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琳琅见萧明朗先是欣喜而后黯然。
萧明朗的心果然没有别人!蓼琳琅失落地想着。
“巧儿,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画颜推开萧明朗维护她的双手,转向蓼琳琅歉然说道。
只是她一时伤感,竟将蓼琳琅当成了馨巧。
蓼琳琅满是疑惑地看了看画颜,见她又恢复平常的面孔,又说出这样一番奇怪之言,一时间愣得说不出话来。
钟老三上前围护着蓼琳琅,向画颜讨好道:“请画小姐见谅,我这个女儿不知轻重,冒犯了小姐,老头在此向画小姐赔礼道歉!”说着,钟老三双腿跪地,磕起头来。
“钟老三,你快起来!”蓼琳琅奋力拉着钟老三。
钟老三像是中了魔怔,一个接一个地磕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画颜后退几步,正琢磨着这人奇怪的举动,忽听澹台明月轻声飘来一句,“小姐,三王爷和四王爷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原来钟老三是在做戏。
画颜冷笑一声,静待刘车儿等人的到来。
“这是怎么了?!蓼姑娘,钟先生,你们怎么了?”刘义康大步流星走到蓼琳琅身边,将她扶起。
“发生什么事了?”刘车儿也从花园的另一条小径朝画颜等人走了过来。
蓼琳琅将钟老三扶起,唱戏出身的她,眼泪说来就来,她满眼含泪地指着画颜说:“我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她......她竟然要杀我灭口!”
“什么?!本王看谁敢?!”刘义康见蓼琳琅受了委屈,又见钟老三磕得满是血迹的额头,还以为他父女二人吃了多大的苦,一时怒火中烧,欲要上前追问究竟,却被萧明朗挡在跟前。
萧明朗拱手道:“四王爷息怒,都是误会。”
炙热的空气,仿佛一点就燃。
映寒见萧明朗动身,生怕王爷受了欺负,顺手将萧明朗击退。
萧明朗不察,被击中右肩,后退了几步,所幸力道不大,加之他有深厚的内力支撑,未伤及他分毫。
画颜见映寒出手伤了萧明朗,一怒之下取剑直封映寒之喉!
映寒纵是身手再快,面对画颜,也无法抵御,生死全然不得掌控。
几位武林高手强劲的举动,席卷了满园的落花,将所有人都包含在花雨之中!
剑吹花碎,锋利的剑缘碰破了映寒的肌肤,留下一条细细的血印。
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被封固。仿佛他们一动,映寒也会即刻丧命。
“颜儿,不可......”刘车儿轻声唤道。在刘义康和画颜之间,他的心依然是向着画颜的。
画颜的眼光慢慢变得柔和,她转眼看向刘义康,见他收住了跋扈的性子,渐渐放下手中的长剑。
蓼琳琅和钟老三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缩成一团。
刘车儿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劝解。
这时,澹台明月走了出来,俯身笑着禀道:“都是误会,刚刚蓼姑娘想要和画小姐比武,可又比不过,还弄坏了自己的兵器,一时恼怒,说了一些气话,大家都别当真啊!”
蓼琳琅正要回嘴,又被澹台明月暗中给瞪了回去。
刘车儿顺口接话,“原来是误会一场,倒差点酿成一场不明不白的血案!好了,不打不相识,也该言和了?”他向画颜和刘义康扫了一眼,示意道。
萧明朗主动站出来说道:“萧明朗与画颜有得罪之处,还望四王爷见谅!”
刘义康看在三哥的面上,轻轻点了点头,面色稍有缓和。
画颜无话,俯身朝刘义康施了一礼。
刘义康无动于衷,眼含敌意。
刘车儿见他几人和好,心中暗松了口气,遂又转向蓼琳琅道:“蓼姑娘受惊了。损坏的兵器本王会让人修好送还给姑娘。”
蓼琳琅俯身道:“谢王爷。琳琅在府上住得时间够久了,是该离开了。多谢王爷热情款待,琳琅在此告辞!”
蓼琳琅抱拳说罢,拉着钟老三转身离去。
刘义康急忙拦住,“你们无家可归,又能去哪里呢?暂且留下来,等本王替你们安排好了去处,再走?”
“不必了!”
