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霖零重伤后,钰家人确实来人探望过钰霖零,却都被云羲旒拦了下来,钰严邬还给过云羲旒一块进出钰家的碧玉牌,望他转交给钰霖零,此后少年也能随时回家。只是,云羲旒瞒了此事。这块玉牌,也是后来云羲旒陷害钰家、借钰霖零之手送上罪证的重要物件之一。
而钰霖零在边塞城遇见的第二次刺杀,那些都是圣上的人。
圣上派云羲旒前往边塞城出任务,以醉酒梨花一事,引起曦妃对钰霖零的提防,一来二去,自然促成了云羲旒和钰霖零共同前往边塞城的结果。
曦妃沉不住气,派了刺客伤害钰霖零,不过曦妃的人早就被圣上动了手脚,所以为首的刺客才会变成斗笠男人。
圣上要借云家整垮钰家,才对曦妃所做之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圣上也用曦妃的腹中孩儿给了她教训。
第二次刺杀,也让钰霖零和白发男人见了面。少年忘记了所有的过去,白发男人没有为难他。
坠崖未死的钰霖零,也在看到骞韬后,迎来了第一个试探。骞韬喊了他“零”,若是钰霖零恢复了记忆,那么对于自己的身份也会变得敏感。可是,钰霖零是茫然的,这才让骞韬松了口气,幸好眼前的零还没有恢复记忆。
而当时云羲旒的担忧,却并非真心关乎钰霖零,而是因为那些刺客,是曦妃所派,可待面对上那群刺客,云羲旒才发现,不对劲,他想不明白,除了他云家,还有谁会想置钰霖零于死地。
事后,离开了边塞城,交织在钰霖零身边的阴谋不减反增。
云羲旒想利用钰霖零害死钰家,以钰严邬给的碧玉牌进出钰家,得知了钰家的布局,便命骞韬调换了有钰霖零字迹的经书。其实那些经书,都不是钰霖零所写,而是骞韬模仿了少年的字迹。最后经书由曦妃之手,传到了圣上的桌案上。
与此同时,也以钰霖零的字迹,让忆妃与暗杀之人见面,忆妃无法逃脱刺客的大力,被扔下了湖中。为了折腾钰霖零的内心,曦妃还让人给忆妃留了口气去见钰霖零,用忆妃的嘴,道出是钰霖零的经书害死了钰家的真相。
在全是画卷的通道里把这么多日子的估计回忆了一遍,皆是阴谋诡计纠缠着。
圣上抱着虚弱的钰霖零,继续带他往前走,越是前头的画,越有过去的记忆。
画上画了两个钰霖零,另一个实则是真的钰霖梨。
当年,追杀钰霖零的刺客都是钰家的人,被钰霖梨派出去,好悄无声息地杀掉钰霖零,可惜半路杀出个云羲旒,才没让钰霖零丧命。
而钰霖梨让人杀钰霖零的事,六皇子也得知了,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救钰霖零二人,他一直暗中观察着,他在等云羲旒死掉,好去救钰霖零,可钰霖零却傻乎乎地要把中du快死的云羲旒从鬼门关拉回来。
为了救云羲旒,钰霖零把大部分的du引到了自己体内。这毒没有导致钰霖零也失明,却把少年的记忆吞掉了大半。而那少部分的毒,却致使云羲旒忘记了有关于钰霖零的事情。
捡了条命的钰霖零,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了惩治钰霖梨,六皇子将她以出门游玩的名义接出了钰家。前者还欢天喜地地以为六皇子成心带她出去玩,结果等待她的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这个黑屋子,是朝堂训练死士时专用的屋子,在地下,沙窑内死气沉沉,血腥刺鼻,钰霖梨恨死了将她丢进来的六皇子。她走了将近五天,才从地下爬了出来。也带着恨,回到了钰家。
六皇子仿佛算准了钰霖梨能逃出来的时间,特意在钰家外等她,为了演完整场戏,还给她备了佣人与新衣,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回了府。
钰霖梨的死,是她自己作死出来的。
钰霖零的生母诞下钰霖零与钰霖梨之际,先帝就一直监视着钰家,两个孩子成长起来,钰霖零却更讨人喜欢,自小聪慧,样样能学,可是太过耀眼的人,死得最快,所以,先帝把关于钰霖零的一切赞美都给了钰霖梨,让钰霖梨学会钰霖零的一切,让钰霖梨越来越像钰霖零。
先帝为了保护起钰霖零,把钰霖梨养成了钰霖零的样子,甚至外界都直传闻,钰家只生了一个女儿钰霖梨。
这一切,对钰霖梨而言,是发了疯的嫉妒。所有好的,都围绕在了钰霖零身边,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钰霖梨没有吸取教训,再一次起了杀心,趁一次谁都不在的空挡,她把钰霖零骗出了府,将少年也推下了那漆黑的深渊沙洞内,还埋土封了入口。然后回府扮演起乖巧的钰家女儿。
那沙洞伸手不见五指,全是错综复杂的沙洞。出入口也只有唯一一处,当初钰霖梨能找到,全是因为下了场雨,地面的水流了下来。可这一回,她掩埋了洞口,要把钰霖零扼杀在洞内。
那个时候,刚好是先帝与敌国对抗之际,正是钰霖零生娘的敌国,假借质子投诚,暗中蓄意谋反,钰家也横插一脚,帮助敌国乔装打扮的刺客混入了皇宫。
可见一斑,先帝遇刺,昏迷了大半个月,等他醒来,只听到六皇子禀告,在沙洞下发现了钰霖零的尸体。
先帝问:“棠儿的尸骨呢?”
