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148)

红颜会心一笑:“臣妾谨记。”

两人先到的延禧宫,本该分开,红颜忽然想到自己回来至今除了几位按照礼节上门来的答应和官女子外,在宫里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客人,元宵那晚倒是招来了贼,愉嫔一贯待她好,红颜便道:“娘娘若是不嫌弃,到延禧宫歇歇脚可好,不知道五阿哥是不是会在家里等着额娘。”

愉嫔欢喜道:“只因你不请我,我也不好随便来,万一我来了耽误皇上来看你,我就里外不是人了,可我们永琪一直惦记着魏常在呢。”她吩咐白梨,“去把永琪抱来,告诉她魏常在要找他玩了。”

而延禧宫的人见来了客,且是一向人缘好的愉嫔娘娘,无不殷勤地伺候着,茶水瓜果摆满一桌子,不多久等五阿哥被抱来,樱桃和小灵子逗着五阿哥玩耍,红颜时不时到门前叮嘱:“你们要小心些。”

而愉嫔早已将红颜的居所仔细打量,比起她在景阳宫住配殿时,红颜这儿显然被更加精心地布置了一番,延禧宫的大门开合好几回,每一次听说要回来了,结果都空等一场,太妃走后大半年红颜才归来,这半年里这屋子被打点了无数次,都是皇后的心意。

皇后如此重视一个明明本该是她心头刺的女人,莫不是为了成全皇帝的心意,里头就该另有文章。可愉嫔心里明白,没必要打探得那么清楚,要紧的是皇帝喜欢红颜,都曾是枕边人,皇帝几分情深几分专注,心里都清楚。

“娘娘,您用茶。”红颜上前将新沏好的茶送到愉嫔面前,那一阵香气愉嫔就认得出,是宁寿宫里太后也用的贡茶,也不说多金贵稀罕的东西,而是答应常在这个位份的人,委实碰不着这些。

“这是皇上赏的茶,还是娘娘赏的茶?”愉嫔问。

“是富察福晋送给臣妾的茶。”红颜如实道,“您若是喜欢,还有一些没开封的,臣妾派人送去景阳宫。”

愉嫔摆手,喝了茶才笑:“富察福晋果然富贵,更是有心。这是御用的贡茶,怕是皇上赏给富察大人,或是皇后娘娘赏给她,她拿来给你招待客人十足体面。又或是皇上来时,也能喜欢喝。”

红颜笑道:“皇上不大用茶,客人……”她露出无奈的神情,“娘娘今日肯赏光,是臣妾的荣幸。”

愉嫔轻轻抚摸着茶碗盖上的花纹,本想说些什么,眼看着胖乎乎的儿子从外头跑进来撞进红颜怀里,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而红颜见五阿哥玩得满头汗,生怕他吹风着凉,唤宫女送来热水,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汗。

愉嫔在一旁不说话也不插手,好半天等儿子跑来向她撒娇,他逗着孩子问:“永琪喜不喜欢魏常在。”小家伙竟有几分害羞,又一下跑去红颜膝下抱着她的裙子。

愉嫔曾对贵妃说过,红颜不同于旁人,不是想要套近乎拉拢就能在一起的,眼下她对自己客气,兴许还是念着昔日几分好,就怕自己多往前走几步,她就该退开了。

“永琪,不要挠坏了魏常在袍子上的刺绣。”愉嫔说着,让乳母来抱五阿哥,她起身也说要走了,笑悠悠道,“早朝该散了,你知道。”

红颜也不得阻拦,亲自送到延禧宫门外,五阿哥还是依依不舍,不愿意离去,红颜很有耐心地哄着他,抱着五阿哥时,忽听愉嫔在旁道:“我也想常来与你说说话,但宫中多是非,不怕她们乱嚼舌头,就怕妹妹你多想我的用心。我与贵妃走得近,就生生被念叨了十来年,可贵妃还只是个侍妾的时候,我就与她要好,做了侧福晋做了贵妃后,承蒙贵妃娘娘不嫌弃,我们依旧如当年一般亲密,可在别人眼里,未必如此。”

红颜曾经跟在皇后身边,亲耳听见亲眼看到昔日海贵人的无奈和心酸,连皇后都认定且愿意出手相助的人,愉嫔绝不会是坏人,太妃娘娘提醒过,说红颜即便不显山露水,光是皇帝的恩宠就足以让别人想要来巴结她,明着暗着的各种人情关系,她要好好拿捏。

