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这已经是她来这的第四天了,马上一周就要过去,她却只有一个线索,还是一个不知从哪查起的线索。
沉瑾走后,她将门反锁,又沉沉的睡了下去,殊不知面前那红布盖着的镜子闪烁了几下。
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是被麟子吵醒的。
麟子看她半天没出来,意味她出事了,结果开门又发现门被反锁,吓得使劲用拳头敲门。
她模模糊糊的睡醒,踉跄的下了床开门,接下来的画面是这样——
一个穿着棉绒睡衣的女人,揉着眼睛头发炸开,一副刚被吵醒的怨念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麟子脸色尴尬:“你还在睡觉吗?”
“嗯。”她鼻音哼了声,解释道:“我昨晚没睡好。”
麟子一副理解模样,赶走了其他的人,林锦见清醒了些,对着麟子说:“你先进来吧。”
麟子哎了声:“好嘞!”
林锦见去洗漱,麟子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在她洗漱完毕后,麟子突然惊叫了声。
她赶忙走了出来,麟子说:“你怎么还在床前放一面镜子!”
她之前还没发现,以为这是什么装饰品,没想到竟是镜子。
“这不是我放的。”她无奈道:“一直都在。”
“你知不知道,镜子是……”麟子有些复杂,她吞了吞唾沫:“镜子是不能放在床前,风水不好。”
“我知道啊。”林锦见耸耸肩:“但我也没其他法子,这么大镜子又不能搬走。”
麟子古怪看了眼她,最后叹气:“要不你和我一块睡吧?这房间…我说不上来。”
林锦见颇感动,毕竟麟子的确是在为她着想,但为了方便她还是婉拒道:“算了,太麻烦了,搬来搬去的。”
麟子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她心中所想,赞同的点头:“是,那你自己住这要小心点,风水这种东西还是要在意的。”
“嗯嗯。”她道:“怎么样?我睡觉期间,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麟子脸色一下耷拉了下来:“哪能没有啊。”她明里暗里讽刺:“那女人真是好样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麟子所说是谁,林锦见淡蹙眉头:“她又惹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白叶出现时,虽说没有瞳孔但还是径直走到了自己位子上坐好,麟子不服气,哼哼了句:“怪物。”
没想到正戳白叶心坎,她立刻怪叫了起来,冲过来拽着麟子的头发扇了她几巴掌,速度快到在座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连麟子都愣了好久。
麟子反应过来后先是气愤接着有些羞怒:“你他妈敢打我…!”
就连曾哥也觉得白叶做的太过分,皱着眉脸色不定,武成更是幸灾乐祸,他就喜欢看这样的好戏。
白叶咿咿呀呀的,麟子也不管她到底想说什么,直接冲着她脸用力打了一巴掌过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白叶的脸就像是面团捏的,竟一直扭了一大半,把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叶没感觉到疼痛,麟子万分深恐哆哆嗦嗦的说:“她昨天还不这样!”
她昨天和白叶扭打在一起时,白叶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今天她就像是个怪物,竟然面都歪了一大半。
威旻早上没来,没看到这样的场景,中午直到后他果然来找麟子要说法了。
“怎么回事?”他冷声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白小姐?”
“怎么可以?”麟子瞪大了眼:“是她先来打我的,你不去质问她为什么发神经,来问我?我他妈怎么知道?”
威旻似乎不听她辩解:“我只想要客人的道歉。”
倔脾气的麟子一心认定是白叶有错,自然不会道歉,她突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心里记恨心一起:“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特殊关照?”
她口不遮拦:“你们不会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吧?我呸!这是恶心!”
威旻脸色变了变,他阴沉着脸:“请您不要乱造谣。”
“难道不是吗?”威旻这语气让现在怒火上头的麟子误以为是心虚:“做了什么事就得认,在这装什么呢?”
“客人!”他几乎重了好几分的语气:“我没有做这些事,也不允许你诬告我!”
他突然的沉重,让人误以为是难堪,林锦见听麟子说,只感觉他在解释,只是不知道在和谁解释。
解释他没有乱搞,解释他的心一直一心一意。
林锦见开口道:“然后呢?”
麟子被愤怒掩盖了,她一心只想让这对狗男女难堪:“笑死了,这个怪物你也敢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她现在的脸就是我打的,我只不过轻轻一打,没想到扭成这样,这是去整容过的脸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不顾一切的笑着,白叶的眼神空荡,似乎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放肆大笑。
威旻的脸色铁青,目光狠绝,麟子总算发现了不一样。
“你……”她深恐:“你干嘛这样看我。”
威旻一字一句说:“我和您说过了,不许这样诬告我,可您不听,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尊贵的客人。”
麟子总算感觉到了害怕,威旻话里话外都是她即将等死一样。
她说完后总算有些动静,麟子眼底悲凉:“你说我会不会活不过今晚?”
林锦见乍耳,她也不知道。
如果当时她在大厅的话,一定会组织麟子这样做的。
但她不在,麟子也不一顾后果的这样说了,而下场就是麟子即将面临无穷无尽的恐惧,威旻不再庇护她。
林锦见张了张嘴,又闭上,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麟子。
麟子这事做的太莽撞,完全没有考虑任何的后果,她后悔万分,但却于事无补。
“你能去和白叶道歉吗?”她轻声问:“说不定有用呢?”
麟子一脸的不高兴反呛道:“有什么用?那个女人巴不得我不好,我第一天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个妖患,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了。”
她还是那样,尽管威旻已经下了狠决,但她还是丝毫不惧怕,逞一时口舌之快,最后要做无穷无尽的事去弥补。
“可我怕…”林锦见黯淡无光:“我怕我保护不好你。”
麟子性子直,但的确是真诚待她,无论最后结果怎样,她都想麟子多活几日。
后者颇震惊,顿时感慨万千:“洛妗,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什么不一样的。”林锦见摇了摇头:“非说不一样,大概是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吧。”
林锦见这样的人,别人待她几分好,她就待那人几分好,无一例外。
“我叫周晨麟。”她介绍了自己的大名:“洛妗,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活出去的是你。”
周晨麟苍笑了声:“就是可怜我那男朋友,只希望他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吧。”
她几乎恳求:“如果你能出去,能告诉x省的那个傻子陈权,说周晨麟回不来了,让他赶紧忘了这个人,好好结婚生子。”
林锦见半响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太过残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出口。
最终她还是应下了。
“麟子。”她一如既往叫着这个名字:“能活几天是几天吧,来了这里不就是为了苟活着吗?”
麟子笑了笑呢喃道:“也对。”
“多活几日是几日,既然快要死了,倒不如就把那些讨厌的人骂了个遍。”
她还是记挂着白叶这事,林锦见噗嗤笑了声,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她既没有教唆麟子,但也没有劝阻她。
麟子是个大人了,她懂自己的一言一行,无需她来干涉,大家都不是小孩。
“很高兴认识你,真的。”林锦见说:“你也是我在这遇到的特殊。”
麟子笑了笑:“是吗?”
林锦见点点头,只听她说:“那我可真幸运。”
林锦见表情认真,她看着一旁自己难受的周晨麟,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很幸运。”
☆、钢琴案
周晨麟接连几天都安安稳稳的,她逐渐把威旻的话抛下脑后。
林锦见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威旻想要把他们耗死,如果在不做出行动,大概真的会如他所愿。
林锦见偷偷给暗处的魏遇使了眼色,让他跟上自己的步伐,魏遇会意,二人躲在房间内。
“魏遇。”她神情颇严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法子,我不能被耗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