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想象(18)

“他妈……赵孟成你他妈不提这茬能死吗?能死吗?”

“警钟长鸣。”某人浑不吝。一边抽烟一边讥诮道。

“我送了,连同你那个‘赵老师长’‘赵老师短’的顾小姐也一同送回去了。”檀越是什么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给我在这玩聊斋呢,“你想问一嘴顾小姐就正大光明地问,给我绕什么弯子!”

有人拒不承认,“我绕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她那个珍珠我找到了。”仅此而已。

檀越干脆配合着老公子,“哦,那么赵老师快去还给人家,那是人家二十岁生日,妈妈送给她的礼物。那年妈妈生了场病,怕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提前买了份礼物给她。还蛮有意义的纪念品,你给人家找到了,也算一场功德。阿弥陀佛。”

赵老师的重点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丫头发朋友圈了。”

“不是,她发朋友圈,你又怎么……”哦,他们互换了微信。还真挺自来熟,和谁都不生分。

“我加了她……”

檀越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舅子直接挂断了。

一言不合就挂电话的赵某人当真去翻朋友圈,翻到了顾湘那条做作的言论,心生鄙夷,想评论她,或者直接给她发信息的:找到了,别悼念了。

鄙夷之余,赵孟成去摸自己的裤口袋。其实他找到了,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他没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是,眼下……有点不详的预感……

赵孟成掏了掏他的右裤口袋,他记得是放在右边的,结果两边包括外套口袋都翻了,都没摸到。

“翻车”的赵老师干脆丢掉手里的烟,再认真翻了遍自己身上的口袋,包括车里,心里咒怨着,和那个丫头有仇,还是她的珠子有鬼,长脚又跑了!

他不放心,又回了佟家。问师母有没有拾到一个珍珠式样的耳环。师母陪着他通家又找了遍,哪里有,豆子大的东西,哪里那么好找。

况且他还背佟老师出去过一趟,这一来一回的轨迹……

那倒霉催的珍珠,算是找不着了。

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沮丧,重重叹了口气,师母问他,“很重要的呀,送给女朋友的?你谈对象了?”

“……”

*

高三开学第一天。

赵孟成带的是高一班,还有一个星期的假,但是教研组、行政例会他都得参加,三月还有二模联考研讨会,师徒结对也要开会讨论分组。赵孟成这学期带两个徒弟,年前他准备了许多教案资料。其实搁“赵孟成”,他觉得这种师徒结对实在没意义,我怎么教是我的事,你学不会也没必要跟我学,带什么徒弟!作为孟校长的赵母听到这话,每回都要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的愤怒,你注意你的言行,你要对你的每个学生、后辈负责,赵老师!

所以“赵老师”的他,就得认认真真准备结对资料,他自己备课都没这么用心过。

文山会海的第一天,赵主任心情很不好。实习的两个老师都看在眼里,其中一个女老师姓宋,研究生马上毕业,年纪看上去还要再小一点,看赵主任板着一张脸,又时不时扫她一眼,连忙自省:是不是今天妆化浓了还是在赵主任眼里很不庄重?

小宋老师下午直接擦掉了口红,耳朵上的佩戴也都全摘了。

次日中午,赵孟成给康樱发消息,让她吃完饭来一趟他的办公室。赵老师关怀的问了几句康樱刚借读到新班级有没有什么不适应,要尽快调整等等之类的话。

康樱乖顺地应答。

临放她去之前,赵老师拿出一个封好的纸箱,手机外包装尺寸大小,要她转交给顾湘。

康樱:“哦。那赵老师我怎么跟香香姐说啊?”

“不用说。她自己会看的。”

“哦。”

“去罢。”

*

话是这么说,赵老师“赔罪”过去三天,都没收到对方的回信。

是接受这份补偿还是无济于事,都没给他个反馈。

有人合理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看?

