,手感极好。
余惟吹了一会儿,感觉怀里的人许久没动,以为他是睡着了,就把风调调小一档慢慢吹,直到快结束了,隐约听到他闷闷说了句什么,被呼呼的吹风声盖过去,余惟愣是一个字没听清。
关掉吹风,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宴宴,你刚刚说什么?”他问。
“我说,我好喜欢你啊。”温别宴声线和他的头发一样柔软,不同的是一个只是摸着软,一个能横冲直撞软到他心坎。
“有点后悔了,我应该更早一点喜欢你的。”
如果可以早点喜欢你,那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可以更多一些了。
余惟觉得自己脚下踩的不是地面,是一团没有重力的棉花,整个人从头到尾的飘飘然。
“现在,现在喜欢也不迟嘛。”
余惟发现不管同样的事情来多少次,他都没办法招架温小花这样直白的表达心意,每次都能被打得措手不及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