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481)

这的确是太后可以做主的事,但说出口就是她戴佳氏没用,她不就是为了争口气挣个脸面才这么辛苦,怎么能让太后背过去继续小看自己。忻嫔到底没说委屈,哪怕急得夜里偷偷哭泣,也绝不认输。

而这一天,也是红颜的生辰,如茵带着儿子媳妇进宫请安,福灵安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明年此刻如茵便要做祖母,而佛儿几时若有身孕,不仅是如茵做祖母,红颜也要做外祖母,这一刻才感觉到年华逝去,当年瀛台相遇相知,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愉妃因之前耽误了忻嫔的事,今天不能多陪红颜和如茵,主动派人请忻嫔到前头商议,如茵私下说愉妃为何还放不下,红颜叹道:“她一辈子都为宫里的事操劳,五阿哥之外再没有别的寄托,你要让她闲下来很难。”

如茵到门前看了眼,见是樱桃守着,与她低语了几句,这才放心回来对红颜说:“那苏图夫人和纳布尔的事,我已经派人传出去,先让纳布尔府上闹一闹,他们若是压不住,传出来成了笑话,咱们直接看好戏。若是纳布尔和皇后把这件事压下去,回头咱们再给传出去。”

红颜颔首道:“只可惜连累皇后,无端端受这些委屈。”

如茵笑:“姐姐就是这样心软,我若是你,直接就把忻嫔……”

红颜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摸了摸正翻腾的肚子,希望怀里的孩子能安静些,缓过这一阵后才道:“我有我的立场,我还要在这宫里一辈子,我还在乎皇上的感情,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不是我去判决生死。如茵,我或许没有杀伐决断的魄力,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话音才落,腹中孩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红颜看着肚皮翻滚一动不敢动,她忧心地说:“何太医说孩子太活泼也不好,他的哥哥姐姐都没叫我辛苦过,这孩子实在太能闹腾。”

如茵摸了摸红颜的肚皮,孩子总算安静了些,她笑道:“必然是个男孩子。”

红颜不言语,如茵又道:“若再生个小阿哥,对皇上来说意义一定不同,十四阿哥没了,就和当年二阿哥没了是一样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眼门前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红颜心里有太多事压着,不知哪一天才能真正舒口气,也许是在宫里待久了没有了从前的豁达,又或是正因为待久了,才会比任何人都敏锐地嗅到不安的气息。

既是红颜的生辰,弘历忙完政务自然要来陪伴她,原是两人清清静静说贴心话的时候,偏是这一天要闹出让人不愉快的事,皇后那儿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与忻嫔的母亲苟且,忻嫔却不小心又招惹了宝月楼。难得见和贵人走出宝月楼,更几乎不见她往哪一处宫阁去,这晚却是顶着夜色赶来天地一家春,宫女通报说和贵人求见时,红颜和皇帝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伊帕尔汗依旧穿着回部的服侍,走到哪儿都格格不入,她向皇帝和红颜行礼后,说的仍旧是维吾尔语,红颜听得一知半解,似乎是她的侍女出了什么事,皇帝果然就向她解释,说道:“和贵人的贴身侍女被侍卫捉走了,她来求朕把她的侍女放回去。”

“好好的,为什么抓她的侍女?”红颜也觉得奇怪,忙让樱桃去问怎么回事,才知道是侍卫遇见宝月楼的侍女在园中形迹可疑,上禀到忻嫔那儿,忻嫔直接就让抓人,虽说后来有把话传到接秀山房,可皇后那一问三不知的性子,压根儿不愿搀和这种事。

颖妃风风火火赶来,把事情都推在忻嫔头上,说忻嫔滥用职权还不把她放在眼里,皇帝懒得听这些吵吵嚷嚷的事,命人将和贵人的侍女放回去,谁知忻嫔那儿有所准备,太后从凝春堂派人,对皇帝说:“人证物证俱在,这侍女与侍卫私相授受,难道因为是回部的人,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可以算了吗?”