第14章 014. 珍珠耳环

自然没看。

顾湘上班第一天就出差去了,被总部临时捉壮丁。她之前负责的项目,客诉搁浅了一个多月了,中间跨度了个春节,上班第一天,纪纭就发火了。勒令原参案的业务人员随他一起去客户端检讨。

顾湘去分部报了个到,就回去收拾了轻装行李出发了。

原先在总部的时候,顾湘和张黎走得近,这才让后者钻了空子。借着陪纪总谈生意上酒桌的便利,搭上了顾文远。这里面的勾当还是纪纭的秘书告诉顾湘的,朱秘书自打结婚生了孩子后,不怎么得老板亲信了,因此朱姐也和老板隔了层心思,她觉得这男人过于凉薄,以及多多少少物化女性,认为女人始终难平衡事业与家庭。朱姐知道顾湘与纪纭的裙带关系,也知道顾父与纪纭的交情,放这道冷箭从头至尾并没置喙老板的意思,而是见不得张黎那捞女的嘴脸。

顾湘当初听后,没多大的发作。只冷笑,不新鲜,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这些把戏了。

所以,她当初找张黎谈话,一半冷漠一半理智,冷漠他们的行径,理智这件事情别再声张。

去分部是自己的决定,但在有心人或者多心人看来,顾湘就是在意气,耍恃宠而骄的脾气,逼纪纭做一些授人以柄的决定。

事实他确实做了。纪总找张黎谈了一盏茶的工夫,出来张黎就引咎离职了。

年后第一天,早不早晚不晚的,纪某人点名发难顾湘,多少双眼睛不用盯,很多意思就已经昭然若揭了。有酸讽笑话的,有捧着杯子纯看戏的,但统一战线地认为,自然女方和男方有点什么,什么都没有,男方能这么大动静地发脾气。

要知道他们的纪总可是有家室的,哪怕分居阶段,这也是妥妥地越轨行为。

这世道就没有清者自清这一说。真正的清白,要么死在自清的路上,要么死后给你一道贞节牌坊,可悲又可笑。

全程被编排扣上“小三”“鸠占鹊巢”帽子的顾湘,她还全然不知总部茶余饭后在拿她作谈资,也不管纪纭这大过年的乱发一通脾气是到底给谁穿小鞋。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不是张黎,断不会贸然引什么咎、辞什么职。

客户工厂那里停顿了两日,第三日,新样品也算达到了客户新尺寸的公差范围。团队总算可以回程,是日农历节气正好是立春,薄冥的天际里,远远滚着春雷。

顾湘来例假了,连日的加班,有点伤风,鼻塞难受缩在MPV车子的尾座上,拿下工厂穿得工衣蒙头盖着,车子呼啸颠簸里,沉沉睡去。

车里连同司机总共五个人,但是等顾湘觉头睡过来,扒拉开脸上的衣服,才发现身边的同仁都不知什么时候下车了。车子早已抵达S城,夜色蒙蒙里,顾湘搓搓脸,哑哑的声音问司机师傅,到哪了?

副驾上的人,“你要到哪?”纪纭的声音。

为了下属坐的自在,回来前他自觉坐在副驾上,这时,二人隔着中间一排说话。

顾湘没甚所谓地坐直自己,“随便放我下来吧。”

纪纭听笑话一般地冷嘲热讽,“这话不老实。”

顾湘对这种吊着人三分胃口的话术从来不上心,你说不老实就不老实罢,随你去。他反正是老板,送下属回家也没什么不能够的,索性,她继续睡,只是关照司机师傅,去夏蓉街。

偏偏这一送,送出了好大一锅祸事。

司机师傅只晓得去夏蓉街,却不知道这片区域是个井字格的四季街格局,夏蓉街作为主干道,又有两条分干,他将车子停在了77号的东支路上,也就是门市街上。

MPV泊停地也霸道、老司机作派。捎在一辆黑色雷克萨斯的南面一点点,顾湘人还没下车就认出了是谁的车子,他们今晚有补课哦!

她急急地下车,再去后备箱处拿自己的行李。嘴里只是念念有词,同司机师傅的,辛苦了。

副驾上的人坐在车里,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可以看到门市里的光景。才几日过去而已,哪怕一面之缘,纪纭都记得里面那白衣黑裤的男人是谁!

转念,副驾上的人就推门下车了。手劲大了些,或者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眼睛长在头顶上,车门推得过开,“砰”地一声,抵在边上雷克萨斯的驾驶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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