“臣妾实在喜欢五阿哥,倘若娘娘不嫌弃,还请时常带五阿哥来玩耍,娘娘若是允许,臣妾也愿意常去景阳宫坐坐。”红颜委婉地应对着愉嫔的话,“只是娘娘常在太后跟前伺候,臣妾怕自己给您添麻烦。”

愉嫔笑道:“伺候太后娘娘是孝道,姐妹的亲密才是情意,那就说好了。”

她从红颜怀中将儿子接过去,美好的心情都映在脸上,本还想说些什么,老远看到吴总管的身影朝这边来,她笑道:“往后还是妹妹常去我那儿,你看我还没走呢,吴总管就来撵人了。”

红颜回身,便见吴总管带着两个徒弟匆匆而来,必定又是皇帝要他传什么话,而愉嫔不等他上前,就先带着五阿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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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以死明志(还有更新

吴总管来,无非是传一句话,说皇帝忙完朝务要到延禧宫,只因是对魏常在的事,吴公公知道皇帝眼下正在兴头上,他事事多殷勤一些不会有错。而他走一趟的意义和其他小太监走一趟完全不同,不仅是在皇帝眼里,在妃嫔眼中更是。

如钟粹宫里皇帝派人慰问舒嫔,吴总管就没亲自走,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皇帝的态度,是做给舒嫔看,更是做给旁人看。但皇帝并无心警告舒嫔什么,或是责怪她,只是太后正在气头上,皇帝太过关心舒嫔必然惹她不高兴,这他与对待红颜的态度不同,说到底一个是宠妃,而一个是心上的人。

入宫后风调雨顺盛宠多年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以为将更上一层楼,却是好景不长,更落得如今遭人嫌弃,舒嫔的心性如何能承受,小产之后便郁郁寡欢,纳兰府的人也不敢请旨来探望,到头来只有堂妹如茵,进宫来看她。

这样的结果,有还不如没有,如茵陪坐在病榻旁,看着发呆的堂姐,不知说什么好,再看昔日热闹的钟粹宫如今门庭清冷,这宫里最不值钱的大概就是人情。

宫女送来汤药,如茵亲手侍奉她喝,舒嫔好像这会子才刚刚发现是堂妹来了,眼神直直地盯着如茵,含泪问道:“当初若是你进宫,而我嫁给富察傅恒,是不是现在我们就该对调一下?可你这么好看,一点不比魏红颜差,皇帝还要继续喜欢她吗?”

如茵劝:“娘娘您先喝药,把身体养好。”

舒嫔摇头道:“你来看我做什么呢,去和你的红颜姐姐好呀,你看看啊,我这样了皇上没说来看一眼的话,却搂着她欢天喜地,如茵你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跟那样的人做姐妹。我呢?我才是你姐姐啊……”她抓着如茵的手晃动着,把汤药洒了满床都是,如茵不得不让人来收拾,而堂姐就一直蜷缩在角落里呜咽哭泣。

如茵知道她可怜,可是有什么法子,这宫里不是她可怜就是旁人可怜,舒嫔风光那阵子,也许别人也像她这样躲在屋子里哭,而红颜现在虽然好,说不定也只是几年甚至更短的光景。如茵当初宁愿落选,在宫外嫁得再苦,也比进宫做妃嫔好。

她劝了哄了,该说的道理该安慰的话都说尽,可还是被堂姐嘲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如茵在家中众星捧月,就算丈夫不在京城,也没有人敢怠慢她半分。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何必总是进宫来被堂姐刻薄,她再好的脾气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这日离开钟粹宫时,脸上便难有好脸色。

正遇上咸福宫的人来送滋补之物,抱琴带着宫女等候在宫门外,见富察福晋绷着脸离开,猜想就没遇见什么好事,而她们一行通传进去,只有舒嫔身旁的宫女来应对,说是舒嫔睡了不宜相见,能不能由她去咸福宫谢恩。抱琴自然是传主子的意思,不必舒嫔谢恩,热融融地套着近乎,果然听出话音,知道舒嫔郁郁寡欢。

回宫后转告纯妃,纯妃只是冷笑:“这宫里不如意的,又何止她一人,如今就过不下去,往后十年二十年,她还过不过了?躲在屋子里哭能解决什么,没有魏红颜,不就一切安定了。”

抱琴忧心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像是盯上咱们了,您千万小心。”

纯妃心中已有了算计,不屑地说:“就怕他们不盯上我。”

三月初,蚕坛建成,皇后带领妃嫔命妇出城务农,宫中嫔位以上皆随行,纯妃早已养好身体,而舒嫔也刚刚好出了月子推脱不得。皇帝曾问红颜去不去,如今按照位份来算,她远远不够资格,自然就留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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