事情乱糟糟的,红颜这会儿的身体没精力管,只记得伊帕尔汗失态地对皇帝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皇帝似乎也被她绕糊涂了,红颜第一次看到和贵人这副模样,她想起自己曾对樱桃感慨的事,而和贵人这样子,亦是似曾相识。

十分扫兴的一晚上,莫名其妙牵扯出这么多的事,皇帝没来得及吃一口红颜小厨房里的寿面,就跟着和贵人去了宝月楼。

总算清静下来,红颜看着樱桃送来的寿面,苦笑道:“当日皇上让我扮黑脸,到底图什么,太后终究还是容不下她,和贵人太特立独行,不能长久。”

樱桃小声道:“您说是那侍女和侍卫私相授受,还是那侍女代替和贵人……”

红颜心头一紧,手里握了拳道:“我是不是别管人家的闲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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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皇后的隐忍(还有更新

宝月楼一贯神秘,皇帝似乎也有不愿告诉天下人的事,那里面的人仿佛与世隔绝,可每每有什么事,都必然闹出很大的动静。这一次竟牵扯到宫规礼教,连太后都出面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指责和贵人的宫女与侍卫私通。

樱桃去打听,那宫女的确是给侍卫递送了什么东西,而那侍卫则是和贵人的兄长图尔都进献给皇帝的十个勇士之一,正是回部人,皇帝因觉得无处安放这些勇士,不知编入哪一军好,就暂时留在圆明园里当差。因他们与和贵人同族,大部分时间都在宝月楼附近徘徊,本是想让和贵人安心,谁知能闹出这种事。

宝月楼是连内宫太监都不得随便进入的地方,里头上上下下都是女人,侍女胆敢闯入园中正大光明地“私通”,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而和贵人的“恩宠”也一贯神秘莫测,皇帝长久以来一味的包庇,不知这一回还能不能奏效。

宝月楼里,和贵人带着侍女跪伏在皇帝面前,一连串的维吾尔语让弘历微微皱眉。他并不能把维吾尔语当做满蒙汉语这样精通,伊帕尔汗说得快一些复杂一些,皇帝也很费解,可他不能轻易表露自己没有听懂,对于这些无所谓的事,便一笑了之,道:“朕虽然尊重你的信仰和习惯,但这毕竟是大清的内宫,你要约束自己的人,你的侍女们既然在朕的后宫,在她们离开前去世前,也都是朕的女人。除了亲生父兄,他们与天底下任何男子都不能有任何往来,这样的事不可以再发生,下一回你的侍女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伊帕尔汗伏在地上,根本不敢看皇帝的脸,而弘历解决了这件事,还想回天地一家春吃一口红颜的寿面,待吴总管从凝春堂回来,说太后点头表示不管了,皇帝便起身离了宝月楼,只是走时又叮嘱了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叔父和兄长亦是,你要好好想想他们不在了之后,没有回部支持的日子要怎么过,朕可以把宝月楼一直留给你,但宝月楼的门,不能一辈子都关着。”

伊帕尔汗深深伏地,什么话也没说,皇帝带着人离去,那些让她看着就不舒服的太监们消失了,伊帕尔汗才觉得自己的殿阁清净了,她软软地瘫坐在地上,被抓的侍女惊魂未定,爬到她身边说:“小姐,是奴婢害了您。”

伊帕尔汗含泪道:“是我让你去见他的,是我差点害了他,也差点害了你。”

侍女不安地问:“会有人继续找我们的麻烦吗,大人他会不会有事。”

伊帕尔汗眼睛直直地,几乎被咬出血珠子的双唇轻轻蠕动,双手合在胸前说:“他若有事,我就跟着他一起死。”

而这晚弘历回天地一家春,只讨红颜的寿面吃,对宝月楼只字不提,这么久以来红颜冷眼看着,总觉得皇帝对香姑娘牵扯了太多政治,便失去了最原本的男女之情,而他到了这个年纪,朝廷和后宫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的确很难再对什么女人留情。红颜曾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而今才明白,自己是在对的时间里与皇帝相遇,才能有一直到如今的长长久久。

但皇帝不提,太后要提,隔天清早红颜挺着肚子就来到凝春堂,一向不见人的和贵人竟然也出现在人前,让人惊异的是,习惯了看她穿着回部衣衫,今日突然一身旗装打扮,令所有人眼前一亮。而她这样打扮,显然有意讨好太后,至少太后再不能指摘她特立独行的生活习惯,只为她的侍女不检点提了几句,来来回回中间有人转一道手翻译,太后说得多了也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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