当初六皇子发了疯似的把死掉的钰霖零抱回宫中,将少年存于冰窖保存禸体不腐。他何曾有先帝那般的镇定?
可翌日,再等六皇子去拜谒先帝,只见到父皇一夜愁白了头发。
自那日起,宫中就传出先帝驾崩的消息。而谋害了钰霖零的钰霖梨,被六皇子下旨腰斩。斩了钰霖梨,再赐死了她的娘亲。
要知道,平日六皇子与先帝都会派人暗中保护钰霖零,而那日钰霖梨能把钰霖零骗出去,钰家的人定有共犯。迟早有一天,六皇子会把钰家的人杀光!
直到有一天,来了个戴面具的道长,他说可以救活钰霖零,不过只有六皇子不再给钰霖零的因果欠下人命。
遂,六皇子才放过了钰家几百号人口。不过,既然不能在钰霖零的因果下欠下命债,那么就借刀杀人吧。
于是多年后,圣上借云家,灭掉了钰家,他没忘记不给钰霖零的因果惹上血腥,所以连钰霖零抄写的经书都被骞韬替换掉了,成了骞韬仿写的三本。
钰家,是惧怕圣上,才不敢承认钰霖零的。
可是因果轮回转,钰家该要为了残忍害死钰霖零而偿命。
钰霖零原以为面对始料未及的真相,会慌不择路,但却镇定地心如死灰。他闭着眼睛,不再看墙上的画卷,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再醒来,就已经从圣上的怀里到了白发男人的怀里,钰霖零睡了整整三天。
又来到了让钰霖零头疼的地下洞府,洞府内都是石头堆砌的空间,有的空间,地下泉水潺潺而流,不知所去;有的空间,烛火明明,投影光辉。
钰霖零惊觉,皇宫,竟然直接有地下通道连接着边塞城的山内,这么庞大的工程,真正是修建了十几年!
钰霖零还没有记起来和先帝、六皇子的过去,后面的路途,他都睡了过去。虽然面上无所畏惧,实则心中早已残垣断壁。原来自己的过去,竟是那么跌宕难忍。
圣上与骞韬都在场,前者朝白发男人喊了句“父皇”,后者喊了句“主子”,一切,钰霖零也都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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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入梦之前的今生
春江、夏花、秋月夜、冬凝雪,是用来形容天下的万事万物,可对钰霖零而言,他把这些美好的词,都给了白发男人,只要后者的一缕浅笑辄止,就能把四季的英姿飒爽留出来。
一头白发,把男人的美给沉浸,越是深刻地记起来当年的往事,越让钰霖零心慌。他抓着心口的衣服,瞪着明眸,目不转睛地直视抱着他的白发男人。
他就是先帝,那个假死之后,由六皇子赐死了娘亲与姐姐的罪魁祸首。可是,他也是受害者,被两个女人、被整个钰家害死了心中至宝的男人。
但相比于爱,钰霖零却更能从先帝的眼中感受到掌控和支配。这么多年了,先帝的爱怕是也变质了吧?
先帝帮钰霖零擦拭冷汗:“你是我的功臣,当年留你在我身边,原本只是监视你这等敌国血脉,却不曾料到,最后还是你,为我的江山杀了与我不相谋合的判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