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不复兴(17)

靳景山对耿新的垃圾话已经免疫,他面无表情地回应:“别开这个玩笑了,我说过我忘了。”

“忘了?”衡雨泽站起来,他冷笑道,“真好,什么责任都不用负。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和他做爱?他明明已经进隔离室了,是不是你开的门?这些都是玩笑吗?”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翻篇,刘默也他爱你,不爱你好像都跟你没关系似的……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好像唱独角戏一样啊?”可能向导都爱哭,衡雨泽激动起来眼里也是湿漉漉的,“靳景山,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不行吗?”

耿新看着他俩,也不知道劝谁好,刚想拉衡雨泽坐下,就听见靳景山开口。

“冲我发火干什么。”他抬头很平静的看着对方,他神情疑惑,“不应当是我嫉妒你吗?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记得,你可以心疼他?”

失忆的他是个罪人,谁都可以来踩一脚,骂他薄情骂他铁石心肠。他每晚怀着愧疚入睡,梦里都在忏悔: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呢?靳景山,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这究竟是爱情,还是愧疚、同情与责任心?

靳景山像个局外人,听每个人描述那场他演过的戏有多惊心动魄。

可偏偏他最亏欠的人,不认为他绝情,受害者放走了罪人,为什么?

靳景山问过刘默也究竟喜欢他哪一点,刘默也想半天,说喜欢脸。“其实你每次问我我都这么回答,”向导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说话越来越谨慎,有意的不提起过去,一说出来就会很懊恼,觉得自己说错话。

“那我什么反应?”

刘默也不肯回答了,答非所问:“我就是喜欢帅哥,帅哥啊,还是笑起来好看。”

……

靳景山需要一句“靳同学”,需要一个拥抱,需要一个柔软的吻……需要给予他这一切的那个向导,来告诉他怎么做才能心安。来惩罚他也好,只是别让他再做个局外人了。

作者有话说:

诶哟可给我这甜文写手愁坏了

第三十二章

“默也,出去晒晒太阳,别成天在家呆着。”

“知道了。”刘默也抱着鸡腿到门口坐着,邻居的橘猫也摊在台子上,看他来了也不让。小区里基本都是普通人,能看见精神体的只有刘默也一个,因此小松鼠显得格外寂寞。

它也想和那只猫玩,可凑过去,觉得没有自己原来那只大。它多想从前的那只猫啊,虽然没有老虎凶猛,没有猎豹纤细,但那是它的猫它怎么看都喜欢。

再没有猫有它那样尖尖的黑耳毛,再没有猫有它厚软的爪垫,再没有猫有它可爱的小短尾巴……它不会再遇上另一只对它那么好的猫了。如果自己能少吃一点它主人的零食,雪山会不会不用和它分开呢?分开后的大猫会不会有别的松鼠仓鼠花栗鼠,它会不会也假装不理鼠,又纵容人家咬耳朵?

鸡腿黯然神伤,从放假起它成为一只失去快乐的松鼠了,尽管它还是每天从口粮里省下一枚坚果,却不知道开学后有没有机会送给它的猫磨牙了。

它好愁,好难过,所以它的主人大概也是这样。

“鸡腿,我好想雪雪啊……”刘默也瘫在椅子上,动作与一旁的橘猫一致。

鸡腿猛点头,它也好想雪雪。刘默也给它换了一个新的小包包,挂在脖子上,比之前的大,方便它存更多的零食。现在它的新包包都已经装得鼓鼓囊囊了,就等哪一天送给雪雪。

刘默也伸手把松鼠抱上来,摸了下小口袋,笑它:“鸡腿,你要变成袋鼠啦。”

才不是!袋鼠哪有人家可爱!鸡腿扭过去把屁股留给主人,这个坏向导,有时候还偷精神体的零食吃。过一会儿它又听到主人叹气,“我想帅哥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鸡腿知道,主人的“帅哥”就是代指雪山的主人。其实它有点生靳景山气了,那个男人突然就不爱它了,还要带着雪山走。可自己好喜欢雪雪,那主人就一定很喜欢他吧,鸡腿能理解。

“可惜,好不容易才做上他向导,真是成也失忆败也失忆,你说是不是?”刘默也把它捧到脸前,“我简直是圣人,他都愿意对我负责了,我干嘛不要?”