“你若执意要走,本王就跟你一块走!”刘义康挡在路前,坚决地说道。
“康弟......”刘车儿欲言又止。
画颜一听说刘义康要走,心下稍急,她朝澹台明月互换一眼。澹台明月会意,急忙上前禀道:“四王爷,您才来沛县没几天,怎舍得即刻就走?对了,您最感兴趣的靶场还没去看过呢!”
刘义康赌气道:“本王不管,蓼姑娘要走,本王也一定走!”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留下蓼琳琅。画颜心想。她缓缓走到蓼琳琅跟前,忽改一脸严肃之色,笑着对她说道:“琳琅妹妹莫不是当真与我生气了吧?妹妹若是就这样离开了,我会难过的。妹妹就原谅我吧!我那有今年时兴的簪子,是专门为妹妹打造的,只是还未来得及送与妹妹!走,跟我去看看吧?”
说完,画颜热情地挽着蓼琳琅的手,往后院走去。
“琳琅妹妹?!”蓼琳琅被画颜转变的面孔吓得不敢动弹,又见她拉着自己手,生怕惹她生气,一掌结果了自己,愣是半个字不敢说,顺从地跟在画颜的身后,再也不敢再提离府的事。
刘义康见蓼琳琅留了下来,这才喜笑颜开,安心下来。
刘车儿等人摇头苦笑,正要转身离开,只见一侍卫上前禀报:“王爷,大事不好了!护城河的水......干了!”
“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为何物
烈日炙烤着大地,燃起屡屡焦烟。
草木枯败,旱土裂深。
虽是春三月,却如酷署炎热。
“护城河怎么会干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本王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刘车儿慌忙地跟在侍从的身后,焦急地问。
澹台明月也同刘车儿一样,第一次听说此事。自知有失职之罪,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向刘车儿请罪:“王爷,此事是微臣失察,请王爷降罪!”
刘车儿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现在首要之事,是解决水源的问题。至于责罚,过后再说吧!”
“是!”澹台明月俯身说完,大步跟上。
他一个弱书生,自是比不上那几个练过武的人,走了这样一段路,加之天气异常酷热,他早已体力不支,只是勉强撑着罢了。
侍卫领着刘车儿等人来到了护城河边,只见从前的那条浩浩荡荡,气势凶猛的护城河,此时却像一条干瘪的蛇皮。
河水像是一夜之间被抽干,河底只剩一层厚厚的淤泥。白花花的鱼肚露遍地横尸。
“怎么会这样......”刘车儿震惊地后退几步。
“这护城河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报?!”萧明朗拽过侍从,气得脖子上青筋暴露。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愤怒。
侍从手足无措地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啊,今儿个是护官突然派人来王府禀报,小的只是将他们的话回禀王爷。小的并不知情啊!”
“护官?他此刻还不过来,是想等王爷亲自去请吗?!”萧明朗松开侍从的衣领,气愤地说道。
“小的这就去把护官叫来!”侍从说完,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刘车儿朝这条干涸的长廊望去,发出阵阵叹息:“想当初,这护城河是何等的凶猛,尚能将整座沛县冲垮,如今,说没就没了!护城河水没了,城里的百姓该如何饮水?”
刘义康上前劝道:“三哥不必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因果循环。当初太子刘义符为攻打沛县,破河毁城,或许这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萧明朗想起曾经被护城河冲毁的房屋,饿殍遍野,不由目光严峻,愤恨地说道。
“臣参加......王爷......”守卫护城河的护官一边扶帽整领,一边惊慌失措地跑到了刘车儿跟前跪下。
刘车儿严声问道:“护官!你身为护城河的守卫,却玩忽职守,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护官吓得连连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臣也不知事态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王爷一定要听臣解释啊!”
“还不快把详情说来!”刘义康怒喝道。
“是是是......这护城河虽不是一夜之间干枯,水位却下降得异常之快啊!才整整三天,河水就全干了!起先河水下降了两米,臣只当是这天气炎热所至。第二天又急速下降十米之余,臣不敢疏忽,亲自带人去勘察原因,想等有了结果再来禀告王爷,谁知这才过了一天,河水就干到底了!臣一边派人通报王爷,自己也刚刚从河西回来,臣无能......请王爷治罪!”护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