天呐,它的主人怎么哭了起来!鸡腿着急地挥爪爪给他擦眼泪,亲亲主人的鼻尖。

“我们不合适,你看,怎么样他都不会爱上我。”

哎,才不是!鸡腿“吱吱”叫起来,他是惹你哭的坏哨兵,你是偷我杏仁的坏向导,你们天生一对!

刘默也很快又笑了,把松鼠搂进怀里:“鸡腿可爱死了,看到你就不难过了!”骗人,鸡腿分明感到主人的情绪很低落,你看,哪有人会舍得把喜欢的人往外推!

假如有一天雪山不记得它了,它会不会也这么做呢?与向导精神波动息息相关的精神体也要哭了,它不想它的雪雪舔别的鼠。

看到鸡腿难过,刘默也很抱歉:“对不起啊鸡腿……我带你去见雪雪好吗?偷偷的,你不要被靳景山发现,把你的口袋给雪雪咱们就回来。”

真的吗!鸡腿一下又开心了,跳起来亲主人的脸。

它跟着主人坐了好远的车,终于到了雪雪家。鸡腿用了两个能力,找到了大猫在的院子,偷偷潜了进去。主人在门外,无论它怎么撒娇都不肯叫门,它只好自己进去。

鸡腿小心翼翼地躲过好多哨兵向导,总算在院子里看见它的大猫,正躺在那里晒太阳。

“吱吱!”

“嗷!”雪山猛地跳起来,围着它转了好几圈,温柔地舔它的脑壳。

鸡腿开心的把自己的小口袋送出去,你看,我给你攒了好多零食!倒在地上一小把,虽然根本不够大猫塞牙缝的,但雪山当宝贝一样把口袋零食都收起来了。

你有没有别的鼠啊?有没有想我呢?

只有你,非常想。

雪山把它拢到怀里,告诉它:你还没出现时就注定是我的鼠了,在我还是一只小猞猁的时候,就许愿拥有你了。

呜呜,那你主人为什么要惹我主人哭?

他也哭了,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让他去道歉。

“雪山?”靳景山的声音突然出现,雪山立马把鸡腿藏在身下。可鸡腿忍不住,它的主人也想看一眼坏哨兵,所以从大猫胸口冒出颗松鼠脑袋。

“……刘默也,你来了?”坏哨兵把它抱了起来,“在哪里?”

吱吱,它的主人要哭了,要把它往精神海里收。鸡腿拼命反抗,它见到坏哨兵了又好想,委屈大于愤恨:你怎么不亲亲我抱抱我了?

原来它也还是好爱靳景山。

小松鼠跳起来吻了下哨兵的下巴,突然消失,回到了精神海。

作者有话说:

蛋病了,精力只够更一篇了> <会赶快好起来

第三十三章

松鼠不见了,手上分量一轻,靳景山才反应过来,它被收回精神海了。雪山“噌”的蹿起来往屋外跑,甚至带倒了茶几上的杯子,可它开不开门,急得直挠门,还回头看靳景山。

“我开了门你也追不上啊。”靳景山说。

雪山转头猛的把他扑倒在地,声音大的整栋楼的人都听到它在叫。一只灰狼精神体将大猫扑翻,如果不是狼爪子摁着,恐怕它真要咬人。

“怎么回事,哪有跟自己精神体打架的?”爷爷拍拍大猫脑袋,“难道你精神分裂?”雪山抖抖胡须,愤怒地低吼两声,也消失了。和鸡腿不一样,它是自己回的精神海。

靳景山没坐起来,躺在地上,显得有点狼狈。他没回答爷爷的问题,反问:“爷爷,我原来有喜欢过谁吗?”

爷爷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头边儿上,说:“有,我猜的。”

“我很喜欢他吗?多喜欢?”

“我哪儿知道?是你喜欢又不是我喜欢,再说……他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吗?没有往期例子,怎么判断的出你喜欢的程度?”

“忘了怎么办?”靳景山歪过头问,“爷爷,我忘了他,他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

事后他爬起来,把地上散落的坚果一颗一颗捡起来,放回鸡腿带过来的小布袋。有瓜子,有杏仁,又剥好的板栗……小布袋上是刘默也用黑马克笔写的,歪歪扭扭四个字“鸡腿专用”。

靳景山下意识掏兜,又冲进房里打开衣柜,还没洗的几件衣服,翻开兜里都多少剩点零食。他本人是绝不贪零嘴的,这些兜也都是“鸡腿专用”,是过去的他为了不让跳到身上的松鼠失望,每天随身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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